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父子談心
吃完午飯之後，徐少棠就被攆走了。
徐少棠也不在意，畢竟別人父子倆有悄悄話說，他一個外人在那裡也不太方便。他子啊心裡惡趣味的想著，不知道秦國柱是不是要對秦縱橫進行催婚。
秦家現在就秦淺語這麼個孫輩，沒有男丁的話，這個家族遲早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亡。
就如徐少棠所料想的一般，在他走後，秦國柱父子來到池塘前的亭子里喝茶納涼，秦國柱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真打算就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秦縱橫替老爺子滿上一杯濃香四溢的熱茶，微微笑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在二十年前，我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他的心裡只有顧晴，無論顧晴是生是死，都已經將他的心全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秦國柱微微搖頭，滿是無奈的看向這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兒子，輕輕嘆道：「二十多年前，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你沒有任何缺點，但我那時就和你說過，你唯一的缺點也是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將情愛之事看得太重。」
「也許吧，人無完人，誰都會有缺點。」對於秦國柱所指出的缺點，他二十多年前不會否認，現在也不會否認。
特許在別人眼裡，這是最致命的缺點，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缺點將原本光明無限的仕途徹底埋葬，但他卻從來沒有因此而後悔過，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
看著秦縱橫這副淡然的樣子，秦國柱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抽痛的感覺。
「你恨我嗎？」秦國柱微微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再看到秦縱橫這副樣子，抑或是因為愧疚。
「我為什麼要恨你？」秦縱橫淡淡的笑道。
「就算你不說，我其實也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就算不恨我，恐怕心中也對我頗有微詞。」秦國柱的臉上浮現一種無奈的表情，靜靜的說道：「當初我如果態度再強硬一些，也許夏九黎就不敢那麼狂妄的將顧家滅門了。」
那時候，他們有著太多的顧慮，從而沒有強硬的阻止夏九黎的行動，要是他們那時候將華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準夏家，也許有所顧忌的夏九黎就不至於那麼狂妄。
其實，他們不阻止夏九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原因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猜到。
或許在秦國柱的心裡，是有那麼幾分希望顧晴死在夏九黎的手中的，只要顧晴死了，秦縱橫也就再也沒有缺點了。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在那件事之後，秦縱橫竟然直接選擇了退出京城的爭鬥。
在秦國柱看來，也許，秦縱橫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用這種退出爭鬥的方式對他進行沉默的報復。
秦縱橫搖搖頭道：「我沒什麼好恨你的，你們有你們的難處，而且夏九黎的動作太快了，就算你們想阻止也是來不及。我心中曾經確實有過恨，但卻不是恨你們，而是恨我自己，恨我沒有能力阻止夏九黎。」
「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秦國柱微微嘆息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若是顧家沒有被滅門，若是顧晴身上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我們秦家現在或許又是另外一番狀況。」
「也許吧，但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任何用處。」秦縱橫的臉上看起來很平淡，但他心中是怎麼想的，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沒了秦縱橫的秦家，依然是秦家！」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秦縱橫的語氣陡然一變，眼中帶著濃濃的自信之色。
看著秦縱橫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自信，秦國柱不由得想起了秦縱橫二十多年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這般自信，也是這般傲視群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秦縱橫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采了。
「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走出來。」秦國柱那蒼老的臉上浮現出希冀的神色，「你現在還很年輕，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從頭再來，也未必不能追上他們，而且，我秦家的人丁，實在太過單薄……」
秦淺語終究是要嫁人的，要是沒有男丁，秦家或許在秦浩然之後就再無能夠維續秦家地位的人，更不要說將秦家發揚光大。
聽到老爺子的擔憂，秦縱橫不由笑道：「我確實還年輕，我哥的年紀也不算大吧？」
秦浩然虛長他幾歲，現在也不過才五十齣頭，在這個時代，確實算是年輕的人了。
「要是浩然聽到你這話，估計會到你這裡來找你的麻煩。」秦國柱無奈的笑道：「你的缺點，恰恰也是你哥的缺點，只是他的運氣比你稍稍好勒一點而已。你嫂子身體不好，你還指望他們能再生幾個孩子出來？」
痴情是秦國柱兩個兒子共同的缺點，當然這也並不能算是缺點，或許用特點來形容更加貼切。
但凡秦浩然沒有那麼痴情，他或許在外面早已有了別的女人，這生孩子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呢？」秦縱橫突然帶著戲謔的笑容看向老爺子，笑道：「你其實也很年輕……」
「嘭！」
聽到秦縱橫的調笑，秦國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好氣又好笑的罵道：「我說你是不是跟徐少棠那個混蛋混久了，什麼東西沒學到，偏偏將他那口無遮攔的毛病學了過來，連你老子都要拿來開涮？」
他如何不明白秦縱橫的意思，這混小子是讓自己再去找個人生一個！
娘的，自己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好意思去干這些事情嗎？
「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秦縱橫連忙將老爺子勸住。
秦國柱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又漸漸淡去，他知道秦縱橫是在用這種方法阻止他再說讓秦縱橫找個女人的事情。
「算了，我知道說服不了你。」秦國柱站起身來，從懷裡懷裡拿出一張紙放到秦縱橫的面前：「顧晴已經回京了，這上面是她現在住的地址，你要是還沒忘記她，就去找她吧……」
說完之後，秦國柱轉身離開。
在秦國柱離開之後，秦縱橫看也沒看那張紙，直接讓其化成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