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終點站?絕望
望著身邊同伴,吸呼依舊,那些海賊的臉色極為難看,但卻極少人流出了眼淚,對於景丸『前進』的命令,沒有一個人多說半句,只是堅毅地望著漆黑的前方,每一個人都知道,此刻退了,對不起倒在身後的每一個人,唯一的道路是,繼續的走下去。
夏洛暗自感嘆,這些海賊果然與之前自己遇到過的人渣不盡相同。
但饒是如此,夏洛仍然很想問一句,前進,走吧,說得好像你真的知道該往哪裡走的一樣,但他即使滿嘴嘲諷,但看到景丸他們的神情,卻是沒有說出口……這種時候打起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對於這個遺迹,如果說景丸他們是憤怒,那麼,他就是有著許多的疑惑在心中盤桓不去,眉頭不皺不舒,思索著,這個遺迹。
到底是什麼樣的『獎勵』才會有這種考驗,而且,在那『黑洞』出現之際,出現在耳畔的低喃聲,又是什麼?
如今,仍然是身陷迷霧,一切一切似乎有了解答,可是,這些答案卻是未知,對於毫無線索的事情,他可以不去想,但似是而非的答案,卻讓他無法接受。
看來,還是得走到了盡頭,真相才會掀開在自己的面前。
「景丸,這邊有門。」夏洛道。
景丸點頭,帶領手下,跟著夏洛走向了那扇門,大概四米多高,幾人走到之前,還沒推,門便自己打開了。
門后,豁然開朗。
光明大放,讓他們稍稍瞇了下眼睛,便看清楚了門后的景像,那是一個殿堂似的地方,卻樸素無華,寬廣的大廳,左右皆是牆壁,沒有燈火,卻一片通明,除此以外,再無出口。
在最中心的位置,有著一顆外形奇特,無數扭曲紋路的果實,懸浮在半空。
景丸喃喃輕道:「惡魔果實……」
「這就是惡魔果實啊?」夏洛別說實物,連書籍上都沒有見過這東西,突然想到沒進遺迹時候,艾達所說,看來這些所謂神靈系遺迹,還真跟惡魔果實有關係?如果是這樣,剛才那些幻覺,燈火,會不會也是這個果實弄出來的呢?
突然,夏洛眉頭一挑,望到了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有十幾個人坐著,雙目無神,失魂落魄,頹然不動,正是比他們先行一天的牛角海賊團一行人,最初他們至少都有三十人左右,現在剩下一半不到,可想而知,在這段路程之中,損員的比例,並不比景丸海賊團少。
牛角海賊團一眾,瀰漫出一股絕望的氣氛,個個都在低望呢喃,每個人都垂著頭,即使看到他們出現,也沒有半個人注意。
絕望是因為……近乎團滅?還說是……
夏洛凝望著那顆果實,紋路分明,暗道:「難道剛才那一切的獎勵,就是這顆惡魔果實?可是,為什麼他們不先拿走?陷阱?」他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最後決定以靜制動,先觀察再說。
「只、只有這些嗎?」景丸輕道,聲音都有些發顫:「只有……一顆惡魔果實?就為了這種東西,死了那麼多兄弟?」
艾達也是憤恨不已:「尼哥是為了這種東西而死的?」
一眾海賊也開始叫囂了起來。
「惡魔果實!」
「是惡魔果實啊!」
「拿了就發財了!」
「終歸是有寶藏的,哈哈哈……」
「船長!拿掉吧!」
惡魔果實在大海上,價值極高,甚至乎是有價無市,一顆隨時可以賣出去一億兩億,這種神靈系遺迹當中找到的惡魔果實,隨時超過這個價格,也許堪比自然系,說不定這個就是自然系的果實。
個個都流露出貪婪的神色,除卻景丸以及艾達兩人,他們是重感情的人,比起發財,以往探索遺迹,都在乎的是探險的過程,但這次,根本探不上什麼冒險,只有突然而來的死亡。
對他們而言,再多的金錢財富,都沒有辦法換回那一個失去的夥伴。
尤其是艾達,比起權威的船長,他與其他幾人更是親近,尼哥是他一個很好的朋友,相比起那些其餘死去的海賊,尼哥的死,給他的震蕩,迄未恢復。
他們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惡魔果實。
終於,他們也注意到了瑞凱他們,景丸突然驚醒,望到瑞凱他們絕望的神情,一雙眼睛泛紅,似乎剛才哭過,一點昨天下午時候的意氣風發都沒有,抬頭看著他們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正準備看著一場好戲。
他終於都開始感覺到一股不安了,這顆果實……也許是什麼陷阱?於是他手一抬,止住了手下的腳步,然後走到了牛角青年瑞凱的前方,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
「我發現了,原來我們都是一群白痴。」瑞凱笑道,笑得比哭還難看,「這裡,什麼都沒有,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抓住那顆果實試試看。」
他的手下此時此刻,都露出了類似的表情,個個都帶著奇異的笑容,等著他們伸手抓住那顆果實的一刻。
景心的內心也是非常掙扎,他真的很怕,這是一個陷阱,倒不是說他怕死什麼的,而是……如果這顆果實,只是一個陷阱,那麼,剛才所付出的一切,都成煙雲消散不見。
「船長,不如,由我來吧!」艾達走到了他的身邊。
「不用,我,自己來。」
景丸深吸了口氣,慢慢走向了那顆果實,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在輕輕顫抖……如果,如果真的抓不住,那麼……景丸已經不敢想象了,可是,牛角海賊團眾人的表情,卻不是做假的。
幾億貝利,怎麼可能帶來如此的絕望。
終於,走到了惡魔果實的旁邊。
許久,在景丸的感觀里,像是過了一天一夜一個月般的長久,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慢慢把發抖的手,探向那顆惡魔果實。
紋路是何等的真實,甚至,還依稀可以嗅到味道。
可是,他的手,就這麼徑直地穿了過去,抓空的手指輕輕一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惡魔果實,根本不存在。
「真的……只是一場騙局……」景丸呢喃道,瞳孔在顫抖著。
「哈哈哈……」瑞凱笑得竭斯底里,他身邊,除了那個基德以外,都是笑得無比瘋狂,就像是在看著傻子一般。
「我們都被騙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可以讓我們發財的遺迹,只是一個……騙局!」瑞凱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涌了出來。
景丸腳下幾個踉蹌,倒後退去,艾達伸手攙扶著他,低聲道:「船長,真的……是假的嗎?」
「所有都是假的!那顆果實,只是個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