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又突破了
蕭白白接過，看著肉上冒著的滾燙熱氣，舔舔嘴唇道：「太熱了，等涼點再吃吧。」
「隨便你。」蘭煙說。
「煙兒你不吃嗎？」蕭白白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不吃。」蘭煙搖搖頭，笑了笑，「蛇的心臟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如蛇肉。」
她說著又從蛇身上割下一塊肉來，如法炮製將它烤熟了。
等那心臟涼了之後，蕭白白才咬了一口，感覺和其他烤肉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他很快把它吃完了。
「感覺怎麼樣？」蘭煙等他吃完，咬著蛇肉問。
「感覺身上有點熱，」蕭白白說，「還有點渴。這湖裡的水能喝嗎？」
「可以，」蘭煙說，「但你要喝這個。」
她把那個葫蘆遞過來。
「這是那條蛇的血？」蕭白白問。
「對。」蘭煙說，「這可不是生肉，沒那麼難以下咽的。」
「好吧。」蕭白白知道無法拒絕，接過葫蘆，捏著鼻子灌了一口。
一股絲滑又有些黏膩的液體從他口中滑入喉嚨，他覺得身體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燥熱起來，接著感覺有一股熱氣在體內胡亂衝撞。他連忙把葫蘆拿給蘭煙，然後自己盤腿坐下，開始運氣準備與這股熱氣對抗。
那熱氣從咽喉滾入腹部，又從腹部沖至全身，蕭白白氣運周身，正想對抗這股氣，突然蘭煙的話傳入耳內：「因勢利導，不要反抗。」
不要反抗？
蕭白白心裡疑惑一下，出於對蘭煙的絕對信任，立刻遵從了她的指示，全身放鬆，任由那股氣在他體內胡亂衝撞。那氣沖了一會，慢慢全部匯至胸口，被那塊玉佩完全吸收。
那玉佩吸了這股氣，剎那又是熒光大作，閃爍了一會，才發出低沉的爆鳴聲，光芒漸漸暗淡下來，但比起原來，又更綠更晶瑩了幾分。仔細看時，還會發現上面有淡淡的氣流流轉，流入蕭白白體內。
蕭白白感覺剛剛放鬆一下，又有一股真氣從胸口衝來，沛不可擋。
蕭白白感受出這股真氣與他自身的真氣相同，知道玉佩大概又突破了，不敢怠慢，開始全心煉化這股真氣。
又不知過了多久，蕭白白感覺身上某一道屏障被衝破，然後身心遽然放鬆，感覺自身的真氣又渾厚了許多倍。玉佩身上的氣流停止，也不再傳真氣到蕭白白體內。
蕭白白睜開眼睛，看到蘭煙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起身問道：「煙兒，我是不是又突破了？」
「嗯，你已經是胎息期的境界了。」蘭煙笑道，「相公，你現在的身體和免疫能力應該強了很多，一般的毒藥都奈何不了你了。你也可以更自如地控制呼吸了，就算腦袋沉在水裡，也可以堅持幾個時辰而不淹死的。」
「是嗎？」蕭白白試著閉氣，發現就算他屏住呼吸，體內的系統亦可以自如運轉，完全感覺不到不適。他屏氣幾分鐘，發現一口氣還遠遠不到用完的時候，忍不住嘖嘖稱奇。
「照這個速度，我是不是很快可以成仙了？」十天內升了兩階，蕭白白也開始有更大的野心了。
「哪有那麼容易。」蘭煙說，「你能進步這麼快，一是靠著這塊遠古靈玉，再者喝了八百年的靈芝血，這兩樣東西，都是世所罕見，珍貴無比。很多人修鍊十年幾十年都未必能突破一階，到了後面，更是百年難進一步。修真一事，絕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為什麼你才二十齣頭，就已經成仙了？」蕭白白問。
「我不一樣，」蘭煙笑道，「我本來是南海紫竹林里的一朵蘭花，接受那裡的靈氣熏染有幾百年。我剛悟道成人的時候，就是散仙級別了。」
「哦。」聽到她說蘭花的時候，蕭白白心裡彷彿有什麼被觸動一下，搖搖頭甩去那種感覺，不解問道：「既然你是蘭花化成，為什麼你是神仙而不是妖怪呢？」
「因為我修的是靈氣，行的是正道，當然是仙而不是妖了。」蘭煙說。
「好吧。」蕭白白嘴上答應，心裡卻腹誹，你殺害小動物都不眨眼的，這也是正道？
「不過成仙一事，其實最重要的是自己領悟。」蘭煙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有的人幾百年毫無建樹，一朝頓悟，便可一念成仙、一年成佛，這個也要看機緣了。」
「我明白了。」蕭白白點頭，心想可惜自己沒有這種悟性，不然我也可以一念成仙了。
