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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三十六計何為上

  「小心身後。」


  絲蘿的提醒讓小海注意到身後的偷襲,閃身躲過,后擺一腳踹開對手。反手一把飛刀直沒入左側官差的喉嚨。


  雙飛人抱著箱子,被三人圍在中間,時刻觀察戰局,出聲提醒:「那個捕快來了。」


  「我來。」華清展開華山劍法,為三人斷後,將兩名衙役帶得手中單刀一偏,落在空處。黑衣捕快凌空拍出一掌,影如實質。


  富有心機的一掌迎向華清,令後者瞳孔一縮,這一掌雖然不快,閃開不難,一旦閃開,卻累及身後躲閃不及的雙飛人。如不閃開,憑自己的實力擋住絕對不可能不受傷。


  還未遲疑,背心被一隻手掌抵住,內力如實質般從背心流入體內,華清心神一定,運力防禦。


  凌空一掌當頭拍下,被華清左掌抵住,角力只在一瞬之間,華清和雙飛人各退一步,將其消弭於無形。


  黑衣捕快冷冷一笑,翻掌準備再拍,猛地余光中銀光電閃,立即伸手抓住飛刀,憤憤往地面一擲:「找死!」


  小海發出一刀,身形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提起,往周圍連踹出十六腳方才落地,因為攻擊暫停而圍上來的幾名衙役被踢得悶哼連連,又退開去。


  嵩山弟子趁機接近,以刁鑽的角度刺出避無可避的一劍。小海連忙收招迴避,然而這一劍快絕,縱使緊急規避,也被劃破衣料,左邊小腹傳來火辣的痛楚,被劃出一道傷痕。


  小海皺了皺眉,飛刀脫手,緊急之下的反擊準頭不佳,再加上嵩山弟子早有準備,這一刀只划傷了對手的臉頰。


  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嵩山弟子展開劍勢,搶攻上前,不敢讓對手有再發飛刀的機會。


  缺了小海的支援,華清壓力倍增,雙飛人只能暫時放下箱子,與師姐聯手禦敵。絲蘿則守在附近,將來人一一逐回,局勢一時陷入僵持。


  稍遠處,楊軒面對兩人步步緊逼的攻擊,臉色凝重,藍衫儘是缺口,鮮血浸透布料,斑駁的血跡遍布全身。作為其對手,逍遙浪和樹懶也不是很好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過於狼狽,但由於內功品質的差距,實際上也已到了後力不繼的狀態,攻勢漸漸放緩。


  六合奇刀的刀勢在楊軒面前形成兩個淡淡的紫色圓球分佈左右,每次出刀的光影彷彿經過微微的折射,刀路顯得更加詭異,這也是逍遙浪和樹懶越打越心驚的原因。由於樹懶採取的是在一旁伺機而動的戰術,並沒有太多機會積累招勢,時間一長,反而漸漸變成醞釀出寒氣飄飄的逍遙浪和楊軒在快速過招,並且隨著時間推移,由於內力不繼,逍遙浪攻勢漸緩,實無勝算。


  然而,他們也不只有兩個人在戰鬥,在對付兩人的同時,楊軒還需要分心處理一些靠近的官差。


  這些好歹也算戰力的官差只起到牽制的作用未免有些雷聲大雨點小。


  縣令在場上觀察了許久,終於高聲呼喝起來:「結執法陣。」


  官差接令,紛紛退後幾步離開戰鬥,隨後每四人背靠背結成戰陣,整齊劃一地舞起手中單刀。


  與官差接觸的洛神冰和秋風颯最先感覺到對手的增強。


  洛神冰呼喝一聲,勢大力沉的一槍由於槍勢的積累,隱隱帶著虎吼,本該不是一合之敵的官差竟然生生隔開攻擊,隨後三把刀劈向老力已盡的對手。洛神冰連忙回槍防守,這一槍無功而返。


  「怎麼回事?」秋風颯顯然也吃了暗虧,「突然間跟打了雞血似的。」


  結成陣型的四名衙役舞起單刀,《法正嚴明刀》帶出令人肅穆的莊嚴金光,隱隱有些耀眼。面對對手,只是緩緩逼近,並不做過多的攻擊,儘管如此,只要對手出手,衙役帶來的反擊卻如狂風暴雨一般,四把單刀隨即落下。就像面對一個只守不攻的四手怪物……


  ……


  楓葉飄一劍刺向結成戰陣的四人,刁鑽的角度竟然被一刀格開,緊隨而來的三下攻擊讓她大驚,連忙抽身疾退,險些大意著了道。


  腳步這麼一亂,丁叔和方臉大漢趁機補上,一棍一刀封死所有方位,逼得楓葉飄不得不與其對拼一招。


  一招下去,丁叔詫異地看了對手一眼,再起一招。


  楓葉飄不敢戀戰,轉身便走。凌虛踏步,提起兩個身位,越過人群而去。


  角落,猝不及防的絲蘿吃了虧,撞在箱子上。


  雙飛人意外地看了一眼,略一分神,黑衣捕快的掌突然越過華清的劍,毫不留情地印在雙飛人的肩膀上。


  冷不防吃了一掌,雙飛人如何承受得住,瘦弱的身軀瞬間倒飛出去,撞得鏢物箱一個搖晃,把靠在箱子還未站起來的絲蘿撞得一個趔趄,趴了下去。


  「雙兒,絲蘿!」華清焦急地喊道,「沒事吧。」


  高聲的關切引來不遠處楊軒的注意。


  加之突然提高實力的衙役有些棘手,讓所有人壓力陡增,楊軒低低嘆了口氣,決定撤退。


  但是如何撤退……這是一個問題。


  楊軒虛晃一招,轉身後撤,拼著被樹懶一拳擊中腰部的代價強行對黑衣捕快進行偷襲,以刀作劍,書生快意,身形疾刺,這一劍幾乎耗空所存不多的內力。


  幸好黑衣捕快忙著偷襲,無暇分心,帶到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晚了,只能緊急迴避,被刺中右肩,怒目回頭,正待一掌拍出,卻被華清拚命的快劍攔了下來。


  冷哼一聲,黑衣捕快迅速脫離兩人夾擊的範圍。


  「撤!」楊軒一聲斷喝,早已有退意的幾人瞬間領悟,各自爆發開來,震退對手。


  楓葉飄輕點地面,借力踏上玉筆峰的側面,在空中連續三次身形變換,連嵩山劍客都看得入了神:「怎麼可能,區區一個初心,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輕功。」


  逍遙浪放棄追擊楊軒,半眯著眼看在空中自如瀟洒的楓葉飄。


  第三次變換身形,楓葉飄雖然到了與峰頂水平相差彷彿的高度,卻遠遠觸不及峰頂,便在眾人以為這驚鴻一般的身法即將隨著無處借力而落下告終時,楓葉飄手中猛地射出一根繩箭,精準地卡在石縫中。


  「好!」楊軒鬆了口氣,回頭說道,「你們上。」


  小冰最先甩脫追兵,一群結陣的衙役行動力不如一個人靈便,很輕鬆就被甩下,嵩山劍客驚詫於這般玄妙的身法,一時竟爾忘了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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