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鍾小年突然捂住嘴巴鼻子,一溜煙兒從旁邊跑過。

  男生在原地愣住了,片刻后摸了摸自己的臉,「呵。」

  鍾小年回到觀眾席的時候,歌唱比賽已經快結束了。顧依婷拉著鍾小年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剛剛紀學長出現了一下就離開了。」

  鍾小年回答道:「好吧。我剛剛迷路了,然後見證了青春期少男的叛逆瘋狂。」

  顧依婷???

  歌唱比賽結束后,顧依婷他爸爸過來接她,鍾小年家就在學校對面,就分開各自回家了。

  鍾小年到家后,鍾元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著她。

  鍾小年被看得發毛,「放。」

  鍾元不懷好意道:「妖孽,快還我妹妹來。」

  這時鐘爸從房間出來,「臭小子,說什麼呢?」

  鍾元委屈道:「鍾小年平時放學都準時回家,這次居然去聽什麼歌唱比賽。我覺得肯定有什麼問題。」然後突然想到「你該不會早戀吧!」

  鍾小年無語道:「我高中絕對不會談戀愛的。今天我同桌約我去放鬆一下,想順便看一下傳說中的高二年紀第一。」

  鍾元點點頭,翹起二郎腿道「就這次比賽的那幾個歪瓜裂棗,我想你也看不上,還沒有你哥的萬分之一帥氣。」

  當反應過來小年後半句話,放下腿,急道「高二年級第一,你說紀書明。那個人表裡不一,不就成績好點嗎,臉長得白凈些嗎,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你們女生就是膚淺。你該不會對他有意思吧?」

  鍾小年覺得今天又刷新了對自己哥的認識,對鍾爸道,「爸爸,我好像從中聽出了青春期少男的求而不得,和對求偶對手的羨慕嫉妒恨,早戀的萌芽在試探性生長。」

  鍾爸看看自己的小女兒,然後轉頭瞪著大兒子,「老婆,快過來。鍾元這個臭小子,看來是要早戀了。我說呢。當初我們同樣的完美執行優生優育計劃,小年成績怎麼那麼好,這小子每次都中下游徘徊,原來心思不在學習上啊。」

  鍾小年功成身退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隔絕門外的鬼哭狼嚎。然後洗漱完發現才9點,就坐在書桌前拿出日記本,寫道:

  友情有時候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上廁所要一起手牽手,去吃飯也要一起手挽手,放學也要一起走。貌似我現在有點向這種感情妥協,在枯燥的學習生活中,這似乎成了可以放鬆的存在。

  第二天是周六,早餐7:00的餐廳跟往常一樣,只有鍾爸鍾媽還有鍾小年,不過今天有點分外安靜。

  鍾爸鍾媽一直在相互眼神示意,鍾爸用手肘頂了頂鍾媽,兩口子有點糾結,有些話不好太明顯的跟比較敏感的女兒講。

  鍾媽輕輕嗓子說道:「小年啊,最近學校怎麼樣,聽說這學期交到朋友了。」

  小年點點頭道:「是的,是我同桌,很開朗的一個女生。」又補充道,「她英語口語很好。」

  鍾媽又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問到「有空的話,可以邀請人家來家裡做客,媽媽好好招待人家。對了,其他還有什麼關係好點的朋友嗎?男的女的都沒事,爸媽很開放的,只要不影響學習。」

  鍾小年愣了一下,抬起頭道:「爸媽,你們是想問我有什麼喜歡的男生吧?」

  鍾爸馬上打馬虎眼,「沒有的事,別聽你哥的,我們就想問一下你在學校跟同學相處的怎麼樣。」

  鍾小年正色道:「爸媽,你們放心好了,我跟同學相處的都還行,我也不會在高中談對象的。我現在認識的基本都是跟我哥那種不著四五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阿嚏、阿嚏」,被生物鐘影響迷迷糊糊醒來的鐘元連打兩個噴嚏,然後低聲道,「又有人人蔘公雞帥氣的我。」

  吃完早餐,鍾小年回到自己房間開始練英語口語,看著英語教材配套的視頻,模仿著裡面的發音和口型,一句一段地跟下來。差不多學了2個小時,然後起身從房間出來倒杯水。

  這時鐘元打著哈欠,歪歪扭扭地從房間出來,一看到拿著水杯的小年,瞬間清醒,指著小年道:「孽妹,你昨天晚上居然污衊我,害我被男女雙打。」

  小年倒了杯水,若無其事坦蕩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紀書明是年紀第一,又照你描述的應該長得不錯,又是學生會會長,而且在學生間很有話語權,這樣有權有顏有內涵的男生,當然很受女生歡迎嘍。然後哥你應該對某些女生似乎有所好感,但是人家明顯都看到極品了怎麼可能還要次品呢。」

  「我懷疑你是想要弒兄。」鍾元瞪著小年,「你是不是想當獨生女很久了。」

  小年一攤手,轉身準備回房間。鍾元眼睛一轉,突然湊過來說:「雖然妹妹你不義,但我當哥哥的也不能不仁。紀書明這個人表面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其中他超級自負,小小年紀目中無人,就跟你一樣,我們男生沒一個喜歡他。當然我妹妹是誰,年紀第二,肯定不會那麼膚淺。」

  鍾小年面無表情道:「你聽過一句話嗎?龍之逆鱗,一觸即死!」

  啪,房門被用力關上,鍾元的鼻子跟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鍾小年!!!」

  又被「年級第二」刺激的鐘小年,一邊用力在本子上做著題目鍾元大笨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道:「鍾元大笨蛋,鍾元大笨蛋,史上無敵大笨蛋。」

  雙休日兩天,小年給自己安排做完老師布置的作業以外,還要完成自己計劃中的高二學習內容和大量的題海戰術。

  高中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的,基本就是兩點一線的生活,高中生最常見的不是家長、朋友,而是各種題目。道途中的行人千姿百態,但除了個別人,唯有耐得住寂寞的才能在終點獲得柳暗花明。

  又是周一,第二節課課間休的時候,教室里比平時還要喧鬧。顧依婷從外面回來,興奮道「剛剛系主任那裡來了一個轉學生,超級帥,據說早上還是賓利車送來的。」

  夏曉曉笑道:「我剛剛從黃老師辦公室過來,聽說是上京一個國際學校轉過來的,來頭很大,校長都過去打招呼了。」

  又有人問:「確定去哪個班嗎?」

  夏曉曉嘆息道:「去一班了,嚴老師說轉學生英語不錯,還是去她班裡比較好,好可惜啊。」

  「羨慕一班的女生。」

  「這麼帥的男生為什麼不能是我們班的呢?」

  「就是啊,我也想天天看到神顏。」

  「你們女生太膚淺了,還不知道人家好好的貴族學校不讀,為啥來我們這個小地方讀書呢?」一個男生道。

  「再帥能跟高二的紀神比嗎?」另一個男生道。

  這時候砰地一聲,黃老師用書一敲門,全場都安靜下來了,「吵什麼吵,上課鈴聲響了,都沒聽到嗎。」

  安靜下來的少男少女們彼此對視時,還流露出的眼神還帶著爭論意猶未盡的意思。

  這就是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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