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晴天霹靂
老者對自己兩眼放光，秦昊明顯感覺到姜濤有些不悅，姜濤不管什麼清靈體質，只知道姜家權威已被人觸碰。
「長老，我先來吧。」姜濤一步踏出，咄咄逼人的樣子霸道至極，瞬間擋在了秦昊跟前。
「我叫你了么？」看著霸道的姜濤，眼神如電的老者，姜濤嚇得身體一顫，伸伸脖子，不敢動彈，半句話憋不出來，恨恨的盯著秦昊。
姜濤身後的少男少女們，見不可一世的姜濤因為秦昊而吃癟，眼神變幻，目光複雜。
摸了摸鼻子，秦昊直視著瞬間萎靡下來的姜濤，訕訕一笑輕輕將他推開，這姜濤境界差自己，看在長老的面子上暫時不跟他計較。
「你……」被秦昊推開，姜濤冷哼一聲甩袖回到原位，眼底狠戾之色一閃而過，他倒要看看秦昊的天賦有多強。雖然一直不敵秦昊，但百年之後，或許就是天人之隔。
「站在鏡子前，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還是同樣的話，老者輕聲說出，態度極為溫和。
一息，兩息，三息，轉眼十息時間過去，老者皺著眉頭，見毫無反應的銅鏡露出了狐疑之色。
按道理，不管具不具備靈根，只要練過氣都會顯示修為，可秦昊倒好，什麼都沒有，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蘇藝看著這一切，暗自為秦昊焦急，而姜濤，則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的等著看秦昊出醜。
秦昊站在鏡子前，彷彿陷身於黑暗，許久，眼前終於出現一絲光亮，隨著嗡的一聲，銅鏡有了反應。
只見銅鏡之上，如剛剛蘇藝一般，顯示著幾個白色大字，不同的是，秦昊顯示著「後天練氣：三重，靈根:無限級」。
無限級？老者看著半響才卡出來的字樣有些發懵，這無限級是何等級？根本沒聽說過啊，除了低中高和無等級，竟然還有別的等級？
就在老者疑惑的時候，姜濤等人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們當中有人說，這無限級乃高於高級的存在，也就是說秦昊的天賦可能比蘇藝還有厲害。
蘇藝聽在耳朵里，將信將疑，老者作為分部長老，何許人也？自然也聽到了剛剛那少男所說的話。
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時候，秦昊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即一個踉蹌，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
「秦昊你怎麼樣？」蘇藝見狀大驚失色，立即上前扶住秦昊。
「蘇藝姐，你剛剛什麼感覺啊，怎麼我頭好暈……」看清來者，秦昊苦澀一笑，剛剛那感覺好奇怪。
頭好暈？老者聽了心裡咯噔一下，直呼不可能，隨即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硬生生將秦昊拖到石頭旁，將一隻手按了上去。
「就這樣放著，心無雜念，明白么？」
「明白……」
雖然搞不懂老者想幹嘛，但無疑也是想檢測體質，所以秦昊很配合。
有了剛剛蘇藝檢測時的教訓，一群少男少女為保萬無一失，緊緊堵住了耳朵，姜濤見此不屑一顧，這些人也就這點出息。
一息，兩息，三息，轉眼半刻鐘過去，等待已久的天色未變石頭未變，老者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口中呢喃細語。
「怎麼可能無根……不應該是凡人哪……」老者陰沉的臉上布滿了糾結之色，隨即眼睛突然銳利的盯著秦昊。
「小娃子，你不姓蘇？」
「咳咳……長老，小子秦昊，從未說過姓蘇啊……」不知為何，一接觸這檢測用的銅鏡和石頭，秦昊更是頭痛劇烈起來，而老者的話也，讓他雲里霧裡摸不著頭腦。
「哎，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小娃不是我打擊你，你這一生恐怕都只能做個平凡人……」
老者想通了秦昊非蘇姓一點，陰沉的臉緩和了許多，一個藤上接的瓜都有著不同味道，更何況秦昊還不是蘇家人。
轟隆隆！聽完老者的話，本就頭昏腦漲的秦昊，頓時像是中了晴天霹靂一般，腦袋震顫，癱坐在地。
一生都只能做一個凡人？這是一句讓人絕望的話，說明自己和蘇藝的未來，根本不是一條線。
世分兩種人，一種為凡人，一種為追尋長生大道的仙人，仙與凡，都要經過後天練氣先天築基。
顧名思義，無論仙凡都要經過後天練氣，一旦能夠在體內凝練出一絲真氣，就稱為武徒，練出的氣越多，對筋骨強化就越強，九數之後達到極致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不同的是，具備靈根的人，後天武徒境被稱為練氣境，先天築基被稱為築基境。而不具備靈根的人，第二期的築基境則被稱為武者。
換句話說，平凡的人，儘管天賦奇絕，窮盡一生也只能止步武者，與長生之道無緣。
所以，有無靈根至關重要，就算最低級的靈根，修道之後壽命也能比凡人多上不知多少倍。
秦昊和蘇藝，一個屬於無靈根，一個屬於高級靈根，這是多殘酷的事實。或許千年之後蘇藝依舊容顏不老青春永駐，而秦昊則已經過十世輪迴，歷經滄海桑田。
秦昊聽著老者的宣判，整個人都頹喪了，眼神複雜的看著不知不覺已哭得梨花帶雨的蘇藝，輕輕撥開她的眼淚，唯有苦笑。
本身有著一定天賦，就算做凡人也可以活得有滋有味，但秦昊遺憾的是，修道途中孤寂的蘇藝無人相伴。說好的要成為道侶，秦昊恐怕無法兌現。
拍拍屁股，秦昊輕嘆一口氣，直起身子，笑意中滿是歉意，他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更對不起那個從小就對自己照顧的蘇藝姐。
「嘿嘿，我當有多厲害，就是一個廢物！」姜濤大感解氣，哈哈大笑中，廢物二字極為刺耳。
姜濤身後一干人等見勢，也隨聲譏諷起來，他們知道自己這一生只能作為凡人，現在只是代表家族前來討好姜濤而已。和瞬間跌落谷底的秦昊相比，他們從未痴人說夢。
蘇藝怒視著落井下石的一干人等恨恨不已，隨即做了一個瘋狂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