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最大機緣
不過，楚白鯨在被段胤一拳擊中腰部軟肋所在之後，愣是不靠外物，生生以自己身體力量，在半空之中完成身體的扭轉。以段胤全然沒能預料和反應的速度，瞬間落地，然後抽身而退，杜絕了段胤在這一擊之後，窮追猛打，繼續放大戰果的可能。
抽身而退之後的楚白鯨看著段胤，眼中湧起一抹笑意，輕聲開口道，「你的隱忍和心機之深沉，都著實讓我很是佩服。很難想象，就在兩年以前，你還只是一個小酒館的店小二。」
因為之前示敵以弱，僥倖佔據上風的段胤，並沒有趁著楚白鯨還未有喘息之機時，繼續窮追猛打，將上風逐漸放大。心中很清楚，楚白鯨是在借談話拖延時間，給他適應腰間痛楚和緩解腰間傷害的機會。
但是，段胤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全是因為在灰域的那段時間。和那些在底層裡面掙扎的人學了很多。」
「灰域。」楚白鯨輕輕呢喃。
他知道，那裡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每天在想著，怎麼在這混亂的地方活下去，他們要經歷太多的驚險戰鬥，所以他們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最會利用一切，給自己戰鬥製造優勢的人。
只是他不怎麼喜歡那個地方。
低眉呢喃的楚白鯨抬頭看著段胤，輕聲開口道，「之前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憑藉簡簡單單的不惑境修為，便能盜取此方天地的元氣，納入氣海為己用。而且那般悄無聲息。」
「看來現在你已經明白了。」
楚白鯨點了點頭，「是的，我明白了。之前我一直懷疑是李苦禪的原因。卻是沒能想到那上面去。」
「在此之前，我也沒能想到。如果我記得不錯，它應該就是你此行來普賢洞天的最大目的了。」段胤很認真的開口道。
楚白鯨頗為贊同的笑了笑，「的確。之前，真龍氣運會選擇王隴。雖然憤怒，雖然驚訝。但是還不至於想不明白為什麼。畢竟，王隴一身根骨著實當得起妖孽二字。縱然根骨被抽，但是一旦有了真龍氣運並無沒有重塑根骨的可能。破而後立，真正等到那個時候的王隴，只會比他之前所擁有的天賦更加妖孽。至於你，我卻是想不明白的一點是，真龍氣運縱然不願再認王隴為主，卻又怎麼如此之快的就選擇你？」
段胤很認真的看著楚白鯨，開口道，「其實我也並不明白。不過，我想如今你應該不會再隱藏實力了？」
「你發現了？」楚白鯨有些驚訝的望著段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讚許。
看著微笑的楚白鯨，段胤顯得很平靜，只是輕聲開口道，「也就是在剛才才發現。」
楚白鯨有些自顧自得的開口道，「正如你所說，我此行的最大目的是真龍氣運。而廊橋上的那個，我並不確定，他是真的半點不在意真龍氣運。所以，總得留點手段，防備著他。」
面對楚白鯨這如同解釋一般的話語段胤倒是並未在意，只是深深呼吸了兩次，將胸膛氣海之中的真氣盡數調動。
之前為何他出手之間裹挾真氣，楚白鯨卻全然不曾發覺他是何時從天地之中盜取天地元氣納入體內。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從來不曾像楚白鯨這樣，瞞天過海一般的「欺騙」此方天地規則，盜取天地元氣進入體內。因為，有了真龍氣運的他，開始於鎮守普賢洞天的李苦禪無異。可以如同處在外界大千世界一般，正常的運轉胸膛氣海，吸納天地元氣。而不用做那「欺騙」天地規則一事。
此刻真正毫無保留的將胸膛氣海之中的真氣盡數調動起來之後，段胤面對這位西楚謫仙，不再如之前那般畏懼，朗聲開口道，「所以，現在我們各自毫無保留的放手一戰？」
「正合我意！」楚白鯨朗聲開口，第三次盜取一口天地元氣吸入肺腑。真氣沸騰，一身衣袍猛然臌脹，只是一步便掠至段胤面前，一記掌刀豎直劈下，在空中帶出一道明顯的空氣刀刃，如同開天。
面對聲勢比起之前強了太多的楚白鯨，段胤眼神熾熱，巋然不懼。若是僅以體魄而言段胤和楚白鯨自然差距極大，全無勝算。
但是此刻不同，擁有真龍氣運的段胤，雖處在這封禁一切真氣，血脈之力的普賢洞天之中，卻和處在外面大千世界並無區別。是真正的實力處在最巔峰。而且有真龍氣運加身，段胤一身戰力只會比起之前，更加強大。
但是楚白鯨不同，縱然是楚白鯨憑藉著自身實力和白帝城秘法，強行盜取一口天地元氣納入體內。實力和他巔峰狀態相比，著實雲泥之別。
面對這種狀態下的楚白鯨，縱然他是西楚謫仙，段胤也敢正面一戰。
不知何時，段胤已經取出了寬大衣袍之中的塊壘平。手中握劍之後，段胤整個人開始發生翻天覆地變化，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這便是天下劍士皆有的一個通病，手中無劍跟手中有劍，無論是心中豪氣，還是心中劍意。比之前者來說，都是一個嶄新的高度。可以說，一個手中握劍的劍士，才是真正的劍客。
右腳後撤一步，面對楚白鯨豎直劈下的一記手刀，段胤手中塊壘平順勢上挑，兩者接觸，悄然無聲。
但是，當兩人身形各自分開之時，楚白鯨身上驀然炸開一記爆響，如春雷綻放。
不過，在楚白鯨止住腳步之時，右腳猛然在地上一跺，身形前掠的同時，段胤後退的身形驀然一滯，臉色湧起一抹通紅。
楚白鯨心中冷笑。「你還真以為，有了一身真氣作為倚仗，便有了和我楚白鯨捉對廝殺的資本？」
之前段胤和他出手，之所以顯得悄無聲息，說到底都是因為兩人真正目標乃是對方胸膛氣海。
雙方各自挨了一記略顯陰狠的出手，其實與那蠻橫的以傷換傷的打法，本質相同。
只是，你段胤一身孱弱根基，又能禁得住我楚白鯨幾番這種戰法的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