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4章 霜雪之地的盡頭？
關於聖人的事情，徐少棠沒有說得太多，幾人也沒有問得太多。
別說是聖人了，就算是大羅金仙甚至天仙，在他們看來遙不可及的事情，盯著聖人問東問西，那無疑是好高騖遠，除了能讓他們多了些許與人吹牛的資本和滿足他們那小小的好奇心外，基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酒過三巡，徐少棠突然滿是好奇的看向霍空山，不解的問道：「霍城主，我有一事不明，還望霍城主指點。」
霍空山連忙恭敬的說道：「指點談不上，上仙有何不明？在下若是知道，定知無不言。」
「以城主的實力，即使不偏居這罪惡之城，應該也可以過得不錯，而且還能得到更多的資源，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幾乎走遍了北域，很多小城的城主，實力甚至不及霍城主，你為何偏偏守著這片蠻荒之地呢？」
這個問題，其實徐少棠很早之前就想問了，這也是他的一個小小的疑問，今日既然坐下來把酒言歡，正好向霍空山詢問此事，也算是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吧。
聽到徐少棠的問題，霍空山臉上不由微微一紅，隨即滿是無奈的說道：「上仙，老朽今年一百有餘了。」
「嗯？」
徐少棠不解的看著霍空山，他的年齡與這個問題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嗎？
迎著徐少棠那不解的目光，霍空山輕輕嘆息道：「論資質，老朽只怕給上仙提鞋都不配，老朽心中清楚，以老朽的資質，只怕連位列天仙都是奢望！在這罪惡之城，老朽或許還能算是個人物，但放眼整個北域，老朽與螻蟻又有何異？誠如上仙所言，在其他地方能獲得更多的資源，但同樣也面臨著更多的威脅，也許一不小心便丟了性命。」
「城主所言極是！」
鐵狼深有感觸的說道：「出了這霜雪之地，哪怕是一城之主，何嘗不是活的小心翼翼的，這裡雖然貧瘠，但也逍遙快活。徐少有所不知，其實在很多逃到罪惡之城的人眼裡，這裡何嘗又不是世外桃源。」
北域太大了，強者也太多了。
在強者眼裡，他們這些人的生命根本一文不值，也許只是因為說錯一句話，便會丟掉性命，譬如林黎，只是因為言語上調戲了一位女子，便為整個家族惹來滅門之禍。
而這罪惡之城雖然很苦，也沒有那麼豐富的資源，但好歹，以他們的本事，多少還能算是有點自保之力。
雖然這裡也有著數不清的罪惡，但卻不需要活得太過小心翼翼。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徐少棠幽幽的嘆息一聲，明白了霍空山的考慮。
「上仙一語中的。」霍空山點點頭道：「上仙剛才不也說了么，連聖人都受到一定的束縛，更何況是我們呢？」
「嗯？」
聽到霍空山的話，徐少棠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南北兩域的聖人，因為受到聖人之規的束縛，幾乎都處於避世的狀態，鮮有聖人現身，這些聖人在南北兩域或許算是頂尖的人物，但如果放眼整個天界，再看看那不知身在何處的仙島，這些聖人其實也並不算什麼。
那麼，這些聖人是否也有著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想法？
那些違反聖人之規的聖人，又被帶去了哪裡，是帶去聖人該呆的地方，還是被關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看著徐少棠那滿臉疑惑的神色，霍空山他們雖然不解，但卻也不敢打擾，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徐少棠，甚至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打斷了徐少棠的思路。
良久，徐少棠才逐漸回過神來，見三人都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不由摸摸自己的臉頰，笑著問道：「怎麼都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不是，我們剛才是看徐少在想事情，所以不好打擾。」鐵狼連忙賠著笑道。
「我確實想到了一些事情。」
徐少棠微笑道：「聽你們一番話，我也有些感慨，以前吧，我覺得罪惡之城不過是一個蠻荒之地，如今聽你們這麼說，倒是真有那麼幾分世外桃源的意思，要是霍城主再好好的管理這罪惡之城，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成為世外桃源呢，到時候我要是沒地方去了，還能來這裡跟你們廝混。」
「上仙說笑了，以上仙的實力，北域何地不可去？」
霍空山呵呵一笑，兀自端起酒杯敬徐少棠一杯，又道：「上仙的教誨老朽記下了，老朽以後定然叫秋暝好好的管理這罪惡之城，雖不說讓這裡成為世外桃源，但也盡量讓這裡少些罪惡，也許有一天，這裡便不再叫罪惡之城了。」
「那敢情好！」
徐少棠大笑道。
此刻的徐少棠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玩笑之話，真的為日後的北域造就了一個世外桃源。
霍空山笑笑，又殷勤的問道：「對了，上仙這次來罪惡之城，是要辦什麼事嗎？不知老朽能否為上仙效勞？」
「別說，我還真有一事想要問問霍城主。」徐少棠道：「霍城主在霜雪之地呆了這麼多年，可知道霜雪之地的另外一端是什麼地方？」
「另外一端？」
霍空山訝然的看向徐少棠，搖頭道：「霜雪之地一端是通向北域的繁華之地，至於另一端，老朽還真是沒有全部探查過，昔日老朽也曾深入霜雪之地，再往前，便是一望無際的冰原了，那裡寸草不生，寒風凜冽，老朽到了那裡便折返回來了。怎麼，上仙是想要去那片冰原看看嗎？」
徐少棠搖頭笑笑：「倒也不是，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南域的盡頭是臨海，那裡靠近無盡之海，徐少棠心中一直懷疑，霜雪之地的盡頭是否也是無盡之海，就像地球的南北兩極一樣。
他這次來罪惡之城，主要是為了兌現對葉青石的諾言，同時也是想要順道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聽了霍空山的話，他在心中想著，也許，自己應該儘快出發前去看看了，反正甄妙在這裡教授葉青石煉丹之術怎麼也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