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思各異
不等馨寧反應。馬車停了下來,麻雀在外面說道:「世子,到了。」
馨寧乘機撥開祁修遠的手,低下了頭。祈修遠輕咳一聲,整了整衣服,又看了看馨寧,這才先下了馬車,再伸手扶馨寧下車。
從後面馬車回來的徐媽媽等人看了,都滿意的交換了眼色,抿著嘴笑。
準備進侯府大門時,齊修遠回身淡淡道:「今天不是徐伯趕車。」
麻雀上前笑嘻嘻道:「將軍,是我趕的。自從回來京城小的都沒怎麼騎過馬。這不,小的就趕車過過癮。是不是又穩又快?」麻雀是一直跟著祈修遠身邊的人,也隨祈修遠上過戰場,更習慣稱謂他將軍。
祈修遠上前一步,「哦?那你現在跟我進來,拿兩壇好酒送去給烏城的張將軍。」
「屬下遵命。」麻雀開心極了。烏城是離京城最近的關塞,來回怎麼著得七天時間,這一路可以隨心所欲暢快的騎馬嘍。
「四日內必須返回。」祈修遠在踏進大門前,幽幽說了一句。
麻雀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馨寧看了祁修遠一眼,果然是卑鄙陰險的小人啊。四日內往返烏城和京城?得日夜兼程趕路吧,再愛騎馬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
祈修遠感到馨寧的目光,微瞥一眼她,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了。留下馨寧主僕幾個自己回了和順院。
「少夫人,老徐真是胡來,怎麼能麻煩世子跟前的人來趕車,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徐媽媽暗罵老徐不知輕重。影響了他們小姐和世子的夫妻關係,看不收拾他。
「奶娘,世子沒怪徐伯。」馨寧淡淡的說道。心中冷笑,奶娘不知前情,她可明白。祈修遠不過是怪麻雀壞了他.……他的好事罷了。
因祈修遠在和順院住下之後,晚上房裡不留人伺候。所以馨寧回去后,無心與徐媽媽三人再多說,洗漱完就讓徐媽媽她們回去歇下。她上了床躺下,卻也睡不著。
自從重生后,祈修遠給她的印象,簡直可謂天翻地覆。前生他明明是清冷克制的,任他爭吵哭鬧他也只是沉默不語。今生他雖然他開始時也是那樣,可是自宮宴那晚,她表明態度之後,他再對她時就變的無恥了。
不過,她睡之前,還是給鋪設了軟塌。
直到祈修遠回房沐浴完出來,馨寧還未睡著,甚至更加清醒。
馨寧擔心祈修遠晚上要求上床上來睡,擔心他會要再親她,擔心他要對她做出更多的事。現在的她該如何?
馨寧面向里側,支著耳朵聽祈修遠的動靜。他倒了一杯茶,他看了幾頁書,他再脫衣服了。
誒,眼前一暗。他滅了燭火?他不再有動靜,他在榻上睡了!
馨寧睜著眼睛又聽了片刻,黑暗裡只有均勻的呼吸聲。他這就睡著了?馨寧不由輕輕鬆了口氣。轉念又想,若是剛才不是到家了,他要親自己,到底讓不讓親呢?
黑暗中,本閉著眼睛的祈修遠慢慢睜開眼睛,臉上漾出一個笑容。
以前她面對自己不是冷言冷語,就是生氣哭鬧。這次回來以後,她變了個人似的,還說要與她生死與共。
這一段時間,他也試探過馨她,她似乎也沒有以前那般抵觸他了,至少眼神里沒有厭棄。
不過她原來是喜歡話本子里那些巧舌如簧、風流倜儻的才子嗎?嗯,今晚在馬車上,被麻雀打斷倒也好,不然自己怕是控制不住要親下去了。白日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真親了只怕她要生氣,說自己乘人之危。
祈修遠想,最近日子空前順心,無論什麼事,還是別心急的好。
清明過後,天氣漸漸轉暖。春風拂面,滿城竟芳菲。
成恩侯今日回來的早,去書房的路上又轉道去了高氏的院子。一踏進門,看見祁修能也在。他不禁皺眉,「修能今日沒去衙門?」
高氏看見承恩侯來了,眉開眼笑的站起來行李,伺候承恩侯脫了官帽。
祁修能站起來在一旁答道:「去了,今日無事,早回來了。這不娘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就過來了。」
承恩侯坐下喝了一口茶,用眼神詢問高氏。
高氏忙笑道:「侯爺,你看咱們修能今年都二十了,還未娶妻呢。」
承恩侯看了看一旁事不關己樣的祁修能,點點頭道:「嗯。男子漢大丈夫先成家再立業。也該給修能挑門好親事了。」轉頭興緻很好的問高氏:「可有中意的人家?」
高氏興緻勃勃道:「有三家的姑娘還不錯,還得請侯爺參謀定奪。一是夏家的嫡長女,再有孟家三姑娘。這兩位姑娘人品才情都不錯,就是門戶和咱們家比差了點。不過,娶媳低娶倒也罷了。最後還有光祿大夫閔大人的嫡女,我是最滿意的。相貌才情都沒得挑,聽說閔夫人一直親自帶在身邊教養的,將來持家肯定是沒問題啊。」
「哦,閔家的么?」陳恩侯右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座椅的扶手。
高氏和祁修能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疑惑的望向承恩侯。
承恩侯看了二人一眼,停下手上的動作,緩緩道:「今日朝上,皇上已經准了陳太師辭官回鄉。並且,擢升光祿大夫閔鹿為太師。」
祁修能垂手在身側,面無表情。
高氏喜出望外道:「我明日就請了官媒去閔大人家提親去。」她的兒子也要娶太師的女兒呢。
承恩侯打量著高氏喜笑顏開的樣子,嗤笑道:「你現在越發沉不住氣。你動動腦子,明天就去提親?」
高氏不在意道:「閔大人今天當太師,我明天去提親,咱們承恩侯府那麼上杆子?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不過侯爺,您是滿意這門親事的嗎?」
承恩侯望著祁修能道:「且在等兩日,太師這麼快就被頂了缺,這還有兵部尚書沒定下呢,也就是這兩日了。」他在兵部侍郎這個位子上很多年都沒動了。
祁修能微垂著頭,一邊嘴角向上扯出一抹笑,抬眼望著承恩侯道:「父親,兵部尚書的位置,非您莫屬。」
承恩侯蹙眉,身子向後靠去,深呼一口氣。兩王爭位,聖意難測啊。
和順院里,馨寧看著徐媽媽帶著春蕊夏蟬兩個在看記著京城裡往來世家們的關係圖譜。想了想,發話道:「奶娘,你叫人去和莊子上的管事說一聲,讓他們準備一下。近日,將會在那辦一個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