第三十四章
「音樂就是曲子。曲子你知道吧？」
「曲子？就是咱小時候學的兒歌么？」
「呃，對，就是。」桑吉想了想彆扭著說道。
「那有啥學的，咱小時候不是天天唱嘛。」
「咱那個簡單，到時候會叫你難得，去北地之鷹，正好我工作也調過去了。」
先藝還在想著「音樂」那回事，根本沒注意哥哥後面提的工作的事。
「睡吧，好好休息。」
先藝耳邊響起哥哥的呢喃，童謠迴響在腦海里，好像又回到以前，哥哥哄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心神放空，不一會兒進入安詳。
。
太陽落山，餘暉透過廚房的窗戶，擦著鍋沿射在桑吉腳邊。那隻中午買的鹿肉已經被桑吉切了，剖下來一塊切成丁，擱在鍋里給妹妹熬著肉粥。
粥煮好了，桑吉看妹妹還睡得香甜，不想打攪她，就蓋好鍋蓋接著悶著。過了一會兒妹妹可能是水喝多了，起床尿尿。桑吉這才招呼妹妹來吃飯。
二人坐在餐桌上，先藝穿著她的棉睡衣，裹得厚厚的，喝著碗里的粥，問道：「哥，鹿肉呢？」
「我給你，做到粥里了，吶，你嘗嘗。」桑吉在一邊，也喝著粥說道。
「可是這樣就不好吃了呀，還如放到明天在熱熱。」先藝咂著嘴感嘆道，雖然他家情況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一頓鹿肉一般也就半個月才能吃上那麼一次。
「你要想吃，明天再給你買行了吧。」桑吉大氣的說道。
「哥，你有那麼好？」
「那是！」
「是不是，有賺錢了，說，如實招來。」妹妹嘟著嘴逗著桑吉。
「我不是說了嘛，我要升值了，咱們要換個環境了？」
「升職了？咱們又要去哪呀？」
「北地之鷹聽說過沒有，整個北方協會的總部。」
「不懂，那是什麼東西。」
「你跟著我走就對了，好了，快喝吧，別一會兒涼了。」
先藝病還沒好，桑吉在她房間里給他講了一晚上故事。快到哥哥上班的點了，先藝不時的望了望窗外，問道：「哥，你今晚能不能別去了，能多陪陪我么。」
桑吉翻著那本有點破舊的故事書，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其實他這兩天早都不用去上班了，就是想逗逗妹妹。
「哎呀，不行呀，我這一天下來，得扣不少錢呢，不上班誰養你呀。」
先藝用手指了指柜子示意哥哥打開它。
桑吉打開柜子，那裡面躺著一個用銀子打的腳環，是桑吉在四歲的時候送給妹妹的，只是那會兒桑吉也不知道怎麼量的尺寸，在妹妹六歲的時候，就帶不進去了。那腳環看起來還新新的，沒想到先藝還一直留著。
「這個給你，總抵得上你一天的工錢了。」
「抵的上了，但是……」
「我不聽，我不聽，不聽……」先藝用被子蒙著頭，在裡面喊著。
「哎，先藝，你先聽我說嘛。」桑吉憋著想笑，搖著妹妹，搖了半天，她也沒理桑吉。
「別碰我，哥哥不管先藝，先藝病死啦。」先藝憋了會兒，又忍不住喊道。
「哎哎，要不你就這麼睡著，我先走了。」
先藝一把掀開被子，想樹袋熊一樣掛在桑吉胳膊上，朝他喊道：「不行，東西你都拿了，你走不了了。」
「好，好。我不走，我這兩天都沒事，陪你玩好吧。」
先藝又從桑吉胳膊上滑了下來，打著冷戰鑽進被窩裡，剛才那一下，可把她凍得夠嗆。
「這還差不多，給我講故事，我要聽一百個。」
「好好，一百個，我給你講。」桑吉笑著，可是沒一會兒，先藝就在一邊，呼呼睡著。桑吉輕輕挪著腳步，吹熄蠟燭，給妹妹掖好被子，悄悄地離開房間了。
「沒羞沒臊」的生活就這麼整整過了三天，列洛格還來桑吉家裡看過一次。桑吉一妹妹還在生病的理由，推脫了跟列洛格通行。不過列洛格還是催桑吉，讓他趕快忙完這邊的事，要他跟他一起，巡視整個北方希斯礦業東部礦區的安全問題。任命書還在路上，過幾天就能送到這裡。
只是讓桑吉沒想到的是，在第三天，礦上竟然派人通知他去參加，三天後摩瑞，納森特的葬禮。桑吉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兩人是從南邊逃亡過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什麼親戚，了解了半天，誰也不知道，只能礦上幫他辦個葬禮了。
它雖然當時沒有舉報這二人，但是桑吉對這二人確實沒啥感覺，兩天後，桑吉在公墓看到了埃里爾。
「埃里爾，你這傷好的咋樣了？」桑吉走過來跟埃里爾打著招呼，賤賤地用手指戳著他身上的傷口。
「哈哈，沒啥大問題了，什麼時候走啊，去那個北地之鷹？」埃里爾已經按奈不住他的心情，躍躍欲試地問著桑吉。
「你著什麼急呀，你看你這還纏著繃帶，路上傷口裂開了怎麼辦？不急不急。」桑吉勸道。
「啥不急呀，我這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看那個列長官都走了，你是怎麼跟他說的？」埃里爾好奇的打聽著。
「行了，行了，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這這麼多人，你看已經開始念悼詞了，噓……」桑吉立刻把埃里爾扔到一邊，裝模做樣的做著禱告。
二人的墓下葬了以後，一個風姿綽綽的女人，臉上畫著素裝，穿著一條黑色的長紗裙，一雙桃花眼直勾著身邊的男人。她走到桑吉面前微微躬了躬身，說道想跟桑吉單獨聊聊。
桑吉哪裡經歷過這事，連連拒絕，埃里爾在後面使壞，推了桑吉一把，讓他直接跟面前的女人撞了個滿懷。桑吉惱怒的瞪著埃里爾，埃里爾在他身後壞笑著。
「那個，有什麼事，在這聊就好了。咳咳。」桑吉抱著胸故作鎮靜的說道。
桑吉哪裡經歷過這事，連連拒絕，埃里爾在後面使壞，推了桑吉一把，讓他直接跟面前的女人撞了個滿懷。桑吉惱怒的瞪著埃里爾，埃里爾在他身後壞笑著。
「那個，有什麼事，在這聊就好了。咳咳。」桑吉抱著胸故作鎮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