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商談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隨意問我一些球員或者俱樂部的情況，我在別的事情上總是丟三落四的，但對於足球卻很有些天賦，相關的東西都能記個大概。」看到對方以為自己在胡說八道，李慕迪不想多說廢話，直接拿出殺手鐧，想要一擊致命。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非常不靠譜，可瓦倫蒂諾·卡伊羅還是抱著不能讓人太下不來台的想法，隨意問了兩位還算有些名氣的球員，得到的回答卻意外的精準，這讓他頓時來了興趣，開始用自己十分熟悉的都靈俱樂部開始詢問。而手握FM系統外掛的卡斯蒂利亞主帥自然化身為「足球系博士導師」，把這支球隊從裡到外分析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俱樂部的訓練設施和青訓設施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尤文、AC米蘭等豪門，但也能和佛羅倫薩比肩，位於意甲的第二梯隊了，但是相比英超和西超來說還是差距很大的，要作出規劃大力升級；俱樂部的商業開發實在差得一塌糊塗，只有為數不多的球衣贊助和球場廣告，而且價格都便宜得過分，總監和經理的能力……通過獵頭公司挖能人吧；現在還欠著銀行的貸款吧？據我所指俱樂部可用的資金十分有限，不賣出球員的話，可能就無法引進新援了吧；球隊主打雙邊鋒，可是現有的在兩個位置上並沒有什麼能夠拿出手的球員，完全浪費了貝洛蒂的天賦，此外門將位置也有待升級；青年隊雖然球員不少，可是有潛力的卻寥寥無幾，絕大部分人都成不了氣候，要早些清理掉啊，這樣還能節省一些開支……」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一直生活在西班牙的年輕主教練，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訴一支目前並不起眼的義大利球隊的狀況，而且句句都說在了要害處，全都是外人很難知道的俱樂部內部事務。之前還以為對方在信口開河的都靈太子爺現在已經驚訝得瞠目結舌、冷汗都流下來了，腦子裡不斷迴響著一個想法：這貨的記憶力超強，能把遊戲中繁多的數據都背下來，考慮到都靈在世界範圍內僅僅勉強是能夠排在三、四流的球隊之一，那麼對方需要記的球隊有多少？各種數據又有多少？你丫的不會是外星人吧！
李慕迪在徹底震驚了對方之後，進一步解釋自己為什麼對都靈俱樂部如此了解：「你知道我現在對於卡斯蒂利亞已經算是完全掌控了，球隊的戰術打法和輪換安排都趨於完善了，需要我操心的事物很少，所以平時會有不少相對空閑的時間。而我未來的歸宿又絕不會是待在齊祖的身後為他培養後備人才，所以便一直留心一些其它有可能去執教的球隊，都靈就是其中之一。我查看了最新一代足球經理遊戲給出的數據，再結合觀察你們在現實中的運營和比賽，自然就能較為細緻地發現各方面的問題。」
聽到這話，一下就緩過神來的的瓦倫蒂諾·卡伊羅立即就露出了笑容，問道：「這麼說你早就有意執教都靈了？這就算是天意了吧！」
李慕迪微微搖了搖頭回復道：「沒有什麼天不天意的，不能說我對入主你們俱樂部感興趣，而是自從我準備下家的時候就分析了各大聯賽能夠接納我的球隊，意甲中即便最差的球隊都不會對現在的我放心。我原本的打算是去一個五大聯賽之外的國家執教一支一級聯賽水平靠後的球隊，積攢一下經驗和知名度，然後再謀求五大聯賽的職位。如果實在找不到合意的，下個賽季就在西乙待一年，搞個聯賽冠軍也能打響名頭，只不過升不了甲級還是顯得有些無趣。」
「嗯，你現在最大的劣勢就是執教生涯剛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成績，如果是在西乙聯賽當中取得破紀錄的積分之類的還能好一些，可西乙B，實在是沒有多少人關心。不過好在卡斯蒂利亞是皇馬的預備隊，曝光度還是有一些的，再加上你之前弄出的青訓風暴和現在種族歧視暴力對抗，單論知名度還是不虛旁人的。」卡伊羅分析了一下形勢后再次給出自己的看法：「實事求是的說，在接下來的那個夏天，一旦都靈主帥的位置出現空缺，以你的資歷根本就入不了那邊那個高層的眼裡，甚至在挑選新帥的第一輪篩選時根本就沒人會想到你。」
「喔？既然我入主都靈是這麼不可能的一件事，那你在這兒忙活了一個下午是在做什麼？有這閑工夫去陪陪你的模特女友都好。」雖然這話說的都是事實，可李慕迪聽著確實不怎麼順耳，一時沒忍住還是出言刺了對方一小下。
紳士風度沒的說的太子爺在正經辦事的時候卻更像是年紀大一些的那個人，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用恭敬中略帶狂熱的語氣說道：「因為我非常地看好你，之前說過，我認為你就是現在這支長久陷入困境而無法自拔的都靈隊天造地設的領頭人，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其他人看不出你的能力是他們眼拙，現在的你就是當年潛伏在本菲卡和巴塞羅那當助理教練時的穆里尼奧，一旦得到波爾圖主帥的機會就會一飛衝天。是的，你就是都靈的穆里尼奧！」
