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損傷率
如意領了命，便福身告退，將門也順帶上了。
顧青絲瞧如意未走遠，道：「如意，送走雲姑姑的時候，記得把那些東西，全端過來啊！」
如意的眼角不禁抽了一抽。
「是。」
顧青絲這下倒好，連坐都坐不穩了，一想到那麼多的水果呈列在眼前，她忍不住雙眼放光。
究竟是先用韶子好呢，還是紅燈呢，還是璉霧呢……
要不，做個水果盤？顧青絲的內心雀躍不已，但面上還是一片冷靜。
如意到了主廳，雲姑姑不動聲色地張望一眼，如意便瞭然，笑嘻嘻地湊了上去，如玉等人將這些新鮮的水果接過，如意方道：「真是有勞姑姑了，我家姑娘午睡方才才醒，身子略微不適，不能出來送送姑姑，真是對不住了……」
說罷如意歉然地看了一眼雲姑姑，雲姑姑心中雖有了大抵思量，但面上還是一副笑意。
「欸，此言差矣。」雲姑姑笑呵呵道：「若是三姑娘身子不適，那便多休息會兒，我還有些東西沒送給各院主子，先行告退了。」
如意也回之一笑，便作出一請的姿勢，送雲姑姑出了相見歡。
「如玉，」如意方才踏進主廳：「快些將這些水果，送去姑娘那兒。」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眾人，發現眼瞅著那如塵便要將一塊方方的仙蜜糕送進了嘴裡，卻被如意一聲喝住，悻悻的放了下來。
「如意姐姐，姑娘不是身子不適么？」
如意眼角抽了抽，看向萬般無辜的如塵，心道這如塵倒是又揣著明白裝糊塗，面上不禁一笑。
「說給雲姑姑聽也便罷了，你們還不心知肚明。」
如塵嬌俏地吐了吐舌，在如意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拿了三四個韶子，分別揣給了七曲兒和如玉。
如意哪裡沒看到？只是好笑一聲，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很快她們便將這些琳琅滿目的水果端到了顧青絲的桌案上。
顧青絲眼巴巴的瞧著，她們一盤接一盤地端了上來，不禁吞了吞口水。
「這、這這全是？」顧青絲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指著桌案上快放不下來的水果，看向如意。
如意便笑眯眯地應了一聲，道：「其實，這些還不算多，雲姑姑說太夫人體諒您身子正在長，還給了一箱璉霧、韶子、紅燈、小藍果兒、仙蜜。」
顧青絲眨了眨眼睛，起了身，看著那些紛雜的水果。
「這麼多，我一個人可能也吃不完。」
如意等人眼巴巴地看著顧青絲。
顧青絲笑道：「不如，我們一起？」
如塵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頷了頷首，那重重的一下，讓顧青絲忍俊不禁。
如玉和如意、七曲兒見此，也沒再矜持，只是想著，等會兒少吃些便好了。
眾人坐在桌案面前，剛開始還是正常的拿拿幾顆韶子，卻不料韶子肉脆、汁兒多，將眾人吃的是滿足不已，紛紛往那碟子中搶韶子。
而如塵卻是悄悄摸摸的拿了不少仙蜜糕，七曲兒見狀，也塞了一塊兒，便瞪大了雙眸，來不及感嘆這味道鮮美、生脆，便忙往嘴中塞。
如意連忙拿起璉霧，沾了點雲姑姑特意送過來的梅子粉，入口酸酸甜甜，倒也清奇可口。
至於紅燈，大多數都是入了顧青絲的口，還有一半的仙蜜糕，也在顧青絲的腹中。
可是當胡吃海喝一頓下來，她們都沒有做到方才心中的想法。
這些東西，在京都本就少見，如今突然來這麼個猝不及防，微微失態也是正常的。
顧青絲一臉滿足地躺在軟椅上，七曲兒、如玉和如意都還能勉強站起來，抹了把嘴。
至於如塵，她也是和顧青絲同款姿勢，一動不動，喟嘆一聲，滿足極了，就那麼傻不愣登的瞧著屋頂。
如意有些無奈，道：「姑娘、如塵，你們倒是起來消消食。」
顧青絲擺出一副滿足極了的表情，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如意摸了摸小腹，將這些風雲殘局收拾一通，才和七曲兒、如玉告退，美名其曰：「消食。」
顧青絲看著如塵，主僕二人大眼瞪小眼，終於還是顧青絲敗陣。
「如塵，你說，要不要我們也去消消食？」
如塵有些心動，可是腿，就是不想起來。
「姑娘，好為難啊。」
顧青絲勉強起了身，來到桌案旁邊，隱隱約約留下了一些方才仙蜜糕留下的氣味，拿起了茶盞，往嘴中一灌。
鐵觀音苦澀，回味卻香甜的味道在顧青絲的口中，蔓延開來。
於是顧青絲負手而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如塵見狀，管他三七二十一，便連忙追上了顧青絲的腳步。
又是一天天的過去了。
顧青絲遲遲不去找顧成風，也沒有表明態度，顧成風終於有些著急。
但他沉得住氣，沒有去找顧青絲，卻在言語之間，暗示顧青絲，有些事情，態度、立場是要涇渭分明的。
顧青絲在花園中，抱著小四，微微勾唇。
低頭時，一縷碎發拂過，讓她看清了陽光的灼熱。
摸著小四柔順的毛髮，聽著小四慵懶的呻~吟，她又想到了如今應該身在邊疆的兄長。
聽如意打聽的是，如今邊疆真的動蕩不安了，南越、吳江等小國，屢屢進犯，且對準了大華的邊疆城池，邊疆駐紮的將士，合計起來，也不過萬人有餘。
若是小國用一千兵進犯一次，大華士兵的損傷率則為千分之一。
若是小國用五千兵來犯一次，大華將士的損傷率則要提高為百分之一。
若小國得了大元的助力，多國聯合，派出的將士與大華持平，那大華將士，絕對討不了好。
如今看顧成風眉宇間得意的模樣，顧青絲心中惶惶不安極了。
她深知，若是大哥倒下了，顧成風便有了對付華元帝的理由。
而華元帝，如今雖是收斂了些性子，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派出的精兵倒是一波接一波的大江東去，而不顧及民心。
京都內的百姓尚且如此不安，莫要說邊疆的百姓了。
這些日子也是多虧了那個男人，不，夏長庚的扶持，朝廷才得以運轉開來，百姓才不會四處流離失所。
可這些，都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