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馬屁精的精髓
許海霞眉毛往上一挑說道：「過的好不好我知道。想當年我們剛結婚那會兒，我年輕不懂事，惹的咱媽對我有意見。還不是你護著我，結果讓你大哥罵你不孝順。生春水那年，我脾氣太犟。又惹的咱媽不高興，不還是你維護著我。我覺得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嫁給了你。」
蘇衛國這時候眼睛里才有了點活氣說：「當年我一個剛從農村出來的，別人都嘲笑我憨，傻，說我老土。是你始終對我很好，我也知道有些事，你受委屈了。我媽她太強勢了，總想著讓兒女們都聽她的。」
「衛國，別說了。別想那麼多，咱把咱家過好不就行了，現在咱不是過的也不爛。等會兒，我和春水再去他程姨那裡一趟。讓她給春水再介紹個對象，等春水結婚有孩子了，咱不是也當爺爺奶奶了。」許海霞開導著他。
許海霞又和他東拉西扯好大會兒，只到蘇春水回來後頭往門口一探說：「媽又和我爸在情深深雨蒙蒙呢！」
「你個臭孩子，怎麼說話呢！」
蘇衛國這時也開口問道：「你臉上的傷怎麼樣，吃虧沒有。」
蘇春水滿不在乎的說：「爸，放心吧！我是誰啊！我可是你兒子，我是那種能吃虧的人。」
許海霞說：「瞧把你能的，你怎麼不說把你粘上毛你比猴都精。」
蘇春水笑嘻嘻的說：「媽，我再精，也跳不出您老人家的五指山不是。」
「好了，衛國你在家歇會兒。我和春水出去一趟。」許海霞站起來對他說。
「路上開車慢點。」
蘇春水還是嬉皮笑臉的說：「爸，您就放心吧！」
許海霞使個眼色，蘇春水立馬心領神會道：「爸，今天你做飯啊！我和我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再說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你做的飯了。」
「好，你們想吃什麼。」蘇衛國問道。
「隨便。」
許海霞伸手輕輕的打蘇春水肩膀一下，蘇春水馬上改口說：「只要是老爸做的，什麼我都喜歡吃。」
下樓時，蘇春水小聲說：「我爸想通沒。」
許海霞看了下周圍沒人，才開口說：「你爸小心眼，有什麼事好往心裡擱。我是真怕把他給憋出病來。」
蘇春水吃吃的笑了：「沒事，這不是有老媽你隔三差五的給我爸做思想工作嘛！」
許海霞撇撇嘴說：「那也沒把你爸腦子裡的那根筋給做過來。給他說多少次了，給公家幹活別那麼賣命。可他就是不聽，結果呢？落了個什麼好，受傷了連個來看望的人都沒有。」
「媽，您老人家又不是看不透這事。還不是我爸不像他們那樣偷廠里的東西，他們見面了嘴上說的好，其實壓根就沒把我爸當成自己人，幹什麼事都瞞著我爸。」
蘇春水說到這裡看了許海霞一眼，又接著說道：「這次我爸算是犯眾怒了，你不拿你也別耽誤別人發財啊！」
「說完了！」許海霞問。
「嗯，說完了。」
許海霞嘆了口氣說：「你爸這次算是把人得罪個遍，再加上這次和領導鬧僵了。底下的那些人，還不躲的遠遠的，人家還怕讓領導誤會呢！這就是人心。」
許海霞領著蘇春水提著禮物，輕車熟路的來到一扇門前。臉上帶著媚笑敲著門說：「香蘭，開門啊！是我，海霞。」
很快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扮時尚，燙著一頭波浪捲髮，身上透出一股十分好聞的香水味。
她一看見他們就不冷不熱的說：「進來吧！」
許海霞邊換拖鞋邊陪著笑說：「你用的什麼香水，怎麼這麼好聞。」
女人的話題，很容易引起共鳴。
果然，她聽了許海霞的話。嘴角微微上揚，不過說話還是冷冷的：「這是我們家老陳上個月從香港給我買的，香奈兒五號。」
「好傢夥，這可不便宜吧！」許海霞故意誇張的說道。
「沒什麼，也就一千多塊錢，一小瓶。」她話雖然冷淡，可是話里卻透著一股高傲。
許海霞討好著說：「我說呢，怎麼這麼好聞。原來是香奈兒啊！還是你們家老陳有本事，你們家老陳現在算是處級幹部了吧！」
「副處吧，還差半級。不過也快到提的時候了。」她的話里話外無不透著一絲得意。
這裡她們倆說著話，那邊蘇春水不露聲色的把東西往餐廳桌子底下一放。然後又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說了一會兒話，程香蘭看了一眼蘇春水臉上的傷說：「年輕人，做什麼事情。要三思而後行，不要毛毛糙糙的。」
蘇春水忙說：「還是我程姨說話有水平，那像我媽，整嘟嚕了我一天。」
蘇春水見她臉上掛著笑，就接著說道：「程姨，你是不知道。從小你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我小時候就想我媽要是像你一樣那該多好啊！」
蘇春水的一番話，把程香蘭逗樂了。
她笑著說：「你這個猴崽子，真會逗你程姨開心。你知道你這次給你媽惹多大的麻煩嗎！」
蘇春水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撓著頭說：「我也是太氣憤了，後來我也知道錯了。程姨謝謝您，要不是您，說不定我還不知道在裡面怎麼受罪呢！」
程香蘭這時才笑著說：「謝什麼啊！我和你媽那可是多年的好姐妹了。倒是你，聽說你和張小麗鬧彆扭了。」
話說到這裡，許海霞就氣憤的說：「香蘭啊！你是不知道，她們家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張嘴光彩禮就要八萬八，還要讓在市裡買套房。你不想想市裡一套房怎麼不得一百多萬啊！這是我們這種家庭負擔的起的嗎？」
程香蘭微笑著說：「人家辛辛苦苦把女兒養那麼大，也不能說給就給啊！再說了房子將來不也是他們年輕人住嘛！」
蘇春水的眼睛珠一轉說道：「程姨，你是不知道張小麗還非得要我換車。我這車才買了一年多，再說我也是重感情的人。這車用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有感情了，那是說換就換的嗎？」
程香蘭笑著說：「多大點事，反正女孩子都得多哄哄。人家可是看上你了，前幾天還在我這裡哭哭啼啼的。」
「真的啊！」蘇春水有點驚喜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
許海霞偷偷拉了蘇春水一下，對程香蘭說：「香蘭，我這不是也真是沒有辦法了嗎！閨女我和春水也是真相中了，你給介紹的肯定是最好的。可就是她們家的條件，我們是真滿足不了。」
程香蘭還是那句話：「女孩子得多哄哄，有什麼事多商量商量。」
最後，許海霞看已經說的差不多。就向程香蘭告辭，領著蘇春水回家。
出門后，許海霞看著蘇春水說：「你個小馬屁精，一聽到張小麗就給掉了魂似的。」
蘇春水也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說：「還不是老媽你教導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