「……」卡斯蒂利亞主帥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個靠譜的合伙人。穆鳥當年可是跟隨一代大師博比·羅比森和荷蘭名帥范加爾的身邊學習了足足八個年頭，積累了足夠的足球知識和先進戰術理念，才為日後的教練生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且他也不是剛開始做主教練就獲得了成功，在本菲卡的處子秀戰績平平，後來是通過在小球隊利亞拿（Leiria Uniao）練手才最終完全修鍊成神的。現在的李慕迪跟人家比完全貼不上邊，在皇馬各個低年齡段當教練和助教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大神來指導他，走上主帥崗位接手的又是完全沒有自主權的預備隊，雖然他知道有外掛在手自己的未來一定會是沒有極限的，可一個外人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竟然也對自己這麼充滿信心，這就有些怪異了。不是這個人眼光好到沒朋友，就是他賭性太大，發現一丁點兒蛛絲馬跡就All in了，這麼莽撞的人誰受得了？
面對著自詡伯樂、再次呈現瘋狂跡象的瓦倫蒂諾·卡伊羅，李慕迪決定暫緩與其商量都靈的事情，大家還是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便提出以自己現在的資歷想要說服俱樂部高層實在是過於困難了，執教都靈的事情還是等時機成熟了后再說吧。而太子爺則是把這些話理解成對方不太相信他能夠為其創造出便利的條件和有力的支持，連忙拍著胸脯表示他一回到義大利就會抓緊時間發動各種手段，一定會提供給李慕迪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的。
在勸說失敗之後，李慕迪只好留下了各種聯繫方式，在對方異常「火熱」的注視之下，檢票登上了返回馬德里的航班。在飛機上，他不由得感嘆這一天過得實在有些過於「精彩」了，累心啊！
這邊剛剛走下飛機，手機就響了起來，經紀人打來電話和他確認周三的庭審一定不能缺席，然後就是各種挖苦。卡斯蒂利亞主帥在官司纏身的時候竟然還有閑心飛到巴黎去見美女，而且還是兩位，照片早就被狗仔們發到網路媒體上了，一時間竟然給他帶來了人生第一次緋聞，不少網友又趁機黑了李慕迪一波。不過好在他在法國的時候也不忘裝著受傷的樣子，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時刻注意左手，一直在用右手拿叉子進食，沒有被外界識破詐傷的小伎倆。
周二的訓練場上自然也少不了被同時和球員們調侃，一幫雄性激素嚴重過剩的傢伙竟然利用休息時間公然對著新聞中的兩位女主角品頭論足起來，經過全體民眾的投票，王落丹憑藉著更加凸出的顴骨和骨感一些的身材，力壓宋倩那個「小胖」成為這次「選美比賽」的冠軍，樂得李慕迪當場就把用於統計票數的紙條拍了下來，通過微博發給了青島妹子。結果雖然再次被敲詐了十頓大餐，但對方無可奈何地抗議西方人不懂東方的美，著實讓他心情好了很多，畢竟別人的不幸就是我們的笑料嘛！
周三早上吃過早飯後，李慕迪就乘坐飛機來到了巴斯克自治區首府維多利亞（Vitoria-Gasteiz），再打車奔赴伊倫市，於上午十一點就抵達了距離審理案件的法院不遠的酒店，吉內斯·卡瓦哈爾和兩位律師之前一直在這裡忙著處理各種事物。庭審將於下午兩點半開始，由於之前的各種努力，團隊成員相信對於卡斯蒂利亞主帥的判罰將不會過於嚴苛，所以大家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簡單談了一下案件后，兩位律師先行離開去做最後的確認工作，李慕迪便毫不顧忌地對自己的經紀人說起了之前在巴黎遇到都靈俱樂部主席公子的事情，同時向其詢問有沒有辦法幫助他入主紅色公牛。
聽到李慕迪這一段充滿了荒誕意味的奇遇，吉內斯看著目前自己手中唯一的主教練合作人，面帶苦笑地微微搖頭道：「難不成你真的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的人？本來前幾天有個國外的球隊通過關係找到我的頭上，表達了想要邀請去面試主帥席位的意思，我還想在下午的庭審結束之後再和你詳談呢，可誰知道你這不聲不響地就和一家意甲球隊聯繫上了，真是太牛了！」
「喔？還有別的球隊對我有意思？」這是李慕迪晉身成為主教練之後第一次得到其他球隊官方的挖角消息，一時間非常感興趣，急忙追問道。
「什麼叫還有？冬季轉會期剛開始不久的時候就有幾傢俱樂部找到我了，都通露出了看好你的意思。」吉內斯在這裡緩了一下，看到李慕迪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通知有球隊注意他的那些消息而感到什麼不滿，便面帶笑容地繼續說道：「不過都是一些小國家的球隊，最好的也不過是塞普勒斯甲級聯賽的一支弱旅，我知道你絕不會去那種沒有絲毫關注度和影響力的聯賽的，便都一口回絕掉了。」
李慕迪聽到這裡也點了點頭，認同對方的做法，那些球隊的曝光度不比卡斯蒂利亞強出多少，對於不願意浪費時間的自己和經紀人來說確實是不用考慮的對象。
吉內斯越發覺得簽下卡斯蒂利亞主帥是個很好的決定了，能夠彼此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礎，看來當初確實做了筆出色的買賣。伴著心中的喜悅，他繼續介紹道：「不過這次找上我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五大聯賽下面的第二級別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