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挑撥
祁修能的話，讓高氏陡然愣住。
是呀，太夫人為什麼會讓自己的侄女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娘，祖母的心思，你好好揣摩一番。」祁修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
日子又劃過了幾天，馨寧已經休養了一個多月了，終於可以出門走動走動了。
這期間算起來也就陳安寧、袁大嫂以及春妮婆婆來看過她。
其餘一眾，包括馨寧的手帕交孫林語都不知道她小產的事情。
這日適逢祁修遠沐休，祁修遠帶著馨寧去了他早買好的一處四進的宅子。
「大人，夫人。」看門的看見祁修遠扶著馨寧下了馬車，連忙過來請安。
祁修遠道：「我帶夫人過來看看而已，你不用跟著。」
馨寧看著氣派的大門，任由祁修遠把她拉近了大門。
「這裡看門的人是什麼人？」馨寧隨口問了一句。
「張善從莊子里找來的，靠得住的人。」祁修遠笑道。
「哦，對了。說到這，我倒是想告訴你，侯府大門上也有靠的住的。」
「誰？」
「曉義啊。」祁修遠挑眉道：「你不是還想讓他為你效力嗎？」
「他是你的人！」馨寧明白了。
祁修遠點頭。
「難怪，我看他不大情願的樣子。」
「他不情願嗎？」祁修遠蹙眉，「回頭我把他直接撥給你。」
「好啦，我說的是玩笑話。現在我知道他是你的人了，就更放心了。」馨寧道：「目前道也沒什麼大事用的他。」
兩人走了好一會才來到內院，亭台閣樓、假山流水都已經有了。
「你現在好好挑一挑，以後咱們住在哪個院子。」祁修遠道，「挑好了咱們就先慢慢開始置辦東西。」
「好。」馨寧想著可以自己一家出來住，也是很喜歡。
.
祁修能剛剛換好衣服，就有人來傳話，靳太夫人叫他去松濤院。他稍稍有些訝異后，也就隨來人去了。
平常他基本上隔個三五天就去松濤院請安的，靳太夫人從不主動傳喚他的。
「修能來了。」靳太夫人慈祥道：「快坐。」
「不知祖母喚我來是所為何事？」祁修能坐下道。
「倒也沒什麼事。」靳太夫人仔細看著祁修遠的神色，「就是想問問你，你大哥祁修遠如今在朝上當真是呼風喚雨。」
祁修能下意識皺眉，「祖母怎麼打聽起他來了？」
「你也知道，上次陳氏小產，她懷疑你娘在背後挑唆的，最後死了一個琉璃。還死了我一個圖蘭。」靳太夫人心有餘悸道：「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要報復我和你娘啊。」
「他敢！」
「他的品級還在你爹之上，我就怕他位高權重，真要做什麼，我們無力抵抗啊。」靳太夫人擔憂道。
祁修遠最是雅斌范別人說祁修遠如何位高權重之類的話，聽罷靳太夫人的話，他微怒道：「他如何就能無法無天了！他再官高厲害，也是一個臣子。」
「現在他是皇上用的上的人，他才能狐假虎威。以後，誰知道他呢。」
「倒是祖母糊塗了。」靳太夫人笑道：「倒是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理。」
接著她又小聲道：「你爹說你現在跟著先王爺做事?」
祁修能抿抿嘴蹙眉道：「我們大理寺本就在賢王爺的管轄範圍。」
「你這孩子還給我說這些虛的。」靳太夫人嗔怪道，「你若是跟了賢王，我和你爹說了，怎麼也要支持你。總不能我們二房的子孫老是被他壓一頭。」
靳太夫人的話成功的再次挑起了祁修能的怒火：「祖母.……若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我也不是說你不如祁修遠。」靳太夫人急道：「那你先回去吧。」
祁修能起身行禮准轉身離去。
「哦，對了。」靳太夫人又道：「明日早上，你姨娘和弟弟妹妹要來見禮，你和你媳婦都要來啊。」
「回來的。」祁修能道：「祖母，姨娘怎麼就甘願.……」
祁修能沒有說完。
但是靳太夫人完全明白：「唉，誰願意只做一個妾室呢，這是她的命啊。」
祁修能走在回去的路上就在想，祖母說誰願意做妾室？當然有身份的人家都不願意做？可是祖母做了祖父的平妻，她的侄女做了父親的妾室。
她們是什麼樣的人家裡出來的？父親好像說過祖母是祖父當年在邊關征戰事，幫著父親立下大功的女子。
但似乎從未提及她是出身在什麼樣的人家。
靳太夫人望著祁修能出去的背影不見了，才收了臉上慈祥的笑容。
她的眼中盡顯不屑。
「姑姑。」小靳氏從後堂出來。
靳氏迅速收了神色笑道：「你出來了，修深呢？」
經靳太夫人和祁承志商議，給小靳氏的兒子娶名，祁修深。取福澤深厚之意。
「深兒睡著了，我才出來的。」小靳氏笑著柔聲道：「剛才出去的就是二少爺嗎？」
「嗯。」靳太夫人點頭，「她剛剛成親不到一個月，取得是閔太師家的嫡女。明日你便可以看見了。」
「姑姑，明日……」小靳氏有些不安，「夫人會不會為難我？昨日她那麼生氣。」
「放心，她就算再怎麼為難你也改變不了事實。」靳太夫人譏誚道：「她們這種正室嫡妻最是講究臉面，她當著她兒子媳婦的面不會做的太過火的。」
「我們以後是不是要給她晨昏定省啊？」小靳氏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怕瑜兒受不了。」
「行了，你也別給我拐彎抹角。」靳太夫人笑道：「本來我也打算給你把障礙掃清，在光明正大的接你入府。誰知道她先打上門去，打亂了我的計劃。」
「不過這樣也好，深兒都出生了，我也不用愁他以後的出身怎麼圓去了。只要你出息了，他以後還愁嗎？」
「所以你別忘了你進府的目的是什麼？如果連這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就別求別的了。」
「是，我知錯了。」小靳氏趕緊認錯，「以後姑姑還要多提醒我才是。我回去也告訴瑜兒，在她的嫡母面前規矩一些。這孩子以前就她一個陪下我身邊，被我慣壞了。」
「瑜兒我倒是放心，我看那丫頭是個省事的。」靳太夫人不吝誇獎道：「她很快就能明白她的處境，並迅速作出反應。」
「瑜兒長的好，又是個機靈的。以後說不定有大好的錦繡前程呢，只要她能熬過高氏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