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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節 桓少計

  天獵宗來程氏塢堡的目地十分明確,發財!


  剛到山林中時,柯武也曾帶領宗門中人四處尋找寶藏,可後來慢慢發現,打劫前來尋寶的修士隊伍,發財的速度更快,更容易,經過重新調整,十數日的時間,死在天獵宗刀下的修士大約有百餘人。


  一行人在林間呈品字開始慢慢向前搜索,柯武居中,兩名妹妹押后,兩翼由宗門中其他修士掩護,一邊慢慢在山林間潛行,一邊豎起耳朵傾聽四面的風聲,雨聲和敵人的聲音。


  「滾出來!」柯武一聲斷喝,一行人迅速降低身體,掩身樹后,凝神戒備,等待出手的時機。


  四名黑衣男子在前方林間出現,枝葉蔓延,霧氣瀰漫,視線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四名黑衣男子上下一身黑,頭頂一個大斗笠,居然還用一層黑紗籠罩,看不到一點皮膚髮須,渾身上下透出一身妖氣。


  「兩名女人留下,其他人滾!」四名黑衣人聲音冰冷,如雨水中一條蛇。


  「嗖、嗖、、」柯武的兩名妹妹性情潑辣,毫不遲疑的抬手一箭,數支箭矢穿林破霧,向四名黑衣人射去,四名黑衣人只一閃,詭異的隱入林間,失去跡影,林間頓時霧水藹藹,一片可怕的寂靜,雙方都隱在樹后等待給對方致命一擊。


  一絲絲紫色水霧,在山林間順風飄了過來,若有若無,繞而不斷,兩名正伏在地面傾聽聲音的天獵宗弟子,忽然伸手拚命抓扯自已喉間,從樹后滾了出來。


  「嗖、嗖、、」數道白芒自霧水中破空飛來,將兩名天獵宗弟子一擊斃命,竟是兩支白慘慘的骨箭。


  「是滅魂谷的狗,都捂緊口鼻,紫霧中有毒。」柯武一聲怒罵,撕下衣衫堵住口鼻,向骨箭射來的方向猛一揮手,一排巨石自地底森然鑽出,「噗」的聲響中,一面紫色布旗自土中被翻了出來,紫旗后的黑衣男子狼狽跳起,躲閃巨石的攢刺。


  「嗚、嗚、」烏黑箭頭,短刀森森一齊呼嘯著撲去,黑衣男子撲地一個滾兒,一身泥水剛想站起來,天獵宗中一柄細長矛槍急促飛來,將黑衣男子深深的釘在地面上。


  柯武方臉上露出得意神色,毫不猶豫的再次揮手,一排巨石轟然又在林間鑽出,三名黑色身影在霧氣中現身,閃躲著攢出的巨石,向林外遁出。


  充滿殺機的桑林中,實力決定生死,滅魂谷三名修士,見柯武的「地陷術」正好是自已陣法的剋星,一名師弟死亡后,陣法已破,迅速逃命是最明智的選擇。


  桑林外一片空曠山坡,三名修士連滾帶爬沖了出來,剛伸手抹了一把臉,「嗚、嗚、、」一陣怪異響聲中,三名修士只覺眼前烏光一閃,身上力道一泄,低頭看時,胸腹間已經冒出數道血箭,扭了幾扭,便一起歪倒在桑樹下。


  柯武帶著手下匆匆追出來,三名滅魂谷修士的屍體,正在慢慢腐化成一堆黑水,清新的霧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百餘名體格碩壯的男子,全身灰色披風,露出半身胸甲,靜靜的堵在林邊,一言不發,對於柯武的到來,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場中氣氛十分壓抑,讓柯武感覺呼吸不暢。


  「多謝,本宗剛格殺十餘名山匪,這三名殘匪竟逃出樹林。」柯武冷靜的扔下數句場面話,重點出了格殺了對方十數人,準備帶天獵宗中人退入林中,直覺告訴柯武,有一種說不明白的危險正在逼近。


  「不謝。」一名體型微胖的白衣男子從霧水中慢慢現身,負手而立,眼角斜望天空,彷彿正在思索玄學有無,身後三名男子,兩老一青,對白衣胖子神態十分恭敬。


  「各位道友告辭,後會有期。」柯武立知此地不可久留,四方臉上掛上笑意,快速向桑林中退去。


  「站住。」白衣男子忽然道:「方才在林間,四名黑衣人曾說過什麼?」


  「他們說兩名女子、、你們想黑吃黑?」柯武稍一思索,頓時明白過來,急速揮手一擊,地面輕輕顫抖,巨石便要破土而出,數支箭矢,幾柄飛刀呼嘯著,毫不猶豫的向桓少刺去。


  「噗」的響聲中,一道太極圖案自霧氣中閃出,瑞氣盤旋,將襲來的飛刀與箭頭彈飛,桓少揮出太極圖,傲然喝道:「女的留下,男的滅了。」


  身後兩名老者搶前一步,用力向地面一頓足,正在顫抖的地面,如受重壓,一陣掙扎扭曲,正在施展「地陷術」的柯武頓如受到巨錘撞擊,「啪」的噴出一口鮮血。


  百餘名灰色披風男子掀開披風,人手執一柄精製的諸葛連弩,弩弦聲響,漫天的弩雨象蝗蟲般猙獰飛舞,勁風凌厲,將柯武與一夥下瞬間射成刺蝟。


  「惡賊、、」柯武兩名妹妹紅了眼,拋了弓箭,各自抽出背後長劍,不顧一切撲向桓少,一道繽紛的金光自桓少手中亮起,與兩柄長劍狠狠碰撞,兩名女修手中長劍頓時被遠遠彈了出去。


