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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陳平奉命尋蒯通

  當日下殿之後,審食其便急匆匆地趕往長樂宮中,此時的呂雉臉色頗顯淡定,見到審食其前來,立即賜座備茶。


  「今殿堂之上,可將罪責推脫給平南王,使其與蒯通的事情抖落給陛下。」呂雉很是認真地說道,如今在呂雉看來,唯有英布與陸言是最大的隱患。


  「啟稟皇后,那蒯通微臣並不了解,而且微臣還未說出大致內容,就被平南王給駁了回去,使得微臣難以言語。」審食其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蒯通之事難道就這麼算了?當初韓信被殺,吾與相國都未料到有今日,偏偏他平南王搞出這麼大的名堂,難不成是在幫助蒯通?」呂雉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皇后莫要擔心,今日除不掉平南王根本無大礙,畢竟他始終都在長安,其妻兒亦是未曾離開,難道皇后還怕沒有機會。」審食其略有深意的說道。


  呂雉略作沉吟,「那陸元和陸芸從小便與盈兒相投,日後佐助皇太子自然是好事,就怕陸子玉從中作梗,從今往後,且行且看!」


  長安諸事不提,且說陳平受劉邦之命,前往臨淄去尋找蒯通,剛到臨淄的酒館,陳平便聽到街市上有人和歌。


  其詞曰:「六國兼并兮,唯秦所吞,內無豪傑兮,罔遺后昆,秦始自失兮,滅絕於楚,楚罔修政兮,屬之漢君,烏江自刎兮,依誰之力?」


  「十大奇謀兮,豈能獨存?乃不自悟兮,尚思國爵,一著不慎兮,滿盤皆輸,今雖為政兮,福禍無門,佯狂沉醉兮,且自昏昏。」


  陳平聞此歌詞,心中暗自思量,明顯是在說韓信,怕是此人尚不知韓信已死,便差人上前詢問,方才得知是南門瘋人所教。


  而那南門瘋人正是蒯通,陳平經由歌者指引,在南門城下,果見一人,蓬頭垢面,側卧與稻草之上,衣衫襤褸,頗為不整。


  陳平緩緩向前走去,「先生久居臨淄,跟隨侯爺,未曾想淪落至此,當真是可悲可嘆,讓某等情何以堪呢?」


  蒯通聞言,略微抬頭,「有酒便入館,無酒不與談,倒是陳平得侯爺之力,頗使得前程似錦啊。」


  旁邊的陳平略顯慚愧,「先生與侯爺同門,某不能及也,既然先生如此說,那還請入館舍,飲酒暢談,某也與先生討教一番最近的事情。」


  蒯通這才起身,悠然地向著酒館中走去,陳平自是跟在其後,兩人在秦時,怎麼說都受到侯爺提拔,如今卻是有些差距,只因蒯通不想侍奉劉邦罷了。


  酈生首先入得漢帳,蒯通自恃才華比酈生稍高,所以不願再拜入漢帳內,倒是覺得韓信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惜韓信卻不聽他言。


  酒館內室之中,蒯通還稍微整理了下衣衫,不過面色卻是有些疲倦,「今與公對坐,當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啊。」蒯通首先開口道。


  陳平稍微抬手為蒯通斟滿一杯清酒,「先生性格與某相似,若是投在漢王帳下,豈會有今日之面容,況且平南王亦在朝中,先生卻選擇這條路,某真是有些看不透啊。」


  蒯通當即將清酒一飲而盡,「公不知我心矣,我選擇的王因小失大,且對平南王太過忠心,其之所以只能為侯也。」


  「今平從長安趕來,路途之中聽到有歌者歌曰,十大奇謀兮,豈能獨存?這歌中之人可是淮陰侯韓信也?」陳平明知故問道。


  「正是當初的齊王,不知現在韓將軍被貶為淮陰侯之後,情況若何?」蒯通突然來了興趣,向著陳平問道。


  陳平則是稍微嘆了一口氣,「正如先生所說,今雖為政兮,福禍無門,那淮陰侯早在幾月前就被相國與呂雉斬殺於未央宮鍾室之內,先生就莫要苦等了。」


  蒯通聞言,有些顫顫巍巍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某之心血,付之東流矣。」言罷哭泣不止,竟一時不能言語。


  左右隨從見狀,立即整理菜肴,換上新宴,片刻之後,蒯通的情緒才緩緩平靜下來,這倒是讓陳平感到很是詫異。


  「先生與韓信無親無故,聽聞此消息應如平常之人,今卻大哭,是何意也,莫不是先生與韓信有勾結,亦或是交情深厚?」陳平頗為懷疑的問道。


  蒯通以袖試面,「公有所不知,某跟隨侯爺多年,見過大才無數,英布、張蒼、李斯、蒙毅、蒙恬諸如是也,唯有韓信乃真將才也。」


  「某初隨藏荼,知燕地方圓百里,然土地並不繁華,難有報復,因而漢軍將至,某便勸降藏荼,誰知今卻被劉邦匹夫所殺。」


  「后遇韓信,知其用兵如神,且德行比劉邦多出不知幾何,佔據齊地,攻破趙燕,某佩服至極,殊不知鬼谷陰陽,有兩果,一為脫而自立,合則俱傷,二為合而無敵,脫而俱傷,韓信命數,則為一也,恐不久劉邦必被暗箭所傷。」


  「因此,某便欲教韓信反漢,自立為齊王,與楚漢三分,然韓信心憂平南侯,加上信任平南王,並未自立,致使得今日之禍也,今朝中為王者恐僅有侯爺一人矣。」


  蒯通說罷,當即滿飲桌上酒杯,陳平在旁其他的倒是沒聽進去,倒是知道了一點,那就是蒯通欲教韓信反漢。


  於是陳平遂說道:「韓信臨死之時,曾說一句話語,其言吾悔不聽蒯通之言,陛下心中不解,故而讓某前往請先生入長安解釋一番。」


  「原來如此,某以為公不遠千里而來,定然不是只有喝酒這麼簡單,原來還要讓某赴死也。」蒯通有些不屑的說道。


  陳平連忙擺手解釋道:「先生此去,應是有驚無險,王爺定會保你平安,況且這次解釋清楚,日後省的在臨淄裝瘋賣傻,害怕官服來抓,最起碼可以堂堂正正地著書立說。」


  蒯通也覺得有理,他裝瘋的原因就在於此,今倒不如在劉邦面前解釋清楚,再做之後定奪。


  「既然如此,那就前往長安吧。」蒯通很是平淡地說道。


  次日清晨,蒯通身穿素服,洗漱乾淨,便與陳平同往長安,是死是活全憑自己這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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