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男同竟是我自己
第二天一清早，艾利斯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史密斯先生的睡臉。
好近！
艾利斯差點一腳踹在張一凡身上，他努力剋制著自己不用力把張一凡推開。此時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艾利斯嬌小的身軀被張一凡當成抱枕一樣抱在懷裡。張一凡和艾利斯幾乎是臉貼臉躺在一起，艾利斯甚至能感覺到他那溫熱的呼吸。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艾利斯悄悄地用不會驚醒張一凡的動作，慢慢從他的懷裡抽了出來。張一凡感覺到懷裡的「抱枕」消失了，略顯不滿的嘟囔了兩聲，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爬起來的艾利斯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發現自己的衣服是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后，終於鬆了口氣。他又抬起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張一凡，張一凡昨天連裝備都沒換，穿著皮甲就倒在床上睡著了。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守夜到天亮，治安官伸著懶腰出來巡邏的時候才放心躺下的。
確認了做完什麼都沒發生后，艾利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沒想到自己居然跟爸爸以外的男人抱在一起睡了一夜。不過昨晚確實是艾利斯這一年來睡得最舒服最安穩的一晚，在張一凡的懷裡，艾利斯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全感。
想到這裡，他的臉更紅了。
幸好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不過如果真的發生了的話，可能自己也不會拒絕吧……
艾利斯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心裡暗罵自己不檢點。他搖了搖頭，回想起了昨晚和張一凡的對話。
「我記得史密斯先生好像讓我給他準備早餐來著……」
艾利斯輕輕推開門下了樓，不一會兒又回到了房間。他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的正是全麥麵包、烤培根、煎蛋和牛奶。艾利斯安靜地把這些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後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著張一凡睡醒。
這一等就是一天。
張一凡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才緩緩醒來，這具160級的身體雖然體能上近乎不會疲勞，但是精神還是會感覺到疲倦的。尤其是一宿沒睡，再加上他還喝了一大桶麥酒，張一凡幾乎是硬撐著才堅持到了早上。
他不知道，現在在艾利斯的心目中，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無比強大但是很敗家的冒險家」，而是一個「一個無比強大但是很敗家而且還酗酒貪睡的冒險家」。
一直到大約下午四五點鐘的時間，張一凡才醒過來。
看著空無一人的木質房間，張一凡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在現實中了。就在張一凡坐在床上恍惚的時候，艾利斯推開門走了進來。
「史密斯先生，您醒了。」艾利斯拎著一個小巧的錢袋走了進來，可以聽到錢袋裡叮叮噹噹的硬幣聲音。
「啊……」張一凡一時沒想好措辭，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
「這是您的『早餐』，史密斯先生。」艾利斯把桌上的托盤放到張一凡的面前，然後把錢袋裡的錢全部倒在了桌面上。
「我把昨天從怪物身上收集到的裝備賣了出去，算上您昨天給我的金幣，我們現在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克朗，再加上四十個銅板。」艾利斯小心地把幾種錢幣在桌面上放置開來，張一凡能看到桌面上的那些金幣和銀幣，「說起來，您覺得很沒有用的那些裝備，其他的冒險家們甚至願意用金幣來交換呢。」
張一凡想起來，在《浪潮》的世界觀下，以銀幣為主幣，一銀幣價值一克朗，一金幣價值一百克朗，一百個銅幣價值一克朗。雖然金幣也有「沙福林」，銅幣也有「佩妮」這樣的單位，但基本還是以克朗來進行價值的標註。而且人們通常並不使用「沙福林」、「佩妮」這種叫法，而是直接使用「金幣」「銅板」這種叫法。