  兩名老者搶前一步,伸掌一拍,靈力到處,將兩女徑直束縛,十數名披風男子圍上來,如虎似狼將柯武兩個妹妹擒住,按跪在地面泥水中。


  「輕點兒,懂點憐香惜玉好不好?」桓少收起吳鉤,伏下身子,捏捏兩女的下巴,說道:「本少就喜歡征服潑辣的鄉下女人,你倆雖不如雲渺宮中的兩個潑辣貨,但大可先玩玩。」


  柯武的兩個妹妹悲憤交集,霧水、汗水、淚水,順著下巴緩緩的滴了下來,但全身被靈力束縛,一動也不得動,只能瞪大一雙噴著怒火的眼,如要吃了桓少。


  桓少看看兩名女子眼中的不甘,笑呵呵的上下捏拿一番,笑道:「沒讓本少失望,果然有點硬貨,把她倆送到益州嚴加看管,本少閑暇時好好修理一番。」


  「特使大人。」一直跟在桓少身邊的青年男子,道:「以前只知道大人計謀遠勝孔明,如今知道,一百個孔明也打不過大人。」


  桓少笑道:「毛公子果然會說話,若論道法,一百個孔明確實不如本少。」


  「特使大人,下面去那兒。」毛公子問道?


  桓少抬頭看看霧氣茫茫的天氣,道:「蜀地天氣比建康差得太多了,再四下轉一圈看看去。」


  十餘裡外的一片山林中,一場打鬥十分慘烈。


  兩伙修士中,各有百餘人的模樣,個個都服了「五石散」一般瘋狂,揮舞著兵刃和法器,向對方沒命的擊去,林間碗口粗的桑樹斷了數十根,程堡主若在當場,定會心痛的眼珠子掉下來。


  一批人肢體不全的倒斃林間,污血噴濺在桑葉上,霧氣凝成水珠,緩緩將桑葉上的污血洗刷下去,「噗」的又飛來一股鮮血,將桑葉遮蓋。


  「馮癩子,帶著『關中虎幫』滾出益州,這沒你什麼事了。」一名頭頂竹斗笠的乾巴老者,手揮長劍,張開一口殘牙的癟嘴,罵道:「等一會宣武觀來人了,你關中虎幫這百十號人,一個也甭走,全剁了喂狼。」


  「姚嚼字,八極劍宗原也威震蜀地,傳到你手中,竟然要給宣武觀當狗,才敢露頭說話。」馮癩子頭上一根毛也沒有,眼大如銅鈴,冒出一股火星子,大罵道:「姚嚼字,你這般願意當狗,不如改名叫姚嚼屎,看你牙都沒了,是不是當狗時,讓人給敲掉了?」


  「日你娘的,十多年前,老夫便瞧你不順眼,今日全去死。」姚嚼字乾癟的嘴巴快速閉合,急促的咒語聲中,一柄巨劍在頭頂上方的虛空中凝聚,嗡嗡顫抖,一圈圈殺氣磅礴外溢。「疾,八劍成殺。」


  霧氣中的巨劍,猛然一顫,幻影片片,化成八柄巨劍,盤旋如飛,向關中虎幫眾修斬去。


  馮癩子一言不發,迅速祭出一把銀棱,咒語催動中,銀棱上靈光一閃,飛出一根根細長的靈線,一根靈線在空中一顫,又繁衍出無數的絲狀分支,靈線在空中狂舞糾纏,交錯成一張絲網,向飛來的巨劍裹去。


  巨劍與絲線在空中交錯,巨劍斬斷一根靈線,靈線便會迅捷化成二根反纏上來,巨劍又在斬斷。


  姚嚼字與馮癩子兩人,一人手持銀棱,一人掐訣驅劍,面紅耳赤,充滿血絲的眼睛厭惡的瞪著對方,拚命催動靈力,希望對方早點死。


  一側的山峰上,桓少正與三名男子觀戰,霧氣翻滾繚繞,確不沾濕其身。


  「毛公子,下面帶竹笠的鄉下人是益州本地的吧,回去查查他們有多少田產什麼的,查明白了,通通稟報本少,回去一併抄了。」


  毛公子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查清稟明。」


  「兩位長老,回頭再將從荊州運來的金銀,多扔一些周圍山林中,可以撿些貴重些的,最好把雲渺宮與米教這兩條大魚也釣出來。」桓少對兩名老者說道。


  兩名老者點頭道:「遵令,今晚便會辦好。」


  「特使大人若此次統一了益州,益州刺史府唯桓氏馬首是瞻。」毛公子道:

  桓少狂笑道:「若非顧忌驚動建康,本少早率大軍前來,將這些鄉下人統統斬盡殺光,一統益州。」


  「特使大人拋了一些誘餌,益州內外的勢力便斗個你死我活,只可惜雲渺宮和天師道一直未曾露面,倒是不可小覷他們。」毛公子說道:


  桓少曬笑道:「金銀珠寶這些阿睹物,當然引不出米教與雲渺宮中人出手,下次把魚餌拋得更大些,丟些法器,不信釣不出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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