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陳豨不敵東垣破
盧綰召集一群門客也沒有商議出來個良策,可見都是庸人食祿,不辦正事,唯有那張勝進殿,方使得盧綰心中稍微有點希望。
「先生你可算來了,今已經過了一日之期,殿上竟無一人想出辦法,縱使下策也是無半分,當真愁煞本王也。」盧綰很是著急的說道。
張勝有些無奈地向前扶住盧綰,臉色頗顯慚愧,很是低聲地說道:「啟稟大王,此事皆怪某考慮不周,竟讓使臣前往代地,當時吾等不出兵便可,這般便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先生莫要再提當初的事情,敢問一夜的時間,先生可有妙計?」盧綰眼神很是渴望,現在這個騎虎難下的局勢,盧綰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
張勝略作思量,「啟稟大王,今代王已是劣勢,趁此機會一不做二不休,將使臣和范齊全部斬殺,然後派兵與劉邦聯和,表明忠心!」
「難道只有此策某?」盧綰似乎並不像如此,倒不是心疼董瑾,而那范齊終究是老臣,盧綰還是有點不忍心。
然就在盧綰考慮范齊的時候,突然有侍官從殿外跑了進來,盧綰被侍官驚到,有些不悅的說道:「何事如此驚慌?竟這般不顧禮節!」
「啟稟大王,不好了,那范齊府上空無一人,似乎逃走了!」那侍官有些惶恐的說道,根本不敢抬頭觀看盧綰的臉色。
盧綰站在殿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加上五六十歲的人,竟有些喘不過氣,差點倒在殿上,「趕緊派人!定要將其抓回來,范齊老匹夫,本王不欲殺他,他竟然還敢逃走,當真是佞臣!趕上格殺勿論!」
侍官當即起身向外跑去,卻被旁邊的張勝叫住,「追范齊之前,速去使館一趟,順便看下董瑾在否?有消息立即稟報!」
殿上聽聞這個消息,瞬間炸開了鍋,就是盧綰也只得彎身扶著案牘,方才能站穩,「范齊逃到漢營,就算某出兵,恐怕陛下也難以相信我了。」
「大王不必憂慮,陛下與大王乃是隔牆之鄰,縱使有范齊隻言片語,陛下未必肯相信,因此大王勿憂,為今之計,只有靜觀其變了。」張勝緩緩說道。
不消片刻,果有隨從來報,即董瑾不在使館,似乎已經逃回了東垣,盧綰聞言,當真是萬念俱灰,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殿上商議多時,未有任何結果,盧綰只得嘆道:「吾該命喪大漢開國皇帝之手,此乃命也,諸君皆散了吧。」言語間很是凄涼。
張勝在旁,於心不忍,當即跪拜道:「啟稟大王,某曾去過鮮卑誠,與其左賢王關係甚密,大王若是不行,可先與匈奴聯繫,日後陛下來討伐,可前往匈奴避難。」
盧綰聽罷,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卿果然是燕國的棟樑,既然如此,還請先生在燕與匈奴之間周旋,某之性命,全在先生也。」
「此事本就是勝引起,大王何故這般言語,況且勝之性命亦是大王所給,為大王前程,勝在所不辭。」張勝很是認真的說道。
兩人商議計定,便開始頻繁與匈奴往來,不過此時的劉邦似乎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畢竟還在東垣城外忙著攻打劉邦呢。
燕國諸事不提,且說董瑾回到東垣城后,陳豨親往迎接,聽聞燕王不願出兵,倒也使得陳豨有些失望,但董瑾沒有抬走,也算是讓陳豨心中稍顯安慰。
現在的目的就是死守,若是守不住,就讓董瑾與范齊兩人出去,離間盧綰與劉邦的關係,但凡劉邦對盧綰有點顧忌,離間計便很容易成功。
東垣城外,漢軍將東垣圍得水泄不通,不過漢王的身體卻大不如從前,原因嘛,還要從前些時候說起,那時董瑾剛去遊說燕國。
陳豨見漢軍咄咄逼人,便命代軍在城門樓上辱罵劉邦,大致可以分為地盤、父母、殺功臣三條,首先就是地盤問題。
當初劉邦打著義帝的旗號,召集諸多士兵,打敗各路諸侯,佔領中原千里之地,卻未曾將土地歸還義帝旁系後人,這簡直就是利用百姓的忠心。
還有就是項羽欲要烹殺太公,那劉邦竟然還恬不知恥,欲要分一杯肉羹,試問古今千年,可有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唯有劉邦可以做的出來。
最後,這個就不用說了,陳豨也把自己算在了其中,大致就是明知道我們是被污衊,還要派軍攻打,顯然是要消滅我們,鞏固劉家的勢力。
陳豨將這數條,用墨筆寫好,掛在了城門樓之上,劉邦見狀,心中大怒,立即命令樊噲、曹參強攻,陳平都勸不住。
如此盲目進攻,後果也可想而知,漢軍損失萬人,而東垣城卻無任何攻破的跡象,正是如此,加上劉邦當初被項羽射中一箭,疑似舊病複發,所以只得躺在營帳之中養病,也不願在出去,看到城門樓上的條幅。
劉邦得病,諸事皆有陳平處理,反正城牆上罵的不是陳平,所以陳平監軍就冷靜了許多,況且當初人家說他和嫂子有來往,陳平都是一笑付之,還怕這些代軍辱罵。
兩軍相距月余,陳平期間趁夜襲擊多次,皆是重傷代軍,不過城樓堅固,難以攻破,然代軍確實有水無糧。
陳平多次在城外觀看,那代軍皆是面黃肌瘦,唇角發白,而且最主要的皆是衣衫襤褸,想來,兵駐塞北,入冬時節,唯有用計破之。
於是乎,陳平便命人將漢軍糧食衣物擺在東垣城外,又命漢軍在城外喊道:「今天軍在外,體諒中原百姓,若出城拱手而降,皆發糧與衣,如此便可與父母妻兒相見,享受凡人之樂,何故如此站與凌風之中,為逆賊賣命!」
這番喊話,徹底是擊碎了代軍的心理防線,諸多代軍直接開門投降,陳豨在府內得知守城無望,便召來董瑾與范齊議事。
兩人倒也挺忠心,還真來到了代王府上,此時的陳豨已經收拾好了行囊,見二人前來,依舊以禮相待。
「今東垣即破,某身為代王,留此必亡,汝二人可見機行事,將燕王之事說出,那盧綰若亡,二位先生皆可無事,切記。」陳豨很是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