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4章 隱情
「所以,前輩和瓔珞,其實算是師兄妹?」
徐少棠滿臉驚訝的看著鬼梁天下,他想過這兩人之間有很多故事,但卻沒想到,這兩人之間的故事居然如此的豐富。
鬼梁天下點頭道:「在我師父鬼谷驚鴻去世之前,確實是這樣。」
「那後來呢?」穆天策輕聲問道。
「後來?」
鬼梁天下那蒼老的面頰上露出回憶之色。
將瓔珞帶回之後,鬼谷驚鴻沒有任何的保留,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瓔珞的進步我非常的快,僅僅二十五年的時間,瓔珞便達到了化虛境。
幾十年的朝夕相處,讓瓔珞和梁丹青之間有了超越師兄妹的關係,年齡在那個時候已經不能阻擋兩個真心相愛的人。
這一年,梁丹青七十八歲,瓔珞三十八歲。
雖然接近八十歲的高齡,實力強橫的梁丹青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中年人一般,在鬼谷驚鴻的主持下,這一年,梁丹青和自己的師妹瓔珞正式結為夫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瓔珞和梁丹青應該成為一對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只是,世間之事,終究沒有那麼美滿。
在洞房花燭后的第二天,瓔珞毫無徵兆的離開了,鬼谷驚鴻和梁丹青知道,瓔珞是前往帝宮復仇去了!幾十年的時間實力大漲的她,終究還是壓不住心中的仇恨種子。
擔心瓔珞的安全,梁丹青立即趕去帝宮。
當他趕到的時候,瓔珞已經在帝宮的強者的圍攻下身受重傷,憤怒之下的梁丹青以強橫到讓人窒息的實力將圍攻瓔珞的高手盡數斬殺!
在他的幫助下,瓔珞重回帝宮,並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對帝宮進行了大力的整頓。
聽到這裡,徐少棠滿是疑惑的問道:「按照前輩的說法,瓔珞不應該感激你才對嗎?怎麼會對你有那麼深的仇恨?」
穆天策也好奇不已的說道:「難道瓔珞是忘恩負義之人?」
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覺得鬼梁天下的做法有任何的不對,看得出來,她對瓔珞也是呵護備至,不但幫瓔珞報了仇,還幫瓔珞重新執掌帝宮,瓔珞實在沒有恨他的理由。
「不是,是我對不起她……」
鬼梁天下輕輕的搖著頭道:「在她重新執掌帝宮以後,她也從地宮的遺老口中得知了幽月當年被師父所傷的事情,她將幽月的死,也怪在了師父的頭上。」
徐少棠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她該不會殺了你們師父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也不知道應該說瓔珞到底是對還是錯,按理說,鬼谷驚鴻對瓔珞有養育和教導之恩,瓔珞不應該記恨於他,但是,幽月的死,又確實是因為鬼谷驚鴻而起,這麼算下來,鬼谷驚鴻也確實算是她的仇人,她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只不過有些偏向極端而已。
「她想過,但終究還是顧念著師父的恩情而沒有下手。」鬼梁天下微微搖頭道:「她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兩人好奇的問道。
鬼梁天下道:「她要求師父從今以後不得再干預帝宮之事!」
「鬼谷前輩應該沒有答應吧?」徐少棠下意識的問道,畢竟,鬼谷驚鴻是上一任的守護者,應該不可能答應瓔珞這個要求。
「不!」鬼梁天下微微搖頭道:「他答應了!」
「啊?」
兩人滿是驚訝的看著鬼梁天下。
「很驚訝吧?我當時也很驚訝!」說起這個事情,鬼梁天下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緩緩道:「我原本也以為這個事情這樣就算喧鬧了,沒曾想,師父他老人家其實早有算計。」
「嗯?」徐少棠疑惑道:「什麼算計?」
「師父只是答應瓔珞,自己不再干預帝宮之事。」鬼梁天下苦笑道:「那時候,師父已經接近一百五十歲的大限了,在他答應瓔珞之後的幾個月,他老人家便羽化而去,之後,我就繼任了守護者,從此,梁丹青變成了鬼梁天下!」
「呃……」
徐少棠微微一滯,隨即嘆息道:「鬼谷前輩還真是老謀深算……」
他終於明白鬼谷驚鴻這個會答應瓔珞的要求了,在他答應瓔珞的時候,他恐怕就已經開始全算計著了。他確實答應瓔珞不再干預帝宮之事,但是,他沒說鬼梁天下不干預啊!
作為新的守護者,如果帝宮有重燃戰火的打算,鬼梁天下肯定是要干預的,這樣,鬼谷驚鴻既沒有違背對瓔珞的承諾,也沒有褻瀆守護者之職則。
不得不說,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倒是,卻也坑苦了鬼梁天下和瓔珞這對有情人。
鬼梁天下點頭道:「師父確實老謀深算!在師父去世后的第三年,瓔珞的野心也修鍊的暴露了出彩,開始有了一統崑崙界的想法,她與我本是夫妻,奈何我們的想法不同,最終,為了阻止她重燃戰火,我於她大戰一場,我失手將她打傷,卻不知道,她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
說到這裡,鬼梁天下的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愛人反目,可以想象到,那時候的瓔珞有多麼的悲痛。
「我明白了!」徐少棠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紅袖之所以沒有武學天賦,就是在娘胎裡面受了傷?」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瓔珞和鬼梁天下這兩個絕頂高手所生的女兒居然沒有武學天賦了,這一刻,很多困擾他們的問題似乎也有了答案。
難怪鬼梁天下一直說是自己對不起瓔珞,恐怕這就是他們的根本矛盾所在,只是,瓔珞傷心,鬼梁天下又何嘗不傷心呢?紅袖是瓔珞的女兒,同樣也是鬼梁天下的女兒?
然而,造化弄人,兩個有情人,最終還是沒能成為神仙眷侶,反倒是反目成仇二十多年。
「是的!」鬼梁天下滿臉愧疚的說道:「此後的數面年,我一直壓制著瓔珞的野心,瓔珞本就因為紅袖的事情記恨於我,結果每次想要重燃戰火的時候就被我壓制,心中對我的恨意便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