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第一章
「噹噹當!」
「那位?」
某高檔觀景別墅區門外,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少年站在門口。
「紅黃藍外賣。」
「這麼快?」中年男子嘴裡嘀咕著給外賣小哥開了門。
誰知,進門的一瞬間,外賣小哥就變了一個人。
扔帽子,扯開大衣,帶上黑色的乳膠手套。接著,一個家用DV擺在面前。
外賣小哥:「叔?你可認得我?」
中年胖子叼著香煙:「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外賣放在……噹啷!」
胖子張著大嘴,手裡的水晶煙灰缸落在腳上也渾然不覺。
「你……你……見了鬼了!不可能的!」
「嘿,看來這20年你忘記了很多事情。」外賣小哥掏出一根撬棍,對準電子門狠狠一懟。伴隨著一陣火花,電子門徹底壞掉了。
中年胖子驚恐的看了外賣小哥一眼,轉身就跑。
「阿強!快來人!救我!」
外賣小哥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拳砸在胖子后心,胖子軟在地上。
「你還想叫保鏢?他的上半身在垃圾桶里,下半身……我就忘了在哪裡了。」
說話間,外賣小哥抽出匕首在胖子手指上劃了一刀。這一刀正正好好挑在大拇指的手筋上。
「當年老頭子替你還債被人砸斷一根手指,這是替我爸爸要的債。」
「啊!啊!阿狂!叔叔是對不起,可是你父親是病死啊!啊!不是我殺的啊。我就算有錯,罪不至死啊!」
被叫做阿狂的少年面無表情,一根一根的挑斷胖子的手筋。
「停!你塊住手,我把當年騙你爸的錢全都還給你!不,我十倍奉還!二十倍!!!嗷嗷!」
阿狂手上根本沒有停下來,10刀,每一刀都是一根手筋,然而胖子的流血並不多,可見阿狂的刀工之精湛。而阿狂呢?面部表情異常平靜,還微微帶笑,好像在打遊戲一樣專心致志。並且是植物大戰殭屍這種遊戲。
死胖子眼睜睜看著被挑斷手筋,但是他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阿狂的一隻手粗的好似一根樹樁,死死箍在身上。
眼看阿狂繼續動刀,這次直接兩根腳筋被挑斷。胖子沒有了手腳筋就像一個皮球縮在地上不斷向張狂求饒:
「阿狂,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去自首。我去自首啊!我雖然騙了你家的錢,但是我沒殺你爸,我罪不至死。給我一個機會,饒了我吧。」
張狂聽到這裡,微微皺眉,隨後站了起來,調整了一下攝像機方向。
他抓住胖子的頭,對準攝像機:「我跟你講三件事。」
「第一,你挪用公款,直接我家導致破產。如果有錢,父親的癌症至少還能活2年。」
「第二,你很了解,這件案子是經濟詐騙案,已經過了15年追訴期。你騙不到我。」
「第三,我,張狂,殺人無罪!」
言罷,張狂一刀刺進胖子心臟。然後當著攝像機面拆下乳膠手套放在透明袋子里。然後,打電話——妖妖靈。
「喂,妖妖靈么?這裡有人裝逼,場面控制不住了。」
「嘟嘟嘟……」
張狂:「什麼態度。」
撥號,妖妖靈。
「您好,我報案。有人行兇殺人。對,就是別墅區。門牌號是。對,兇手就在別墅里,沒走遠。對,手裡沒有兇器。啊?我為什麼知道啊。我就是兇手啊,人在血里,刀在地上。喂?我神經病?沒有沒有,作案的視頻已經發到網上了。喂?喂?」
算了,還是自己去警局自首吧。
「您好,警察同志,我自首。」
一雙明亮動人的大眼睛,一張俊朗帥氣的臉龐,還有一頭飄逸的白髮。張狂的造型雖然不是很新穎,但是還是撩的刑警小妹心煩意亂。
「請問?自首那裡?」
劉凱琳紅著臉:「自首?你這麼年輕要自首?打架了嗎?」
「嘿嘿……」
張狂靦腆一笑:「殺人。」
「哦?啊,啊自首走這裡。」
張狂依著方向走去,留下小警察呆呆傻傻的看著張狂的背影:「這麼帥怎麼會殺人?一定是蓄意報假警。」
審訊室。
「姓名。」
「張狂。囂張的張,狂妄的狂。」
「哼!」老乾警一聲冷哼。
「性別。」
「男。」
「年齡。」
「37.」
「砰!」老乾警終於忍不住了。
「這麼年輕,你跟我講37歲?你都沒我兒子大!我跟你講,這裡是警察局,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有事情就說,不要假報案。你這樣的行為已經擾亂了社會公眾秩序,要負法律責任的。」
張狂:「不信?」
說完,張狂掏出一張1995年開始停用的第一代紙片式身份證。
[張狂,1980年1月23日。發證日期1995年1月28日。發證機關XX市政府。]
「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知道,已經過期了。不過沒關係,你們還可以聯繫一下XX監獄。裡面有我的服刑記錄。另外這是我的指紋、DNA樣本。」
說完,張狂又丟了一個優盤。
老乾警推了一下眼睛,凝重的看著張狂:「你、是服刑在逃人員?自首?」
張狂:「不,我已經刑滿釋放。然後殺人,再自首。」
老刑警有些緊張了。
對面這個白髮少年,不是一般的冷靜與囂張。他說的話,可信度程度已經很高了。在這種情況下與一個殺人犯平靜的聊天,換做誰,誰不緊張?
