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因督察逢難入獄
李斯的提議倒是使得張蒼有些焦躁,想上去說兩句為自己的徒弟解脫一下,但是李斯的話語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縫隙可鑽。
「啟稟王上,若是因為這件小事情就削了陸言的官位,未免有些過了,暫且下牢獄之中即可。」張蒼想著還是站了出來說道。
「御史,這本是王上的命令,陸言違背王上的命令本來就是重罪,削了他的官職有什麼不對,難不成他犯錯之後吾等還要縱容他?」李斯很是淡定的說道。
張蒼和李斯的學問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只得退到一旁,等候王上定奪,李斯也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先將陸言關押廷尉司,侯爵之位暫留,至於碭郡焚書之事且由章邯去辦。」嬴政揉了揉額頭說道。
「王上聖明。」李斯有些得意的說道,大殿之上也沒有一人敢求情,搞不好誰為陸言求情,李斯也不介意多讓一人受刑。
當日下朝之後,陸壓直接被帶到了廷尉司,而全程陸言都是處於茫然的狀態,旨意上面的罪名已經不是監督焚書不力,而是抗旨。
望夷宮中,胡亥已經多日沒有見到陸言,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聽到宮外的人說,嬴政因為焚書的事情暴怒,將陸言收押在了廷尉司。
胡亥本來想去求情,但是聽到嬴政暴怒,只得將求情的事情放下來,畢竟嬴政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也不知道胡亥從哪聽到的消息。
至於廷尉司的廷尉早已經不是蒙毅,而是變成了李信,畢竟蒙毅已經接受了兵馬俑的製造,加上章邯離開咸陽,所以出現了一系列的人事變動。
其中李信主動請命接管廷尉司,並沒有什麼單純的目的,只是為了自己老的時候生活輕鬆一點。
聽說陸言被押到廷尉司,李信臉色也是露出了些許笑意,正所謂不是冤家不碰頭,李信素來心胸狹隘,上次陸言封賞,讓他整理兵馬,心中很是不爽,後來又聽說次於王賁之後,又被封為平南侯,心中鬱氣更是無處發泄。
不過還好廷尉司有規定,對於一些不服從管教的罪犯可以毆打,也使得李信可以抒發內心的嫉妒情緒。
陸言這才被關在的是一件狹小的房間之中,周圍都是土坯,唯有一道木柵欄隔開牢獄之間的位置。
再一次穿上牢獄的衣服,陸言的心中稍微平復了許多,上次隕石墜落是奉常司的所有人,這回稍微孤單了一些。
「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陸言有些無奈的說道。
哪知道旁邊有個老者正看著陸言,那老者身穿牢獄的衣服,頭髮凌亂,又很多的白髮夾在其中,很是狼狽。
陸言只覺得全身發冷,隨即向著一旁看了過去,那老頭故意收回目光,又在竹簡上寫起了書法。
「陸子玉,廷尉大人有審。」就在陸言思索之間,外面的人突然喊道。
稍微整理一下衣衫,陸言便被獄卒帶走,人生的大起大落著實有點快了,到如今陸言還沒有見到王上,竟然就被抓到了牢獄之中。
不過現在的陸言還比較放鬆,他尚且以為廷尉司依舊歸蒙毅管,所以表現的有些無所謂。
等到了廷尉司大堂,看著首位上的李信,陸言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明白是吧?」李信有些嘲諷的說道。
「蒙上卿哪裡去了?」陸言頗顯淡定的問道。
「章邯調走皇陵坑室,蒙上卿補上,而我就理所應當的接任了廷尉司,這一切還都是你的功勞呢。」李信笑著說道。
「那真是恭喜了,如今我已經認罪,不知道李廷尉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陸言依舊錶現的很是淡定。
李信看到陸言如此囂張,心中很是氣憤,當即命令手下的幾名侍臣將陸言按倒在地上,「陸言抗旨不遵,不服管教,給我打!」言語中頗顯氣氛。
「李信你敢動私刑!」陸言這次稍顯慌張。
見到陸言如此,李信撫須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我怎麼不能動私刑,只要不把你打死就行了。」
「你敢!」陸言自從來此還沒有這麼對待過,心中很是惱怒,可惜現在還不是法制社會,弊端還很多。
李信沒有回話,只是對著旁邊的侍官擺擺手,兩人按著陸言,拿著手臂粗的木棍對著陸言就是一頓狠打。
整整二十棍,和軍棍相比力道稍輕,陸言臉色漲的通紅,知道此刻不便發作,還是忍一時為妙。
「平南侯?如何?心中可服氣?」
陸言根本不答話,因為打的著實是讓人有些發懵,李信在陸言周圍轉了兩圈,臉上的笑意更濃。
「侯爺又如何,就算是太子爺來到這裡也是一頓痛打。」李信很是得意的說道。
見到陸言有些發懵,李信當即命人用冷水潑了一下,身體上的疼痛才稍微減輕,「再打十棍扔回牢房。」
就在侍官要動手之時,扶蘇當即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躺在地上的陸言,眉頭簡直就是一股繩了。
扶蘇心知廷尉司換成了李信,倒不是害怕陸言被打,只是想過來安排兩句對陸言照顧周到點,沒想到進來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李信,爾敢,子玉都已經認罪,你為何還要行刑。」扶蘇上前護住陸言說道。
旁邊的李信心中也是打鼓,扶蘇不出意外是下任繼承人,所以李信稍微有點擔憂,「啟稟公子,只是這陸言不服管教罷了。」
「命人將他送回去,好生照顧。」見到扶蘇不回話,李信緊接著說道。
旁邊的扶蘇這才起身稍微瞥了一眼李信,「若是子玉有什麼閃失,你等著後果吧。」言語中儘是恨意。
李信立即點頭,保證下次一定好生看待陸言,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只希望扶蘇公子放心就行。
經過一番低頭認錯,扶蘇心情才稍微好點,「你且去忙吧,若是再有什麼意外,我暫且不說,父王也不會放過你。」扶蘇說罷直接甩袖離去。
留下李信慌忙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命人收拾一下廷尉司大堂,便回到案牘面前批閱文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