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祛毒
在一陣溺水一般的錯覺之後,突然跌倒在了乾燥的土地上。
沈傾月微微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仔細看了看周圍,像是在一個山洞當中。
沒有等到她觀察清楚,身邊傳來一聲難以忍受的呻吟聲音。
她轉過頭,墨千秋臉色一臉蒼白,嘴唇微微發紫。
他的額頭冒著虛汗,已經半陷入昏迷當中了……
沈傾月眼神一變,立刻沖了上去,將人攙扶起來,找到一個好位置,讓他靠著牆壁坐下來。
墨千秋眼睛緊緊閉著,痛苦讓他眉頭微微皺緊。
沈傾月撕開了墨千秋的衣服,觀察著受傷的地方。血肉都翻了出來,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非常嚴重。拿出一顆丹藥塞入了墨千秋嘴中,但是他的臉色一點都沒有好。
那個魚人的牙齒上有毒素……
墨千秋的身體忽冷忽熱,非常不穩定。
他抱著自己的雙臂,因為痛苦,手用力地掐入了自己的肉中,鮮血滴落下來。
沈傾月費力地把他的兩隻手給掰開,但是他背後的傷口,卻根本沒有辦法。
沈傾月仔細看了看後面的傷口,動作有些頓了頓。眼神堅定,突然將他的所有衣服都撕開,裸露的上半身展現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傷口幾乎都在她的面前。
沈傾月的手指輕輕觸摸在傷口上,引來墨千秋一陣倒吸涼氣。
她目光一凝,直接劃開自己的手臂。
鮮紅當中隱隱帶著金色的血液灑落在了墨千秋的傷口之上,上面泛著紫色的毒素,在遇到了血液時,迅速化為飛灰。
「嗯……」
墨千秋緊緊閉著的雙眸,微微有些舒展開來。
沈傾月一邊放血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當所有的傷口都差不多被血清洗一遍之後,她才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臉蒼白的站起來。
還沒有站穩,身子突然搖搖晃晃,差點沒有跌倒。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神智更加清醒一點。
找了一個離墨千秋不遠的地方,打坐恢復元氣。
也想儘快和金蛋蛋溝通,精神海彌散,想要尋找到金蛋蛋的一縷氣息……
噗通……
噗通……
傳入耳邊的卻是穩定而強力的心臟聲音,一聲強過一聲。
不論她如何呼喊,金蛋蛋都沒有回應她哪怕一聲。
沈傾月微微皺著眉頭,隨即嘆息一聲。幸好金蛋蛋此刻傳遞過來的並不是危機的信息,不然……她根本找不到它的所在方位,就算是救援也根本來不及。
希望金蛋蛋沒事。
然後便陷入了冥思當中,通過冥思想要快速恢復元氣。
當墨千秋睫毛微微顫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了他對面的沈傾月。她臉上微微蒼白,手腕上會被布條包裹著,她之前手腕可沒有受傷過。
墨千秋眉頭皺起,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解下來又重新穿上了一樣。tqr1
毒素……好像不存在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魚人的毒素,不要說提前準備了。在這裡,更加不可能煉丹。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了……墨千秋臉色猛地一變,將沈傾月的手腕拉起來,果不其然發現了一道傷口,顯然是自己割開的,而且因為失血過多,傷口還沒有痊癒。
墨千秋一張臉陰沉不定,將她的手慢慢放下來。
極近距離看著沈傾月這一張臉,因為她沒有醒過來的緣故,讓人有勇氣能夠肆無忌憚的看著這一張臉。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低聲呢喃:「我不想死……」
聲音低微到幾乎聽不到,也根本沒有人能夠聽到他這句話里的不甘心。
墨千秋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臉,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身邊坐下。將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腦袋靠著她的腦袋。
以一種小心翼翼的姿勢,陷入了沉眠當中。
卻在她快要醒過來的時候,飛快抽身,站在了她的面前,一雙眼睛陰沉不定的看著她。
讓剛醒過來的沈傾月嚇了一跳,揉了揉自己酸疼不已的肩膀,有些莫名其妙。
「幹什麼……」
沈傾月嚇得咚地一聲砸在了牆壁上,一臉冷汗。
幹嘛用這麼兇殘的表情看著她?
是不是想要趁著她睡覺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沈傾月連忙上下摸著自己全身上下有沒有少一個零件,畢竟這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項上人頭。
然而,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詭異的酸痛。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站了起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本來就很好奇,因為這是墨千秋將她帶入進來的,所以直接問道。
可是萬萬沒想到,墨千秋的回答讓人如此意外。
「我不知道。」
沈傾月直接回頭揪住了墨千秋的衣服領子,眼神兇惡:「你不知道你就敢帶我進來?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找了一遍,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是怎麼進來的。現在看來,為了出去,我們只能前進!但是誰知道前面到底有什麼鬼東西!」
沈傾月的神經都要被這海底奇奇怪怪的生物整到崩潰了,這個一看起來就不平凡的洞府,自然也是有危險的。
墨千秋偏了偏腦袋,勾唇微嘲:「我問過你,是你自己同意的。」
她要是知道墨千秋根本什麼都不了,才不跟著進來呢。
這是個毛線的七成生機?
這明明比外面還要危險多了好吧!
不過事到如今,發脾氣也毫無意義。
沈傾月按住了自己的額頭,掃視了一番周圍。
這洞府十分之黑暗,能見度只能看到自己周圍五尺。
如果要進入,只能緊緊地靠在了墨千秋的身邊,甚至為了防止墨千秋走遠,沈傾月猶豫了幾秒鐘,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
墨千秋沉默了好久。
沈傾月只顧著觀察著周圍,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略有一些怪異的細微心情。
「我有子母鎖。」
墨千秋沉默了很久才默默地說道,拿出來一個銀質的,類似於手銬一樣的東西。
沈傾月略有些尷尬,一把奪過。
「你怎麼不早說!」
連忙鬆開手,墨千秋沒有說話,眼神掃過自己空蕩蕩的手。
「用。」
沈傾月說道,子母鎖在墨千秋的催動之下,一道銀色的環出現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