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重瞳

  「不要！」


  寧寧一聲尖叫，沈傾月眸色震驚的轉而掐住了阿武的脖子，身子躲避到了阿武的身後。


  周圍的建築被音波震碎，寧寧外表依舊如同蘿莉一般，只是眼眸當中卻還有一雙眼眸！

  重瞳！


  稚嫩的手張成五爪，寧寧在沈傾月顯現了自己的真實模樣，臉上也毫無天真。


  「小月月，我真的生氣了。」


  寧寧聲音冰冷，箭在弦上，卻沒有真的動手。


  沈傾月神情一松，伸手放開了阿武。阿武身子落在地上，聲音震得地面都在響。


  「他這樣都能活著？」沈傾月握緊了手，問道。


  「當然是活著。」寧寧緩步走到了阿武的身邊，將阿武拉了起來。


  寧寧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已經能從沈傾月的舉動當中判斷出了什麼。


  態度也變得緩和了起來，只是提到阿武，她的神情依舊很危險。


  「除了我意外，不論誰打阿武的主意，我都不會原諒他的。」寧寧亮出自己的底線，沈傾月掃了一眼阿武黑紅黑紅的臉，點了點頭。


  話說阿武長這樣，誰對他有興趣啊？除了你這個傢伙以外。


  「我只是好奇……」沈傾月慢慢的說道，壓抑住自己有些激動的右手，「我剛剛發現，他的身體異於常人。簡直就是一個容器一般，他這樣是誰弄的？」


  簡直就像是靈魂被人用神之手段，封印在了這個容器當中。


  阿武的身體，只怕早就被人給廢了。也就是說，阿武早就死過一次了，難怪寧寧她這麼緊張阿武。


  寧寧掃了她一眼：「你也有要救的人？」


  沈傾月點了點頭，寧寧神情驟然變得溫柔起來。寧寧對於阿武的執著，理解了沈傾月。


  如果能找到那個人，也就能找到將靈魂抽出，重新賦予肉體靈魂的方法了。


  那個時候，墨千秋就真的能夠復活了。


  沈傾月聲音冷靜，漆黑的眼卻在閃爍。


  「那個大師，現在在哪裡？」


  寧寧抿了抿嘴唇，走到了阿武的面前，久久不說話。


  沈傾月看著寧寧的背影，這個答案對於她真的很重要。她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寧寧卻笑了一聲：「就是我。」


  「你說什麼？」沈傾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雖然寧寧早慧，她也早就看出來寧寧事實上很聰明。但是這種手段，不是鑽研了幾百年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寧寧轉頭，眼神無比深邃，一瞬間彷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蘿莉而是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


  時間在她的眼瞳當中倒轉，重瞳的神秘讓人感到震撼。


  自古以來，重瞳的人都是神的代言人。


  寧寧扯起一抹微笑，眼睛眯成一條線。而當那雙眼睛閉上，所有的感覺全部消失，剛剛就像是她的錯覺一樣。


  但是這不是錯覺，而是真實。


  「你……」


  沈傾月還沒有說話，寧寧就阻止了她的話。


  「不行，阿武只是一個巧合。」寧寧說道，「我不能確定自己能夠再次複製一次奇迹。」


  所謂奇迹，就是萬中無一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沈傾月張了張嘴吧，然後說道：「……我想試試。」


  墨千秋有一天沒有肉體，在白瑜塵的身體里就名不正言不順。


  「哼……」寧寧笑了笑，掃了一眼她的臉，「不對，你現在還不需要。」


  沒有真正看到在乎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亡，沒有體驗過那種絕望的感覺。人類的靈魂是神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區區人類還想要操縱靈魂？

  讓人死而復生，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如果是你喜歡的人死了，你不該是這麼個表情。」寧寧說道，表情淡淡，重瞳給她帶來一種神奇的感覺。這讓沈傾月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活了幾萬年甚至更久的長者。


  「他……」沈傾月皺了皺眼睛，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起墨千秋的情況。


  但是此刻對著寧寧，簡單的說了出來。


  「為什麼不可能是一體雙魂？」


  「因為……」沈傾月眉頭一皺。


  「因為墨千秋是那麼告訴你的？」寧寧勾唇一笑，「從來沒有人的心魔可以有這樣的理智，魔就是魔。只是所有極端情緒的顯現，並不具備有和靈魂同等的智慧。誠然，心魔是有可能代替主人活下去。那也是在將主人的靈魂吞噬了。也就是說將靈魂吞噬，才會形成墨千秋這樣的靈魂。」


  「……」


  「一體雙魂出現的理由有很多。」寧寧說道，看得出來那個人對沈傾月很重要，「有可能是雙生子，最後只活了一個，另外一個的靈魂始終在他的兄弟身體裡面沉眠，藉助了心魔的力量重新蘇醒了過來。」


  「……」tqr1

  「還有可能，本來就是一個人。因為某些原因而分裂成了兩個的意識，分為主人格和副人格。」


  「……」


  「如果他們是雙生，將其中一個賦予新生，自然可以。如果是意識分裂，你這樣做，會讓他變成一個廢人。」


  「……」


  沈傾月始終沒有說話，寧寧注意到了低氣壓。


  即使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氣氛卻已經改變。


  難怪銘會對她宣誓忠誠，甚至連她的身份都說了出來。


  「意識分裂必然有原因，雙生之殤也會有原因。」寧寧小心看了一眼沈傾月的表情，才繼續說道，「恕我直言，他們現在的狀態十分危險。這樣拖下去，搞不好白瑜塵腦子會廢掉。暫且不論他們究竟是雙生之殤還是意識分裂，勢弱的墨千秋掌控時間這麼多，只代表著白瑜塵勢弱。再這樣下去，不等你將墨千秋分裂出來，白瑜塵的意識就要先消失在這個天地間了。」


  寧寧一口氣說完，屋內驟然颳起一陣驟風。


  其實寧寧覺得，既然沈傾月喜歡的是白瑜塵，呆著什麼都不做就好了。


  「你為什麼要那麼麻煩的尋找身體？不論是雙生，還是意識分裂。只要白瑜塵消失，活下來的就是墨千秋。那個身體是他們共有的，墨千秋並不是魔！」


  沈傾月睫毛一顫，不遠處的燭台如同遭到劍擊一般，驟然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