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整夜
葉雲兮呆怔在原地,嘴角抽搐,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一陣鈴聲大作。
她下意識的心頭一顫,飛快的拿來手機,果不其然是小姨,一定是看自己這麼晚沒有回來擔心才打來的電話。
她飛快的擰眉,隨即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通鍵。
林微雪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擔憂透過電話緩緩傳來。
「雲兮啊,都這個點兒了,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夜晚的病房格外寂靜,將聽筒里的聲音格外放大聽的一清二楚。
「我……」
想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葉雲兮就是頭疼,總不能頂著這樣一頭尊榮回去吧。
她猶疑了不過半秒,便是用輕快的聲音笑著道。
「剛剛手機沒電了,我這才充上,剛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彙報來著,就是上次您讓我上手的那個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我就就近住在公司旁邊的賓館里了,打算等這幾天忙完之後回去。」
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來迴轉動,想到之前小姨說讓自己去學習的公司,她便放扯上了這個。
「那個破公司啊?」
林微雪眉頭微蹙,又是跟著補充道。
「不過是一個給你練手的公司,也不要因為這種小事把身體給搞壞了。」
葉雲兮笑著點頭,又是應了幾句,林微雪這才放下了電話。
方逸辰俊逸的眉頭冷冷一蹙,冰涼的眸光淡淡的略過她的碧波,霸道的開了口。
「除了接她的電話,少說話。」
葉雲兮縮了縮肩膀,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狠狠一眼瞪去,只能閉上了嘴。
不能說話……她還有別的辦法!
再說,剛剛她還有話沒說完呢!
什麼叫曾經睡過啊!
「好了,睡覺吧。」
方逸城低頭看了眼表,一邊拉了燈,將她整個人抱上了床,然後自己也跟著壓了上來。
黑暗再度降臨,醫院的大床也不算寬闊,葉雲兮睡在裡面,方逸辰就這麼直接的壓上來,男性特有的氣息再度的侵蝕了她的神志。
可是又不能說話,她只能有些不安的推搡他,在黑暗中狠狠的瞪他。
「乖,睡覺。」
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沉沉響起,透著一絲隱忍的低吟。
葉雲兮還是想問剛剛的問題,忍不住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兩個人都沒有脫衣,雖沒有肌膚相親,但是同一床被子下,他又靠的那樣近,幾乎是貼著她,讓她的心也跟著越跳越快。
只是,葉雲兮繼續枉顧了他的話,伸出那纖細白皙的手指便是拉過他的大掌,手指開始在他的掌心畫字。
一筆一劃的格外認真。
方逸辰的身體微微顫了顫,隨即意識到她想做什麼,便不再動。
她的手指是女人特有的柔軟,在他略微有些粗糲的大掌上落下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不要開玩笑。」
他低沉優雅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沒有開玩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她手指微滯,又是急速的寫道。
「可是我不認識你。」
男人的聲音沒有立刻響起,葉雲兮以為他沒有懂,又要寫,方逸辰卻捏住了她的食指緩緩道。
「可是我記得你。」
黑暗中,他偏過頭,幽幽的墨瞳定定的望向她,葉雲兮被那雙泛著微光的眸子盯的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她過去的記憶力是有這個男人的嗎?
「我們曾經是戀人嗎?」
她的手指帶著顫抖,再度無聲的落在了他的手心。
方逸辰沉默的看著她,半響,緩緩道。
「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他叫大寶,你很愛他。」
他波瀾不驚的話語瞬間讓女人的手指顫抖不已。
孩子……他們不僅是戀人,還有了孩子。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得了腦瘤,一個人偷偷到這裡做了手術,忘掉了我們的一切,忘掉了過去。」
他的聲音帶著彷彿歷經滄桑的嘶啞,只有那雙幽瞳在夜色中看著她。
手術……忘記。
她確實是在手術之後忘記了過去二十幾年發生過的事情,只是……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雲兮,你都想起來了嗎?」
他的手穿過冰涼的被子落在她的手腕上。tqr1
葉雲兮卻猛地一把推開他的手抱住了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想起來……
想……
可是為什麼腦袋像是要炸裂一樣的疼起來。
「雲兮!」
方逸辰驚慌的抱住她,此刻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他的手也跟著微微的顫抖起來。
該死的,他太著急了!資料上早就看過,病人還沒有恢復好的時候回想過去的記憶會誘發頭部陣痛,強硬使病人回想只會適得其反。
方逸辰狠咬牙關,必須要讓她轉移注意力才行。
下一秒,他翻身傾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一個綿長而充滿掠奪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霸道的不容她有一絲掙扎的權利,女人在他身下原本扭動掙扎的雙手,不多時便再度的安靜下來,她開始回應。
方逸辰的聲音嘶啞到微微變形。
「可以嗎?」
這種情況下,他不該強迫她。
葉雲兮已然平靜下來,那雙清婉的星眸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原本頭痛到炸裂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她輕咬下唇,點了點頭。
幾乎是瞬間,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身體里的慾望,冰冷的薄唇瞬間攫住她的櫻唇,只有女人難耐的呻吟聲從喉頭嘶啞溢出。
一夜春光,陽光透過重重厚重的紗窗撒入室內的時候,葉雲兮困頓的睜開雙眼,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醒來,身上的男人竟然還在運動。
一整夜!
這個男人是要幹什麼!
她盯著一個巨大的黑眼圈和那張豬頭臉怒視著男人。
方逸辰卻視若無睹的再度俯身咬出了她的唇。
「唔」一聲嚶嚀而過,她的臉上再度浮上一抹春色。
就連那伸手去推男人的手都軟若無骨了一般。
這個男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種變態是怎麼生下來的!
「最後一次。」
他沙啞的聲音也透著一絲的疲憊,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