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老莫的失望
兩人在湖畔聊了很久，直到老莫過來叫他們吃飯。
「既然你想演戲，那我就陪你演一場。」穆天策在進屋之前對徐少棠說道：「只希望陪你演完這場戲后，你能陪我認真的戰一場！」
「好！只要我手上的事情解決完了，隨時奉陪！」徐少棠點點頭。
穆天策能夠答應陪他演這場戲，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上帝之手的事情解決完了，陪穆天策痛快的戰上一場又有何妨？
他約穆天策到這裡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和穆天策溝通此事，既然目標已經達成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進入屋子裡，老莫已經將酒菜擺上桌。
三個人，六菜一湯，已經足夠。
光是看那菜品的色澤就能讓人食慾大動，更不要說還有那撲鼻而來的陣陣香味。
老莫給兩人倒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微微嘆息著說道：「剛才我給秦先生打過電話了，秦先生現在忙著抽不開身，讓我好好款待你們。」
老莫的心中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將這個電話打給秦縱橫，聽到徐少棠過來的秦縱橫會親自趕過來，那樣他也能見見許久未見的秦縱橫了。只是可惜，秦縱橫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趕過來，讓他的計劃徹底的落空了。
徐少棠拍拍老莫的肩膀，問道：「既然你這麼想見到秦先生，怎麼不去找他？」
老莫微微搖頭，苦笑著說道：「秦先生是大忙人，要是他主動過來，我自然是要好生款待，但他不過來的話，我也不想去打擾他。」
「秦縱橫不能過來去，確實是一件遺憾的事情。」穆天策兀自喝著酒說道。
看著這二人的樣子，徐少棠無奈的笑笑，抄起桌上的酒喝上一杯，然後靜靜的品嘗著許久未品嘗到的老莫的手藝。
菜剛剛入口，徐少棠就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雖然老莫這次說了要拿出自己的全部手藝，但這菜的味道似乎不如他之前所嘗到的味道。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以前他們在顧園吃飯，從來都是與秦縱橫一起的，這次卻只有他們幾個。不能說老莫沒有用心的去做這些飯菜，恐怕更多的是因為老莫太久沒有見到秦縱橫，心已經有些亂了，這做出的飯菜的味道自然是不如之前。
「我想，這應該是我這麼多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雖然徐少棠一下子就嘗出這飯菜的味道不如從前了，但初次嘗到老莫手藝的穆天策卻是讚不絕口。
徐少棠笑笑，說道：「所以，你應該感謝我不是？要不是我邀請你來這裡，你這輩子都不見得能嘗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穆天策撇撇嘴，對徐少棠的話嗤之以鼻。
就算要算功勞，這也是老莫的功勞，況且，連那條魚都是他從湖裡弄上來的，與徐少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對於穆天策的讚賞，老莫卻是受之有愧，徐少棠都能嘗出這飯菜的味道不如之前，更何況浸淫此道多年的他？
「徐少，實在不好意思，老朽這……」老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徐少棠，他知道，徐少棠肯定也嘗出這飯菜的味道與之前的差別了，原本說了要好好的款待他們的，沒想到卻做出這樣一桌接近於敗筆的飯菜，這讓老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也微微的發燙起來。
徐少棠給了老莫一個笑臉，淡淡的說道：「你的心亂了，可以理解。」
「是啊，心亂了。」老莫微微點頭，並沒有否認。
他們兩個在這裡說著一些跟謎語一般的話，穆天策一邊津津有味的品嘗著飯菜，一邊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心亂了？」
「沒什麼，一點小小的感慨而已。」徐少棠隨意的說道。
他不知道老莫和秦縱橫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但是無疑，老莫已經已經將秦縱橫當成了親人一般，他在這顧園一呆就是十多年，十多年來，他幾乎沒有邁出過顧園半步，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朋友，而秦縱橫這個不時到訪顧園的人，自然也就成了他的親人。
徐少棠不想說，穆天策也懶得再問，反正問了也沒有答案，還不如安心來品嘗這難得的美味。
一桌子的飯菜，大部分都進了穆天策的肚子，而徐少棠和老莫更多的卻是看著他在那裡吃。
換了別人或許會覺得不好意思，但穆天策卻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在他心中，已經將這頓飯當成了陪徐少棠演戲的報酬了。
酒足飯飽之後，徐少棠和穆天策起身向老莫告辭。
「多謝老先生的盛情款待，天策感激不盡。」穆天策非常客氣的向老莫告別。
穆天策的話一出口，徐少棠立即側目看向穆天策，這位可是連寧逸以及京城那些世家子弟都不看在眼裡的主，走到哪裡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沒想到這次居然對老莫如此客氣，這實在大大的超出了徐少棠的意料，讓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穆天策了。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穆天策現在這副樣子，不是對這句話最好的詮釋嗎？
他這麼客氣，倒是讓老莫有些不自在了，連忙擺擺手說道：「你們能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傢伙，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下次有空，歡迎你們再來。」
穆天策輕輕頷首道：「會的，只要你不嫌麻煩的話。」
將徐少棠和穆天策送到籬笆門口，老莫握住徐少棠的手，說道：「徐少，以後有時間多到這裡來坐坐。」
「放心，我會的！」徐少棠拍拍老莫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他知道老莫讓他多到這裡來坐，其實更多的是想要通過他來見著似乎已經遺忘了這裡的秦縱橫。
只是不知道，就算他天天來這裡坐著，秦縱橫是否會趕過來看看？也許會吧……
開車離開之前，徐少棠再次看了顧園一眼，老莫還站在門口向他們揮手告別，那蒼老的身軀在風中佇立著，臉上是無盡的孤獨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