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公子世無雙
洛純身子一僵,整個人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竟然不敢回頭看,她剛剛似乎太得意了,竟然把這個人的存在給忘了,俗話說的樂極生悲難不成就是這個樣子的,這個人她避之惟恐不及,這會兒竟然落在他手裡。
突然有點想哭怎麼辦?!
「姑娘的手很冷。」他的語氣輕緩,溫和如同三月的春風吹拂,所到之處柳枝輕撫,春暖花開,可是落在她耳中的時候只覺得心拔涼拔涼。
她的手落在他的手中,她想要想要掙脫,可卻發現對方的手像個扣子,隨著她的手扣緊,既不會傷了她也不會讓她掙脫,她有些氣惱地皺眉,「閣下,請放手。」
「謝七公子.……」
「七公子,竟然是七公子.……」
「七公子出來了.……」
「七公子,快些將此些作亂的人請下去.……」
東辰凡依舊是往昔的樣子,一襲白袍,寬衣廣袖,一頭髮絲撩起了一些到後方,用一絲白色錦緞固定,他身姿修長,眉眼冷清淡淡,端的是清風明月,白雲流水,凡是見了的人無不稱讚一句,好一個姿容無雙的佳公子。
雲翌扶著臉色發白的息嫚瑤,細細地打量了一下來人,果真是翩翩佳公子,難怪雲裳非要嫁給他,只不過對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他還當真捨不得將妹妹嫁給他,好在他是謝氏的嫡子,想來此事若是成了,於他於國於雲裳都是一樁美事。
「謝七.……」雲翌微微皺眉,看向他,「此事應當給翌一個解釋。」他莫名的在謝氏的比試台上受了傷,謝氏理應負責。
「閣下,錚雖是設下了比試台,卻是棋台而非武台。」東辰凡放開洛純的手,臉色依舊是淡淡的,連同看向他的眼神都毫無波動,「此乃你與這位姑娘的恩怨,與錚並無關係。」
他的話音剛落,雲翌難看的臉色頓時有幾分扭曲,「謝七,你說什麼?!」他剛剛還想著若是謝七也算是一個好的,可是下一刻,他竟然半點面子都不給他,簡直氣死他了!
洛純緩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心中暗自為東辰凡的行為叫一聲好,臉色頗有些得意,「字面上的意思,謝七公子擺下的是比試棋藝,難不成旁人來殺你還與他有關。你買了豬肉吃多了噎死,難不成與賣豬肉的有關?!」
噗.……這比喻,雲翌要被氣死!
「諸位來此,不過皆因錚之緣故,不知可否給錚一個面子,若要一比棋藝可台前,若是無此意,還請下台去。」南朝與東辰國向來是互不干擾,便是連聯姻都不曾有過,他還沒來南朝之前便只知了一個概況罷了,不過他聽聞謝公曾說過這個新帝的往事,自來便看不上他。
「無邪你出息了!」姬言站在洛純的身旁,臉色莫名,他來帝城已經一段時日了,新帝雲翌他還是認得的,不過洛純這樣不管不顧不喜歡便動手的行為連累了他,他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心底還是佩服的,做人的,哪裡有人能過得這般恣意。
「我自當是來比試的。」洛純目光落在棋局上,棋局上的棋黑白錯落,林立叢生,看上一眼面覺得一股殺意鋪天蓋地而來,她目光寒了寒,慢慢地平復自己因雲翌息嫚瑤波動的情緒。
「在下與師弟,也是為了破這棋局而來。」台上那位玄衣的青年帶著一名五六歲的公子,青年的大約二十三歲,臉色冷硬,不言苟笑,不過那公子確實十分可愛,一身錦緞,脖子上掛著平安鎖的項圈,一雙眼睛不停地轉著。
「原來是棘公子,不巧,翌對這崑山玉髓也十分感興趣。」雲翌的目光落在玄衣男子身上,臉色相當詭異,「這位小公子是何人?!」
棘公子原名百里棘,原本是姜國人,后姜國被封氏攻佔,更名大封國,百里棘所在在獄城便脫離了姜國,成了與離城一樣完全獨立的城,並且將其更名為浮雲城,百里棘正是浮雲城的少主,據聞此人師從離城的城主離姜,武力非凡,其速度極快,下手從來不留活口。
「家師的公子。」
「原來是離城的公子。」離城的城主離姜,說起來也是一個說不完的風月史,此人原本乃是姜國的太子,原名姜離,要說起來這姜國的萬里河山還是他打下來的,後來不知何緣故,登上姜國王位的竟然是他的父親,在後來他便率領親信軍隊離開姜國,在姜國邊界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建城,也就是當世出仙茶的離城,離城城主年三十餘才得一子,正是這眼前靈氣聰慧的仙童,名曰離策。
洛純看著,眼睛都亮了亮,這孩子的根骨不錯不錯,是個好苗子,和東辰凡相較,也差不多了!
「小朋友……」洛純撇開姬言,慢慢地走過去,目光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好想伸手摸一摸,百里棘一驚,忙是將離策拉在他身後護著,目光危險地看著洛純,「閣下要幹什麼?!」
「小姐姐……」乖巧可愛的離策小朋友在百里棘身後伸出一個頭來,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甜甜的,有些靦腆,洛純的心都化了,小孩子小孩子,好像抱一抱.……
「本姑娘看這孩子根骨極佳,不知道缺不缺一個師父啊……」缺個師父唄,本姑娘有很多寶貝,保證你不會虧。
眾人:「.……」小道士,你就算是想拐騙人家也要一個好一點的借口好不好。
雲翌臉色一變,姬言和樓岄像是傻了一樣,東辰凡溫和的臉皮僵了僵,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有幾分莫測,百里棘當時就黑了臉,冷聲說,「不必,他已經有師父了.……」
「無邪你夠了!」姬言回過神來,差點被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
離城的小公子,想要拜什麼樣的師傅沒有,況且離城城主之名震世,哪裡有人敢趴上去做小公子的師傅,只有洛純,她如今不過是個無名的小道士,而且還是沒人能看上眼的那種!
「可惜了。」洛純聞言神色有些遺憾。
「諸位,旁的事情可否容后再議,那位願意挑戰錚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