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抓魚行動
這是一頓很沉悶的宵夜，儘管桌子上擺好了讓人垂涎的佳肴，可美味依舊讓包廂內的氣氛活躍不起來。
阿青彷彿置身於世外，他自顧自的吃起菜，周圍的事都與他無關。
青衣拿出了包里的文件低頭審閱著，她一副認真的模樣，似乎把包廂當做了公司的辦公室。
而劉凡則化悲憤為力量，大口嚼著烤鴨解恨，才一會兒功夫，一盤北京烤鴨直接被他消滅一空。
「最近有魚嗎？」青衣突然問道。
劉凡明白青長老所說的「魚」並不是桌上吃的魚，應該是某個東西的暗語。雖然與他無關，但好奇心激起的劉凡還是豎起耳朵悄聲聽著。
「魚還是有一些，不過都被徐家人抓了，只留一條給我們。」阿青笑著回道，一副悠哉的樣子。
聽著阿青的話，劉凡心裡對「魚」更加好奇，不過由於青長老在一旁，他忍住了沒問。
「徐家會有那麼好的心？是什麼魚？」青衣有些詫異。
「靈魚！」阿青淡淡回道。
「難怪。」青衣突然笑了下，綻放出極好看的笑容。
劉凡無意中睹了一眼，卻被青衣和煦春色的笑驚艷到，下一刻，他連忙調轉視線，伸出手，裝作揉眼。
青衣坐在劉凡的對面，對於劉凡剛才的表現，她盡收眼底，不過她沒有任何錶示，只是沉思般的望了劉凡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晚上我帶他去捉魚，順便讓他積累下經驗。」阿青接著說道。
「好，一起去！」青衣回神，微笑回道。
「還不謝過長老？」阿青拍了下劉凡，一是能讓長老陪同，是青家弟子的榮幸，二是想緩和下他倆的關係。
謝什麼？劉凡轉向阿青，面露狐疑。他確實是沒看懂，青長老去不去跟自己要感謝有什麼關聯。
「你還在跟我慪氣？」青衣突然對劉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人蓄無害樣子。
「這…哪有！」劉凡極為尷尬。被青衣一提，劉凡才驚覺她從進門到現在，似乎都沒有觸犯過自己，何況她還是青家的長老，自己的頂頭上司，於公於私，都沒有對她慪氣的理由。
腦子轉過來后，劉凡連忙站起來，訕訕地朝青長老自罰了三杯酒。
深夜的魔都少了一分喧囂，而多了一分妖魅與幻想。
內環的橋底下光線昏暗，行人稀少，偶爾響起一陣腳步聲，便如深夜響起的笨鍾般沉重。
一個染髮的青年人蹲在路邊的牙上抽著煙，手上拿著手機，雙眼卻在觀察著四周。
在青年人的對面，路邊的店鋪早已關門打烊，而其中有一家不起眼的門面，卻留有一扇打開的鐵門。
鐵門上用烏色的布簾深遮著，密不透風，似在擋風，又似在掩目。
這條深寂的路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走過，只不過到了那扇鐵門后，那扇鐵門似乎施展了某種魔力，把他們都誘惑到了鐵門的裡面。
與外面寂靜的世界相比，鐵門內卻又是一番新景象。
白熾高瓦的光線布滿整個大廳，讓人分不清白晝。廳內熙熙攘攘，「啪啪」的聲音不斷從遊戲桌上傳出，粗略一望，有八九張遊戲桌。
遊戲桌旁的每個搖桿上都坐著一個人，他們大多聚精會神的盯著桌面上遊動的魚，雙手噼啪不停，有的人神情激動，但更多的人冷汗涔涔。
這是一處隱蔽在鬧市裡的遊戲廳，遊戲廳內假借打魚娛樂之名，卻行賭博之實。
「就是這裡！」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緩緩的停在不遠處，坐在駕駛室的阿青指著那家門店說道。
「我也感受到『靈』的氣息了。」青衣坐在副駕駛，她點點頭回道。
劉凡獨自坐在車的最後邊，他聽著阿青和青衣的對話，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他連忙問道：「到底什麼是『靈』？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靈』是什麼了嗎，在公園那會兒！」阿青轉過頭看了一眼劉凡。
在公園裡，阿青是告訴過劉凡，說星辰者的使命是驅除妖、魔、鬼、怪、靈五大異類生物，而且還介紹了這五大異類生物的大概情況，比如：
妖，類似於人類的生靈，人首蛇身；
魔，內心被邪惡佔據的生靈，充滿毀滅的慾望；
鬼，意識脫離身體后依舊存在的生靈；
怪，除了妖、魔、鬼以外的全部生靈。
至於靈…
「你在公園裡告訴我『靈』是『非生靈的生靈』，我小學還沒畢業，聽不懂『非生靈的生靈』是什麼鬼！」劉凡反唇相譏。
阿青只是笑了笑，回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說？」