「史密斯先生，這些金幣您留作日常使用，剩下的我來替您保存。」艾利斯從那一堆硬幣裡面取出了幾枚金幣，剩下的全部裝回了錢袋裡面，然後他把那幾枚金幣交給了張一凡，「您的花錢習慣太差了，我怕把錢全都交給您，您會全部拿去花掉。」
看著艾利斯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張一凡不由得笑了。他站起身，輕輕摸了摸艾利斯的頭髮：「好，艾利斯，就按你說的做。」
「真是的，我沒有在開玩笑，史密斯先生！」
「哈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張一凡被艾利斯那氣鼓鼓而又認真的樣子給逗笑了，「你好可愛啊。」
艾利斯覺得再這樣強調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乾脆鼓著嘴巴把頭扭到了一邊。張一凡也不再逗艾利斯，他坐在床上，開始吃他的「早餐」。昨天晚上盯了一夜，張一凡已經確定了，這個世界也是按照「邏輯」來運行的，自己清理了怪物營地和怪物首領，之後夜晚的怪物攻城事件就會順利消失。
「史密斯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張一凡想了想：「接下來……先給你找個老師吧。」
「老師？史密斯先生您不能教我嗎？」
「應該不能……等等……」張一凡費力的把嘴裡的麵包咽了下去，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原本應該作為NPC存在的艾利斯此時可以學習技能嗎？
要知道，原本的遊戲設定里，NPC的技能和等級都是固定的，除非是有世界劇情的推進，不然的話NPC的等級和技能都不會產生什麼變化。但是現在自己可是連吃飯喝水都要按時進行的，在這種情況下NPC又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
「你不要動。」張一凡放下了手裡的食物，他向著一臉疑惑的艾利斯伸出了一隻手，手中慢慢浮現出魔法的光芒，「【鑒識術】！」
魔法的光芒籠罩了艾利斯，然後迅速消散，在張一凡的視野里，艾利斯的身體旁邊出現了他的詳細屬性。
「【ID：愛麗絲·南丁格爾（Alice·Nightingale）】
【等級：0[0/100]】
【職業信息：無】
【稱號：無】
【體質：E】
【力量：E】
【智力：E】
【精神：E】
【敏捷：E】
【抗性：無】
【裝備：無】」
「居然是等級零……這就是一般NPC的屬性了嗎？」張一凡盯著這些屬性皺起了眉頭。
【鑒識術】這個技能是魔法師-附魔師系的一項下級技能，效果是進行裝備的鑒定或者玩家屬性的查看。轉職成為上級職業附魔師之後，可以用這個技能製作鑒定符，鑒定符幾乎沒有製作成本，售價幾乎為零，所以倒是沒有玩家投訴這個把系統功能。
事實上，玩家對這個設定覺得十分新奇，也更覺得這樣的設定更有奇幻世界的感覺。後來因為鑒定符這個東西實在是太便宜了，而且還有各種活動贈送，導致玩家兜里經常有幾十上百張用不完的鑒定符，所以玩家們把這個東西戲稱為「廁紙」，鑒定裝備也變成了「用廁紙擦一下」這種戲謔的說法。
當然，在各種其他遊戲里也有「廁紙」這樣的說法，在這裡就不贅述了。
「一般玩家建角色的時候都會預選一個職業，出生的時候是等級1。難道說是因為沒有等級限制了NPC的經驗獲取？」張一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想法，他準備接下來去試驗一下。
「如果這樣真的可行，我大概可以讓整個浪潮大陸的所有NPC全都拉到一百級……」
「史密斯先生？」艾利斯見張一凡開始自言自語，不由得開口問了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什麼也沒有……」張一凡沉吟著看著窗外，夜色已經降臨到這個平靜的小鎮上，而他腦海中的想法久久不能消散。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呢？」
「接下來啊……先睡覺吧。」張一凡隨口應付著。
艾利斯一聽到睡覺兩個字，臉不由的紅了一下，張一凡正好把這一幕看到了眼裡。
「怎麼？昨晚沒有睡好嗎？」張一凡嘴角帶著壞笑調侃艾利斯。
艾利斯的臉更紅的，他抓起錢袋，嘴裡說著「我去準備晚飯」，逃跑一樣的離開了房間。
張一凡看著艾利斯離開，不由得嘆了口氣，雖然逗艾利斯很有趣，不過張一凡還是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負罪感。
「我該不會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性取向也發生變化了吧……這麼看來的話，還是趕緊回原本的世界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