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萬川歸道篇
「南宮姐姐，以前沒覺得你有那麼大飯量啊！」踱步走在前往雨神星宮的路上，蕭繹說道。
「還不都是被那三個傢伙氣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真沒說錯。」南宮冰月心中則是懊惱自己剛才的吃相，肯定大損女神氣質了。
「呃！」蕭繹一聽只得苦笑起來。
進入被雨靈衛施用秘術已大幅縮小后的雨神星宮中，輝煌無比，水藍色的宮宇鱗次節比，層層疊進，裡面沒有任何生靈，寂靜無聲，但又無處不散發著上古大神的威嚴氣息。
走到雨神壇前，有一股無形壓力撲面而來，讓他們感覺呼吸困難。
越是靠近，竟還有種獨步維艱的吃力感產生。
雨神壇樸實無華，似是尋常石塊壘疊，應該是整個雨神星宮裡，最樸素的所在了，細細看去，似有一層苔蘚布滿。
忽然，蕭繹手中的雨靈咒書光芒大盛，劇烈顫動起來，掙脫蕭繹直接朝雨神壇上飛去。
卻被壇上發出的一聲冷哼，給震了回來。
「這是雨神的聲音？」蕭繹與南宮冰月心頭震驚。
然而，任使他們對雨神壇接下來如何問詢，也不再有隻言片語出現。
於是在蕭繹的建議下，南宮冰月鄭重立誓，星海內一道雨神禁制一閃而滅。
兩人沒有立即離開雨神壇，就在壇前翻開雨靈咒書，一起觀看揣摩起來。
雨靈咒書開篇前部分主要是記載著關於雨神鈴的運用與雨神功法的注意要點與禁忌。
其後主要篆錄著三部功法，分別為行雲篇，布雨篇，水勢篇。
兩人細看完后，感覺此三篇，實為一體。
真正關乎成神大道的，其實是結尾那幾頁數千字總結，沒有題篇名，蕭繹就按照莊子秋水篇為例，也取開篇數字為名曰：「萬川歸道篇！」
裡面對於雨神之生平，有大約五百字描述，與傳說基本相同，確為天星共和國雨陽省人，距今已有數十萬年，其中帶有幾個人名，蕭繹與南宮冰月，都不曾聽說過。
只是最後一句話，卻引起了蕭繹的注意。
「一陽生，雨神殞，大道至此渾。」
蕭繹輕輕細念了一遍，心中充滿疑惑，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一陽應該也是一個人，而且很可能也是一位在上古證道的大神，繼雨神後起，打敗了並擊殺了雨神。
若是如此，雨靈咒書就不應該是雨神所書，否則邏輯上不通，大神既然已殞，怎麼可能反過來還能給自己寫簡略自傳呢？
而且雨靈衛在離去前，可是明確告訴了蕭繹，雨神並沒有死。
「一陽」又是誰？蕭繹心中也是波瀾不斷。
「會不會就是一陽神君，一陽生滅球的昔日主人？果然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大道至此渾，這句也非常突兀，「渾」是什麼意思？抑或是僅僅只是雨神的狂妄自大，故作誇張，以便彰顯自己的豐功偉績？
但看通篇雨靈咒書，字裡行間，文辭平易，並無雕飾刻鏤之陋習，更無夸夸其談在其中。
南宮冰月初時不以為意，但見蕭繹不斷念念有詞，便問他怎麼了。
蕭繹拉過南宮冰月走出雨神星宮，然後如實相告，南宮冰月也一時驚訝起來，一陽生滅球的威力，她是在明水鎮外的荒山上，對付時空虛鏡里躍出來的妖獸時，親眼見識過的，能跨境擊殺對手。
「先不要說了，問問那隻小鳥去。」南宮冰月阻止蕭繹再說下去，畢竟這還是在雨神星宮前。
兩人行經歲月田，正好遇見了葯老正在擺弄一株烏靈茶樹，火焰鳥停在茶樹上，朝天汲取純陽之氣。
「你們要不要嘗嘗我種出來的烏靈茶，絕對上品神茶。」葯老熱情地打招呼。
「正好，去歷史樹書房裡喝吧，我想問問你們一陽神君的事。」蕭繹回道。
「這些上古大神的往事恩怨，我都不怎麼了解。」
「小鳥呢？我記得它跟我說過，當年一陽神君曾擲出一陽生滅球，擊毀一顆星球。」
「這事我也聽說過，但未知真假，不過我看它知道的也不會比我多，因為在我們成長的年代，主要是無敵戰神的崛起，整片大陸上，都在歌頌他的威名，至於之前的上古大神，也就是被無敵戰神取代的不敗魔尊，了解的多些。」
「怎麼會這樣，沒有文獻記錄下來嗎？」南宮冰月滿臉不解。
「小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上古時代，有很多強於現在，也有很多弱於現在，一些新生事物，甚至根本就沒有，對於歷史記錄，自古倒也重視，可是那個時期，大神迭起，戰火不斷，混亂不堪，就算有，也大多已毀於大戰中，更何況，每一代大神崛起，都需要數千年，乃至數萬年，歲月交替，人事已非，許多往事早已歸入塵土，泯然不存，就算有流傳下來的，也難免會有很多以訛傳訛，張冠李戴，根本無法判斷分別。」
「那雨神與一陽神君是在差不多年代嗎？」蕭繹聽后不死心，又問道。
「可能是，不過我無法確定，因為我這判斷，也是看了雨靈咒書里最後那幾頁后，才得出的主觀判斷，不代表曾經一定是這樣。雨神主水，一陽神君主火，但不要誤會，他們並不是更為古老的遠古水神或火神。」
「看來問也白問，算了，還是先把雨靈咒書里的功法修鍊成再說吧！以後我要去雨神星座上，親自問問雨神本尊。」南宮冰月說著伸手摘了幾片烏靈茶，說是拿去嘗嘗，如果不錯，就給她爺爺南宮大聖帶去一些。
「你們南宮世家還缺烏靈茶？」
「不缺，不過似這種千年茶樹，可不多見，而且還是帶有神靈氣息的。」
按說以天星大陸上的目前狀況，千年植物應該只多不少，但可惜多在深山幽谷里，妖獸成群不說，還有千年植物的直接已有了朦朧靈智，危險度不比兵將級小，待到萬年成精時，可比一般侯級妖獸，還要危險的多。
「算你有見識，在我的特異種植法下，用雨靈氣泡滋潤出來的烏靈茶，絕對不是尋常千年靈茶可比的。」葯老笑呵呵地，滿是自負與欣慰，不知他是對南宮冰月滿意，還是欣喜於自己的勞動成果。
正說著，忽然時空鳥飛過來，告知他們，留在歷史樹書房裡的通訊器里，已有信息傳來，讓他們前去平妖殿大廳，南宮大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