這個時候,小警察劉凱琳拿著一沓卷宗跑了過來。老刑警看了一眼,然後反反覆復觀察張狂。
太驚人了,37歲的張狂與自己18歲的兒子年齡無疑。面對一個40歲的老妖精,唇紅齒白的坐在自己面前,老刑警察實在難以接受。老刑警仔細觀察卷宗,又艱難的吞咽了一口茶水。
張狂看出了老刑警的焦躁,很淡然的說道:「現在應該詢問作案過程了。」
老刑警:「對,你說你的作案過程。」
張狂嘴角翹了一下,先是丟給老刑警幾張血淋淋的照片,接著開口說道:
「很簡單,我在別墅蹲守一個星期,得知了受害者的用餐規律。然後在天汪買了一套衣服,裝成送餐員。根據我的調查,送餐員7天換了5個人,送餐行為完全是隨機行的。我先憑藉已知的手機號,在門口冒領了外賣,然後在規定的送餐到達前5分鐘敲門。被害人全當送餐提前。所以我很輕易的騙開被害人的房門。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動手,殺人。毫無技術可言,僅僅是一個力氣活而已。」
老刑警擦了一把汗。辦案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殺人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殺完人與你談笑聲風。
「這種變態,人間還是少一些為妙。」老刑警心說。
張狂看到老刑警出神了,於是說道:「咳咳,您應該詢問我作案動機了。」
「對,作案動機。」
「這位胖子,名叫張俊逸。對,俊朗的俊,飄逸的逸。實不相瞞,三十年前真的是一個帥哥。你可以看我的長相。因為他是我叔叔。我同一個爺爺,不同奶奶的叔叔。」
「呦,沒看出來,你爺爺還是大地主啊?三妻四妾啊。」劉凱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鑽了進來。面對談笑聲風的張狂,她有些小氣惱。感覺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耍了。
張狂輕笑了一下:「呵呵,我這位叔叔很有能力,在改革開放時期與我父親一同創立俊天集團。」
劉凱琳:「哇,就是那個市值400多個億的托拉斯企業。」
老刑警:「別插嘴!聽他說。」
「哦。」
「當時正在創業階段,沒想到我叔叔張俊逸染上賭博,經常去澳門揮霍。為了堵上輸錢的窟窿,不惜挪用公款。我父親幾次給他拿錢,最終卻在最關鍵時刻被他偷走3000萬資金。最後舊病複發,活活氣死。」
劉凱琳:「豪門恩怨啊。」
張狂:「其實,這不算什麼。重點是,他為了獲得繼承權,開始斬草除根。花錢從澳門雇來殺手,把張家50口殺了一乾二淨。」
劉凱琳:「可是你怎麼沒事?」
張狂真的有些煩了,掏出戶口本:「我是黑戶,因為我是私生子!好了,我的話說完了。」
「唉。」老刑警嘆了一口氣。
「年輕人啊,你還是太衝動了。你這麼年輕為什麼如此衝動,應該報警啊。張俊逸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張狂:「報警?張俊逸這個死胖子已經作案20年了,早就過了最高追訴期。」
劉凱琳:「你怎麼能這樣?法律有漏洞你就要暴力解決?人人都像你一樣,這社會不成了原始社會么?這國家不成了軍閥混戰嗎?而且你剛剛刑滿釋放,難道監獄里受到苦與教育沒有把你改造成正常人嗎?難道你還想再監獄里吃夠20年的苦么?」
張狂笑了:「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為什麼被判刑?」
沒等小女警接話,張狂邪魅的笑著說道:
「嘿嘿,殺、人。」
「死不悔改!你這是死不悔改!國家機關會給你最嚴厲的懲罰!」
張狂一臉不屑:「你們準備了這麼半天,門外一定有客人吧?」
張狂剛說完,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撲了進來。
此人名叫慧慧,是張狂的嬸子,張俊逸的原配。
「畜生,我要殺了你。」
張狂紋絲未動,輕輕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就是從張俊逸手指上剝下來的戰利品。
「給他判死刑!死刑!多少錢都行,我要他死!死!」
張狂扭著頭:「嬸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為什麼會判死刑?我無罪啊。」
劉凱琳:「狡辯,你殺人事實在DV里,事實勝於雄辯。」
張狂無奈:「沒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但是,如果我殺的人是一個死人,或者說,我已經為殺人付出了代價。那麼我再殺他一次,是不是就無需代價?」
什麼?無需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