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此番機會
小男孩的笑容僵在臉上，一向長袖善舞的他竟然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這個時候衛祁晏已經率先開口了。
本來滿臉嚴肅的少年換上了一張笑臉，嬉笑開口道，「其實這個說起來也可以說是無傷大雅的。」
這個時候，小男孩的臉色竟然一時間變得有些精彩起來，開始有些琢磨不透眼前這個少年的心性。
說完這句之後，衛祁晏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高大男人身上，輕笑開口道，「有事咱們進屋說。」
高大男人認真的看了一眼衛祁晏，然後面容平靜的點了點頭。
少年一個人住在這麼一個大宅子裡面，也沒有什麼下人伺候。但是，院子卻被少年收拾得極為乾淨。並不算大的院子裡面種了一株茂密梧桐。旁邊搭了一個架子，上面繞滿青藤，夏天決然是一個愜意的舒適地方。
中年男人目光在少年搭起的木架下面稍微停留了片刻，發現架子下面的藤椅上面正放著一本《說文解字》。像這種書籍，向來枯燥。很少有人能夠看得下去，但是崇尚儒家修身的男人，向來認為，世上能得以流傳之書籍，必然有其能夠存在之道理。只是其中精妙需要他們這些後輩讀書之人，用心揣摩罷了。
從藤椅上收回目光，中年男人望著衛祁晏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讚許。在這真氣本禁錮的天地之中，能夠不求其他，專註於讀書的年輕人實在不多。
跟著少年走進屋子之後，衛祁晏滿臉笑容的為小男孩和中年男人倒了兩杯白水，開口道，「寒舍簡陋，沒有好茶招待。只能請兩位多多包涵了。不過，這井水絕對干冽可口，別有一番風味。」
接過衛祁晏遞過來的瓷碗，小男孩不由嘴角抽了抽。就在他們坐著的正前方的柜子里，就放著一個青瓷小罐。男孩無比確定，那個小罐子裡面的放得就是茶葉。而且，從那若有若無溢散出來的味道來看，那個茶葉必然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偏偏這個少年說他屋中沒有茶葉說得那般坦然，簡直比他這種活了兩世的老妖怪還要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偏偏，他們還有求於這個少年，不敢表露出來半點。
而看中年男人接過白水那模樣，竟然好像相信了衛祁晏家中真的沒有茶葉一般。
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一副浩然正氣模樣的高大男人，衛祁晏在心中輕輕呢喃道，「君子可欺之以方？」
看見兩人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少年含笑開口道，「其實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我很清楚。」
中年男人看著衛祁晏，似乎有些驚訝。這座普賢洞天之中，也就只有那些高門大族和外界還有一些聯繫。對於外界之中的一些事情大概有些了解。照理說，這種普通少年應該和外界完全隔絕，對於他們這些外界之人，以及他們來此的目的，應該說全然不知才對。
不過中年男人倒是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只是笑吟吟的看著少年。旁邊的小男孩看見中年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口。認真的小口小口的喝著碗水，一副對這井水極有興趣的模樣。
衛祁晏看著中年人和小男孩的反應，目光略微停滯了一下，然後滿臉嬉笑的對小男孩開口道，「若你喜歡這井水，我再給你倒點？」
看著衛祁晏開口，小男孩一副歡喜模樣，連忙開口道，「行，趕快，再給倒點。」
衛祁晏一張臉頓時黑了下去。轉身回到主位，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普賢鎮是想要取那件銘刻龍之九子的印璽。」
本來神色平靜的中年男人聽到衛祁晏這句話，面容不由一滯。雖說不至於說什麼猛然變色這種誇張表情，但是也能明顯看出，中年男人臉色變了些。
「我既然知道了你們此次來普賢洞天時想要取那件重器，自然也就很清楚你們到底要什麼。」
衛祁晏笑吟吟的從裡屋中拿出一塊色澤璀璨，鮮艷如雞血，質地瑩潤如上等暖玉的石頭。
此刻，真正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縱然是中年男人再如何沉穩，臉上再如何不動聲色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而旁邊，似乎本就毫無城府的小男孩更是盯著衛祁晏手中哪塊石頭，眼神熾熱。
拿著那塊石頭，衛祁晏並沒有第一時間遞給他們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開口道，「東西你們已經看到了，說說吧。你們準備付出點什麼東西來交換。」
中年男人看著衛祁晏，笑吟吟開口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要取那枚印璽的？」
衛祁晏拿著雞血石頭把玩了一番，低聲開口道，「這個，就是秘密了。」
中年人看著少年，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個滴水不進的主，於是不再繼續開口。
這個時候，少年搶先開口道，「先說好。之前我已經說過了，那個少年是我很要好的兄弟。其他的不計較了，這個價錢上面總得有些補償吧。」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聲，輕聲開口道，「你手中這個石頭固然珍貴，但是說到底。這個石頭能換來的不過是一個去取那枚印璽的機會而已。」
衛祁晏看著中年男人，撇了撇嘴，眯眼開口道，「你們進入這普賢洞天，不過也只是得了一個取印璽的機會而已。能說說你們又付出了多少代價嗎？」
中年男人沉默不語。
眼前這少年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實際上毫無道理。進入普賢洞天固然也只是一個機會，但是卻不僅僅是取九龍印璽的機會，還有太多的機緣。但是，眼下少年手中這塊雞血石卻只是用來換一個取九龍印璽的機會罷了。
中年男人沒有開口，旁邊的小男孩突然開口道，「出了此處洞天，我清玄宗保證你問問踏入馮虛境界如何？」
小男孩說完，衛祁晏看著他的目光變得莫名的精彩起來。過了很久，衛祁晏眯眼開口道，「保證如馮虛，的確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承諾。」
「不過.……你覺得出了普賢洞天之後，我會入不了和你們清玄宗相當的宗門？或者說，你覺得我入不了馮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