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沐浴被窺
夜晚,秉燭抄寫校規,抄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完成,錘了錘肩膀,伸了伸懶腰,突然覺得若是沐浴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正好,今日慕晚漁不在房間。
於是開始挑水,燒水,花了一個時辰,終於一桶溫熱的水準備好了。
衣衫盡褪,將整個身體浸沒在溫水裡,瞬間,身體里的血脈就如被泉水洗滌,好不暇意,再慢慢探出頭,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正前方,正站著慕晚漁,身穿一身寬大的睡袍,除了一條白色褲子,欣長的身體不著寸縷……
寬肩窄腰的身材很勻稱,線條流暢的沒有一絲贅肉,胸膛白皙卻很強健,墨黑的頭髮已解開披散在身後,如玉的手指輕握著衣袍,清澈的眸子沒有驚慌。
他的神色雖自然,但安千荷卻猶如遭受了五雷轟頂,素手「啪」得猛拍水面,激起千萬水珠,迷了慕晚漁的雙眼。
就在一眨眼功夫,她已披上了一件素色紗衣,美輪美奐。
慕晚漁望著她嫣紅如霞的小臉,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優雅的轉身,同時淡淡道:「為師並不知你在房裡,你先洗,我進裡屋了。」
「慢著!」安千荷終於怒了,她為了打了這桶水,來來回回不下五次,他是聾子還是瞎子居然不知道?
慕晚漁轉身,清眸帶著不解,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何事?」
安千荷眉頭微蹙,犀利的目光直直得瞪著她,玉足輕點,一躍而起,一掌拍向慕晚漁的胸口。
慕晚浴身形一動,如冬日飄揚的輕雪,剎那間躲過了安千荷這一掌,手臂一伸,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安千荷猝不防及被他拉住,濕漉漉的腳一滑,纖細的身體跌進了他的懷裡,淡淡的蓮花香撲面而來,耳邊響起男子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肌膚滾燙,令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熱流瞬間又竄了上來。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後頸,令她頓感渾身發麻,心一驚,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猛然轉身,目光一寒,五指成掌攻擊慕晚漁的胸口。
慕晚漁身形疾側,一掌頓告落空,安千荷星眸微沉,嬌軀電閃,肘關節猛然回擊,卻被身後人一掌擎住!
他掌心的力道微不可察,可她卻絲毫動彈不得!
安千荷清冷的眸子里燃燒起兩團怒火,「快放開我!」
話音一落,緊握她手肘的手掌突然放開,可下一刻慕晚漁纖長的身子再次依偎過來,貼緊了她的後背。
安千荷深吸一口氣,忍著極大的怒火,低沉著嗓子問道:「慕晚漁,你究竟想怎樣?」
身後的人不應,可她卻感覺肩膀處被冰涼的東西輕輕劃過,偏頭一看,原來肩膀處被撕破了個口子,玉肩半露,冰涼的東西正是慕晚漁的指尖。
「你肩膀的梨花胎記真美。」聲音低低的,他的氣息吹在耳朵側,拂動她鬢角的髮絲,氣息就如冬日裡的流泉,浮著沁涼的冰。
安千荷只覺得胸口的一腔怒火已化成了一大口血,正想噴他一臉。
慕晚漁見懷裡的小女人通紅著俏臉,收回了手指,淡淡道:「我給你拿件去。」
安千荷皺起眉頭,剛想伸手遮住裸露處,可發現她又被鎖住了筋脈,「慕晚漁,你!」
慕晚漁望著她,竟然在她憤怒的目光中,用鼻尖輕觸了她的肩膀,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了清笑,「喊我一聲師父,今年就給你機會接近蘇慕隱。」
安千荷的小臉早已紅成胭脂,這該死的衣服,怎麼一扯就破,這該死的慕晚漁,居然拿這威脅她,真是,真是好得很!
見懷裡的女人真的動了怒,慕晚漁才鬆開懷抱,低頭將睡袍的腰帶系好。
「慕晚漁!你太過分了!你耍流氓!」安千荷憋足了氣,終於怒罵一聲。
慕晚漁唇角一彎,笑意雅而魅,「為師只是在裡屋看書,看得太投入,還以為是下人在打水。」
安千荷磨磨牙,狠很瞪向慕晚漁,居然還有裡屋?她怎麼不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是她以前眼瞎,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
一手拉著被扯破的紗衣,沒好氣得道:「還不快給我準備件衣服?」
「嗯」慕晚漁點點頭,優雅自若的轉頭,可剛走兩步又回過頭,道:「你這樣的語氣很不尊重長者,德業課考試給你扣分。」
扣泥煤!若不是此刻衣服被扯破,她一定衝上去和他來個魚死網破,咬著牙,狠很道:「慕晚漁,為長者德高望重,率先垂範,你哪有垂範的樣子?」
「嗯,德業課不及格。」慕晚漁頭也不回走進裡屋,只給她留下一抹白袍飄然,出塵高雅的背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除去原主的仇人,這慕晚漁算是她安千荷第一個仇人了!深吸一口氣,索性躺到新搬來的床榻上,拉上厚厚的床帳子。
良久,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安千荷閉目假寐,這傢伙再不要臉也不至於過來拉她的床帳子。
可,上天總是出奇不易的給她澆一盆狗血,在她快要睡著時,床帳子突然被拉開,她立刻張大眼睛,愣愣得看著只穿著方才的寬大睡袍的慕晚漁,半露半隱的強健胸膛,微濕的墨發披散在兩肩。
「這床是我的,你的是另一張。」慕晚漁的聲音依舊清淺如雪沫子。
迎著安千荷發愣的眼神,他將一套乾淨的睡袍遞給她,「給你找來的,雖大了些,但在房間里穿也不礙事。」
安千荷默默接過衣服,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棉被,的確是昨日他床榻上的,該死的!為何要把他的床搬到新的位置?
慕晚漁的睫羽顫了顫,放柔了聲音問道:「你想睡這裡?」
見安千荷依舊不開口,慕晚漁平靜得轉身,淡淡道:「那你就睡這裡吧,不過這床是用玄冰打造的。」
玄冰打造?騙鬼!睡上去明明軟綿綿的,安千荷終於回道:「沒事兒,我就睡這裡吧,師父就睡新床。」
慕晚漁不再多言,走到他對面那張床榻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