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劍陣
周正對這些了解有限,在他看來這些並沒有什麼分別,滿臉不解的道:「何為四時五行劍法?」
高先生眼睛一眨不眨,隨口應道:「東方為春,配木;南方為夏,配火;西方為秋,配金;北方為冬,配水。」
「然春夏秋冬,木火金水,尚缺土行。所以中央為土,輔四時運行,人與天調,然後天地之美生,所謂序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
「四時劍法練至圓滿,便是這四時五行劍,我只是沒有想到,這關小姑娘小小年輕,竟而對劍法有如此悟性,真是渾金璞玉,叫人見而心喜!」
「如此說來,這關萍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才了?」周正問道。
「雖不知日後如何,但純粹以劍法而論,確實是很了不起,只怕日後人榜之上,應當有一席之地!」高先生言之鑿鑿。
周正聽得雙眼發亮,人榜高手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有望未來的人榜,那也值得自己周閥投資,反正咱家大業大,也不差這點錢!
這二人在這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六扇門的左雄卻已經是連血都要吐不出來了,說好的「以傷換傷」呢!說好的以修為強行壓制,一力降十會去哪裡了?怎麼這關萍怎麼就不懂事呢,小姑娘家的怎麼就不肯按劇本來演呢!
四時劍法易學難精,簡單來說就四招,分別為春生、夏榮、秋收,還有冬藏,可是這最後一劍冬藏去哪裡了?虧我還博聞廣記,等你這最後一招冬藏劍老半天,你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忽然就跳到五行劍上面去了?
元軍侯看到這裡也是放下心來,雖然說他隸屬牙門軍,但卻非孤家寡人一個,周閥根深蒂固,財大勢雄,雖說他並不畏懼,但也沒有必要無端得罪。
真要得罪,那也得是建武帝下了聖旨才行,這回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給了六扇門這幫子見不得光的鷹爪子弄了個所謂的口諭,那東西名不正言不順,也只有牙門軍忠於聖上才肯奉詔,否則換了其餘任何一支軍隊,都是不理睬的!
便是牙門軍,也不敢大舉出動,因為按大晉律,凡大股軍隊調動必須要有虎符。偏偏建武帝為了避人耳目,連明旨都沒下,又哪來的虎符?所以最終也只能以百人隊小股出動,而名義是協助六扇門和京兆尹緝拿盜賊!
他斜了一眼鍾校尉,心道幸好這傢伙還不算太固執,是個人才,值得培養。於是吩咐道:「都還圍著做什麼?嫌熱鬧還不夠大,趕緊的,收兵回營!」
鍾校尉先前見他和周家的人一齊出現,心中就暗道不妙,沒想到這周大公子還真神通廣大,手都伸到牙門軍裡面來了,也不知和軍侯是個什麼樣的交情,心裡難免有些惴惴。現在見元軍侯並不怪罪,頓時放下心來,答應一聲,顛顛的去收隊了。
元昆下了命令,又把注意力轉到場中,牙門軍常年參與和練氣士的戰鬥,對於各門各派都有相當的了解,他看了一會道:「春生、夏榮、秋收三劍已出,五行劍也已布下,五行配四時,已有陰陽交替、輪轉循環之勢,唯有冬藏不見蹤跡,她這是故意留下一個生門,不欲趕盡殺絕。」
周正驚訝道:「元軍侯你的意思,這關萍小姑娘不僅可以力敵築基修士,還有越階強殺的實力?這未免太不可置信了吧?」
元昆不屑的道:「若是境界就可以代表生死勝負,那還要我們牙門軍做什麼?不說別人,光就我們部曲,只要圍上了,練氣修士如同砍瓜切菜,築基境界的也不過多費點手腳,多賠上幾條性命。若是集合全軍十萬人之力,只要集合天時地利,便是困住元嬰真人,也未嘗不可!」
周正道:「可你們那畢竟是專門訓練的軍陣,布置繁瑣,訓練極難,更是隨時做好了拿無數性命去填的準備,和她這情況不大一樣吧?」
元昆道:「那什麼左雄或許緝拿盜賊,偵破案件是一把好手,然而對上這仙門精英,恐怕還真不怎麼夠看。且這小姑娘已經以一己之力布下來四時五行劍陣,左雄若再不退,到時候冬藏劍一出,只怕他想走都走不了,想死想活都只能看人心情了。」
周正驚訝道:「劍陣?四時五行劍不是劍法嗎,何時變成了劍陣?」
元昆道:「四時五行劍原本就是一套劍陣,只不過為了方便門人修習,才特意拆分成了五個部分,所以此劍法容易上手,學會任何一劍都可謂學會了四時劍法。但第二步就必須學會第五劍也就是五行劍,四時五行才能圓滿。」
「不過這樣還不夠,全部學會了也不過是依著葫蘆畫瓢,五劍各自為戰,不成氣候。須得領悟陰陽交替、輪轉循環的劍意才能真正將次套劍法練至大成,布下這四時五行劍陣!」
元昆解釋很詳細,只能說不愧是牙門軍軍侯,時刻以仙門作為自己的假想目標,能夠對鐵冠門的一套絕學了解地如此詳細。
高先生插話道:「只怕還不止如此。」
「先生有何高見?」周正問道。
「所謂兵法圍三闕一,這關小姑娘明著看唯獨冬藏劍不出,其實也不盡然。公子你看那劍陣生生流轉,循環不息,若是五行缺一,四季不明,哪裡可能如此順暢?」高先生道。
周正一驚:「那先生的意思是……?」
高先生道:「不錯,其實冬藏劍並非不出,只是引而不發,故意賣個破綻,她這是圈套,引那左雄上當而已!」
周正有些不信:「此女年紀輕輕,竟然如此富有心機?」
高先生勸道:「公子切勿小瞧了天下英雄,此女秀外慧中,胸中自有乾坤。她畢竟修為較弱,要想以弱勝強,即便佔據了優勢,也不應該以硬碰硬,此乃不智之舉!否則便是慘勝之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又有何益處?」
周正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也覺得非常有道理,心悅誠服道:「先生言之有理,受教了!」
然後又問:「那依先生之見,這左雄可有破陣之法?」
高先生微笑,胸有成竹的道:「某有上中下三策,且聽我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