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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祁修能想開口問高氏,有沒有請閔家的人?想了還是沒有張口。


  「尺寸都是剛剛好。」高氏滿意道。琉璃接過衣服,仔細疊起來。整齊的放在托盤裡。


  「祖母明天能回來嗎?」祁修能道。


  「能回來。」高氏道:「當年你姐姐嫁到吳家,本來我是不同意的。但是你祖母和父親做主把她嫁過去。如今是這麼個結局,她也愧疚,才說要去給你姐姐念經超度。」


  「這也就是一天的事情,明天准回來。」


  「是么。」祁修能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自己的親爹都是那種態度。祖母能有多少愧疚?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這話祁修能不好再當著自己的母親說。免得母親和父親的又鬧的更僵,和祖母也起嫌隙。


  祁修能從福敏院出來直接去外院的書房找父親承恩侯。


  「修能回來了。」承恩侯面帶笑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父親。」祁修能道:「我的親事,您和母親商量過了嗎?」


  「之前你母親和我說相中了閔太師的嫡女。」承恩侯道:「最近,又不見她說了,不知道是不是相中其他人家的姑娘了。她向來說話沒個準頭。」


  「那麼父親以為此事情可成?」


  「這.……」承恩侯若有所思,「你是想讓這樁婚事可行?可是閔太師嫡女已經和付侍郎的兒子在談婚事了!」


  祁修能聞言瞳孔暮的收緊。


  「倘若之前為父能往上再升一級,這事鐵定能成。現在無論如何.……為時已晚。」承恩侯道。


  祁修能當然明白,當時若是父親升為兵部尚書,他們都會更進一步。就是在婚事上,選擇的餘地也會更大。


  修能遠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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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馨寧去給王太夫人請安時,說起靳太夫人壽宴的事情。


  「你們小輩就儘管去熱鬧,不必顧及我。」靳太夫人笑道,「現在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是,我聽您的。」馨寧道,「靳太夫她.……」


  「她的壽宴,你準備好收禮了嗎?」王太夫人突然出聲打算馨寧問道。


  馨寧一愣,餘光處就看見菊香走了進來。


  「太夫人,少夫人。」秋菊分別行禮后,對著王太夫人道:「李媽媽讓奴婢來告訴您,除了一些吃食到日子跟前再買,其他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綉帕是買錦華閣的還是買普通綉庄的?李媽媽讓奴婢來問您一下。」


  王太夫人笑道,「去告訴你李媽媽,都買一些。」


  「是。」秋菊答應后,向王太夫人和馨寧又行禮后,才退了出去。


  馨寧不解的看王太夫人,太夫人是要送禮?而且好像還準備了不少東西。


  「不是中元節要出門么。」靳太夫人為馨寧解疑,「去看看故人,總不能空手去。」


  「原來如此。」馨寧明白了,「回頭我也準備一些東西。」


  靳太夫人笑道:「我都準備好了。」


  「太夫人您準備的是您的心意。」馨寧道:「孫媳婦見了人家,也想準備一點自己的心意。」


  太夫人說的故人,定當是她自己很有感情的人家。


  她作為小輩去拜訪,不能失禮了。


  「好。」靳太夫道:「就由了你。」


  靳太夫人長嘆一口氣,「二十多年都沒見了.……」


  晚間,祁修遠回來吃了晚膳后。馨寧和祁修遠說起這事。


  祁修遠道:「你準備吧。那是祖母當年獨自在流水村生活時,結識的鄰居。她們當時幫了祖母許多忙。」


  「好。」馨寧道,「祖母當年那些日子,一定很苦。」


  本來是貴族千金小姐,應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偶爾做做夥計,不過是增加情趣的。


  卻到一個小村子里,整日操勞。拉扯幼兒,那樣的日子,怎能不苦!


  「相比後來,那時應當還算是快樂的日子。」祁修遠黯然道:「儘管日子貧寒一些。」


  馨寧一細想,也許對太夫人來說,還真是。


  那時至少有稚子和李媽媽在身邊陪伴,未來還有希望.……

  後來雖然恢復了富貴的日子,兒子兒媳卻紛紛早逝……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傷痛是如何的錐心刺骨。


  還有丈夫帶回來的平妻……

  「世子。」春日進來行禮:「麻雀來了。」


  祁修遠眸光一閃,對著馨您道:「走,咱們去山海院。」


  祁修遠帶著馨寧一起出了院子,麻雀小聲湊到祁修遠跟前道:「世子,少夫人。席雀遞信進來了。」


  說完,見祁修遠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麻雀抿抿嘴跟在主子後面走著。


  他快步跟上,又湊到祁修遠身後嘿嘿笑道:「世子,什麼時候讓屬下也去辦辦喜鵲那種差事。」


  祁修遠頭也不會道:「可以。下次紅綃若是來京城了,我讓你全程陪伴。」


  「不不不……」麻雀連連搖頭,「屬下還想多跟您幾天,不想早死在那個瘋子手中。」


  「紅綃是誰啊?」馨寧聽麻雀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不禁好奇問道。


  「麻雀,你給少夫人講講,你和她最熟。」祁修遠彎著嘴角笑道。


  麻雀立刻道:「紅綃是袁夫人組織的紅巾軍里的一員。此女威武雄壯,力大無窮。眼如銅鈴,手若蒲扇,一巴掌能拍死一頭牛。你想想一般男子那決不是她的對手啊。」


  「當然,她在我們世子面前,就不夠看了。」


  馨寧聽這話耳熟的很。仔細一想,這不是當年形容祁修遠的說辭嘛!


  馨寧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少夫人,您可別以為屬下再跟您講笑話。」喜鵲認真強調道:「這可都是真的。」


  馨寧忍住笑道:「好吧!好吧!那你能對付這位紅綃姑娘嗎?」


  「我?」喜鵲一梗,「少夫人,您怎麼能這麼問?我雖然武藝不如世子,怎麼能連一個女子都對付不了。」


  「哦,那你為什麼怕陪她逛京城?」馨寧站住回身問他。


  麻雀也停住,一臉憤慨道:「因為那瘋子……」


  麻雀停住不說了。


  「她傾慕你?」馨寧猜到。


  麻雀聞言目瞪口呆。


  祁修遠忍不住低聲笑道:「麻雀,原來是這樣啊?」


  麻雀立刻激動道:「世子,少夫人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嗎?」


  「事已至此。」麻雀悲壯道:「屬下承認,我也曾在她手下吃過虧,被她的大掌拍昏了。」


  麻雀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幾人繼續往前走,麻雀沮喪的垂著頭。祁修遠嘴角帶著笑意。


  馨寧強忍著笑,祁修遠身邊的這兩個「雀」還真都是喜慶人啊。


  幾日進到山海院的屋裡,張善手裡捧著一個長匣子,正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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