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摩根夫人的笑容

  「馬文家的那個孫女長得確實機靈可愛。」摩根夫人見過梵尼一面，梵尼給她的印象還不錯。「但可惜父母早逝，爺爺馬文年紀也大了，終究照應不了她幾年，等到馬文去世，免不了要孤苦伶仃淪為外圍成員。」摩根夫人說到這也是一陣唏噓。


  「所以我覺得家族的某些規定有些不近人情。」約翰替梵尼打抱不平起來。「一個小女孩失去父母本就是一件可憐的事，再失去爺爺就更可憐了，這個時候家族非但不加以援手，還要將她劃為外圍成員，這簡直就是殘忍、冷血。」


  摩根家的規定，成員如果不能為家族帶來價值，就會淪為外圍成員。


  約翰覺得設定這條規定的人即冷血又無情，還一肚子剝削自家人的思想，簡直就是個六親不認的傢伙。


  然而就在約翰心裡對這條規定不滿，想著等自己成為族長廢掉這條規定時，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老摩根突然開了口。


  「殘忍、冷血，哼……!」老摩根不滿的看著約翰。「不要用自己淺薄的眼光去評判一件沒有論證過的事。


  你今天的地位、財富和權利哪一個不是來源於你所謂的殘忍和冷血？躺在前人的榮光下，享受著先輩用一生拼搏才換來的成果，你需要的是感恩而不是非議。


  如果家族中人人都只知道索取而不奉獻，那這個家族能存在多久？我們一出生就享受到了前人的果實，這是血緣賦予我們的權利，但我們也必須為下一代去拼搏，這是家族給予我們的使命。只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奉獻，才能讓一代又一代人的沐浴在家族的庇護下，否則再大的家族也是無根之水，早晚有一天會枯竭。」


  老摩根希望約翰能明白世界上的愛不一定都是和風細雨的，也有可能是狂風暴雨，就像動物教育下一代通常都會用暴力的方式，不是因為它們不愛幼崽，而是它們明白這世界殘酷，不允許犯任何錯誤。


  「父親，我認可你的說法，不管是一個國家還是一個家族，只有人人奉獻，國家和家族才能強大，生活在其中的人才能得到庇護。可是讓一個幾歲的孩子去奉獻，這是不是太不盡人情了，難道不能等她成年，不能等她有實力的時候嗎？」約翰覺得老摩根雖然說得有理，但他始終無法贊同讓一個沒成年的孩子去為家族貢獻，就算國家收稅那也是針對成年人。


  「家族從來沒要求過要讓一個孩子去貢獻。只是作為孩子在無法貢獻家族時難道不應該成為外圍成員嗎？」


  老摩根說完隨即頗有些無奈的接著道。「有時候為了大多數人的生存，是必須犧牲少數人的利益的。而作為族長，我要保證的是家族的大部分人，而不是少數人。


  而且淪為外圍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只要是金子總有發光的那一天，靠自己的實力回歸，永遠要靠比別人的憐憫來得更有底氣，要知道別人給的終究不如自己去爭取的。」


  話說到這，約翰不想在據理力爭下去，老摩根說得也對，別人給的別人一句話也能收回，而自己爭取的誰也拿不走。


  「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回歸。」約翰自信看著老摩根。他相信梵尼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從新走進家族。


  「那我拭目以待。」老摩根說著站起身，準備回卧室休息。


  但就在他準備邁步時卻突然停下，看著約翰道。「對了，史密斯已經將銀行的計劃方案做好了，你抽空看看，然後給我個意見。」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上了二樓。


  約翰目送老摩根離開后，客廳中就只剩下他和摩根夫人兩人，氣氛也隨即緩和了很多。


  約翰在家一般只和老摩根起爭執，兩人的關係就像上輩子是仇人一般，只要一見面多多少少總會有爭論。而對於摩根夫人約翰從來不會去爭執，可能因為摩根夫人的脾氣比較柔軟，而約翰又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母親，前段時間邁克爾·傑克遜的事麻煩你了。」約翰咧著嘴笑了笑，如果不是摩根夫人幫他，邁克爾·傑克遜的業務根本就無法轉他名下。


  「不用。」摩根夫人淡淡的回了一句。「做為你的母親，幫助你是應該的，只是你要明白，這世界太過現實，不要對每一個人都充滿善意，你要懂得拒絕。」


  「我知道了。」約翰點點頭。


  摩根夫人微微一笑，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約翰，你的電影快拍攝完了吧？」摩根夫人突然問道。


  「還有二個月就能結束，怎麼了母親，有事？」約翰看著摩根夫人。


  「拍完后就回家把銀行的事處理了，家族最近為了銀行的這份計劃風起雲湧，爭吵不斷。」摩根夫人說到這眉頭微微緊鎖。


  「他們爭吵什麼？」約翰有些意外。這份銀行發展計劃書是他讓史密斯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壯大摩根銀行。


  「還不是因為一些人覺得不應該隨意變動前人制定的政策。而另一些人又覺得應該順應時代改變方針。反正兩波人天天吵，沒一天安靜的。」摩根夫人越說越不滿，主要是爭吵的兩方居然有一天還動手了，官司都打到她這裡來了。


  摩根家的人可都不是謙謙君子，特別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頭，一個個都是暴脾氣，三言二語不和就喜歡要動手教育小輩，試圖用拳頭讓對方屈服。


  而約翰聽到這算是已經明白了，大家爭吵的原因其實就是守舊和創新。


  老一輩人的思想大多比較保守、穩健，而年輕一代人則更喜歡激進和冒險，所以當銀行發展計劃方案出來后，他們自然就吵得不可開交。


  「那父親的態度如何，他支持那一邊？」約翰關心的是老摩根的態度，摩根家作為族長管理制，老摩根才是那個擁有決定權的人。


  「你父親現在的態度不明朗，他在等你的意見。」摩根夫人鄭重的看著約翰。


  「那等我將這件事處理完再回洛杉磯吧！」約翰覺得這件事應該儘快處理，電影雖然是他的夢想，但作為摩根家族的未來族長，家族的事大過一切，包括夢想。


  「不用。」摩根夫人端起咖啡杯小小呡了一口后，擺擺手道。「你繼續拍你的電影，什麼時候拍完了什麼時候在回來處理這件事。


  雖然我很頭疼他們天天爭吵，但家族的內部沉寂太久了，是應該讓這些人活動活動了。」摩根夫人說完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讓人看上去如沐春風。


  而約翰卻在這笑容里看見了一絲隱藏的冷芒。


  看見這絲冷芒，約翰就知道，老摩根和摩根夫人這兩口子又要舉起屠刀了，就是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倒霉鬼。


  約翰記得上一次摩根夫人這樣笑時，應該是五年前，當時她這麼一笑，摩根家族內，一個核心成員，三個直系成員直接被踢進了外圍，幫助家族管理公司的7個總裁也被解了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