劉凡裝作一副高深的樣子，賣弄道：「依我看，非生靈即表示它不是活的，然而它只是個限定詞，然後『靈』最終還是被定義為生靈。『靈』在這個世界或許不是活的，但並不代表在其他世界不是活的，所以我認為它應該叫…」
「你想說它叫夢靈嗎？」青衣轉過頭，狡黠的望了劉凡一眼。
「我靠，這都能猜得出我想說什麼？青長老果然聰明絕頂，在下佩服佩服。」劉凡本想賣弄一下，卻沒有想到被青衣點破。
看著青衣無意中露出可愛的樣子，劉凡突然有種恍然的錯覺，這種笑似乎很熟悉。
青衣感覺自己有些失態，她立馬恢復到清冷的狀態，當她轉回頭的瞬間，她的視線剛好對上阿青凝重的眼神。
阿青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以大局為重。青衣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是一件極為微小的事情，微小到車后的劉凡一點都沒察覺到。
「好了，我教你怎麼查看「靈」。」阿青對劉凡說道。
「那快點，你們倆說話老是神神秘秘的，都快憋死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談情說愛呢。」劉凡急切道，一副沒大沒小的樣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副德性就不會改改？」青衣突然轉頭朝劉凡瞪了一眼。
「我這副德性？搞得你很了解我似的。」劉凡一臉不屑。青衣雖說名義上還是他的頂頭長老，但在劉凡心裡，卻一點敬重的心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青衣太年輕，沒有威嚴；或許是劉凡根本沒有進入青家的打算，所以她管不到自己；又或許在劉凡的潛意識裡，他與她的關係本就如此。
青衣似乎被劉凡氣的不輕，她轉回頭，獨自生起了悶氣。
阿青自然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過大局已定，他們之間的小打小鬧就隨他們去了。
「你運轉星辰之力，然後想象孫悟空的火眼精金，最後在往那家店看去。」阿青對劉凡教導道。
「好…」劉凡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雙眼頓時閃過一道精光，接著他往那家遊戲廳望去。
他駭然發現，那座遊戲廳的房子外竟然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雲紗，如夢如幻，說不出是什麼顏色。
被雲紗籠罩的大廳內，賭徒們依舊坐在遊戲桌邊亢奮的打魚，只是讓劉凡驚愕的是，他們居然都閉著眼，臉上現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這，閉著眼打魚，他們鬼上身了？」劉凡失聲說道。突如其來看到這詭異的畫面，劉凡只感覺全身一陣毛骨悚然。
「鬼？當然不是，不過「靈」有鬼的特徵，都是與靈魂的形式出現。」阿青接著解釋，「而「靈」與「鬼」最大的區別就是靈有靈場，而鬼沒有。」
「靈場？」劉凡臉上露出疑問。
「靈場就是你看到的那團幻紗籠罩下的整個空間，而夢靈就是藏在靈場裡面。」
「那夢靈在哪？」
「在二樓的辦公室。」
劉凡又跟隨阿青的指引，視線轉向了二樓。在火眼精金的狀態下，二樓的辦公室一目了然。
「裡面什麼都沒有。」劉凡說道，他看到辦公室內乾淨白晝，卻什麼人都沒有。
「辦公桌的牆角邊有個關公像，你注意看。」阿青道。
經阿青這麼一說，劉凡真的發現牆角邊掛著一尊關公提刀捋須的陶塑像。
兩根蠟燭一左一右插在前面，昏昏燃燒，讓人感覺十分奇異。
劉凡剛把視線轉到關公臉上，他突然發現關公的一雙眼睛綠油油的，而且正在對視他。
劉凡嚇的「啊」的一聲，只感覺整個頭皮都發麻了，這不是鬼是什麼！
「別怕！你只要守住靈台，它是奈何不了你的。」阿青安慰道。
得到阿青的安慰后，劉凡鎮定了下來。當他重新把視線轉到那所房子后，他驚奇的發現，那所房子里突然變得漆黑一片。
「怎麼回事，那裡什麼都看不見了？」劉凡疑惑道。
「你被發現了。」阿青小聲回道。
「那現在怎麼辦？」察覺到氣氛有些嚴肅，劉凡也小聲道。
「你直接進去，然後走到二樓，把那尊關公像摔碎就行。」阿青指導道。
「你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你確定？」劉凡被阿青的話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回道。
「其實我覺得我們一起去比較好。」劉凡一臉尷尬，這滲人的鬼地方，他打死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