如果夏逸博、秦明傑之流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把他吊起來打。他們從小修鍊，用過無數的靈丹妙藥，經過無數的歷練才達到開光期，蕭白白十天不到，輕輕鬆鬆從無到有已經超過他們達到胎息期，這樣還不知足，禽獸不如啊！
沉默一會後，蘭煙看著那條死去的蛇，嘆息道：「本來只想取點蛇血的，沒想到一言不合就把它殺了。既然如此，乾脆蛇身也帶回去吧。」
她說著把葫蘆交給蕭白白，自己飛到一塊叢林，不久拿著幾根藤條回來，把分離的五段蛇身串在一塊，去潭水中洗乾淨手，才提起那串蛇道：「相公，走，回去了。」
蕭白白不知道她帶著蛇幹什麼，也不多問。蘭煙一手抱著蕭白白，一手抓著藤條，離地而起，也是輕輕鬆鬆。
飛了不久，李老頭的木屋已遙遙在望。蘭煙靠近時先把蛇扔在柵欄前，然後才帶著蕭白白落地。
聽到巨大的震響，皮皮猴早從樹上跳下來，看到幾截被串起來的血淋淋的蛇肉，也是幾欲作嘔，又看到蘭煙帶著蕭白白降落，跳過去問：「煙姑娘，這就是咬李老頭的那條蛇嗎？」
「對。」蘭煙點點頭說，把那個裝著蛇血的葫蘆遞給他，「李老頭要的血都在這裡了，你拿去給他吧。」
「好嘞。」皮皮猴接過葫蘆進了屋裡，不久它就扶著李老頭出來了。
李老頭看到那條大腿粗細，斷成幾截的蛇躺在門口，也是嚇了一跳，很快又變得興奮起來，踉蹌著走過來道：「煙姑娘，這就是那條蛇嗎？這是你殺的？」
「不是我難道是你？」蘭煙拍拍手掌，「我把這麼好的藥材送給你，你總該有點表示了吧？」
李老頭嘿嘿一笑，吩咐皮皮猴道：「皮皮猴，你去拿兩瓶金創葯和三株安魂草出來。」
皮皮猴答應一聲，進去了。
蕭白白終於知道蘭煙為什麼要把蛇帶回來了。
皮皮猴不久就拿了三個小藥瓶，四株草和兩朵花出來。
李老頭一看驚叫起來：「不是就叫你拿兩瓶金創葯和三株安魂草嗎？你怎麼拿了三瓶四株？還把我的無葉花拿出來了？！」
皮皮猴撇撇嘴說：「煙姑娘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還把這麼大這麼好的藥材送給你，你好意思這麼小氣嗎？我都替你覺得羞恥。」
「你你你你……」李老頭指著它，手臂發抖，「吃裡扒外！吃裡扒外！……」
皮皮猴無動於衷。
李老頭無奈，終於答應道：「行行行，你做主，你說了算。煙姑娘，這些都是你的了。」
蘭煙不客氣地接過，看著三樣東西道：「這些都是做什麼用的？很了不起嗎？」
「廢話！」李老頭翻了個白眼，「這金創葯是我根據以前軍隊行軍時的藥方加以改良，治療外傷極其有效。安魂草可在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突破時候使用，增加突破的成功率，而且可以避免走火入魔。無葉花吸收天地靈氣，至精至純，服之可以短時間內在同一階段最大限度增強自己的實力，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這三樣東西價值都是極高，拿出去賣，都是價格不菲。后兩樣還是煉丹的極好藥材，對需要的人來說，更是價值千金的。」
「哦。」蘭煙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不過知道蕭白白肯定用的上，微笑道：「那謝謝你了。」
「謝我就免了。」李老頭擺擺手，「現在來說說你們的問題吧。」
想到此行的目的，蘭煙臉色變的凝重起來。她把那三樣東西都放進腰間的乾坤袋，然後和李老頭說起了徐師穎的病情。
李老頭聽著眉頭也是越皺越深，等聽她說完，想了半晌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病。」
「我們不需要你聽過，」蘭煙說，「我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醫治的辦法？」
李老頭苦笑道：「我又沒有給他診斷過，我怎麼知道能不能醫治……不，即便不診斷我也知道，她的病我無能為力。」
「你這裡有什麼能用的葯嗎？」蕭白白忍不住插嘴，「比如說這消化了八百年靈芝的蛇血行不行？」
李老頭搖搖頭，「沒用的，她的病是在於全身的組織和細胞只能支撐她那麼多的壽命。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我們的壽命就像電池，我們的容量是一百安時，而她的只能容納二十安時，這個與她自身有關。像靈芝這類東西吃了雖然可以補充氣血，但就像給電池換了一個外殼，其容量還是不變的。」
「哦。」蘭煙似懂非懂，「可那個張道長就幫她延長了二十年壽命呢，還說了除非有什麼，就可以根治了。你讀了一百多年醫書，不會不知道要有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