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水路
半月時間,匆匆而過,李少白自從得了兩千兩銀子,便不願跟狗剩子同住一屋。不明之人以為李少白經此一戰,實力名聲大震,自以為自己成了高手。要擺那高手的派頭。
而相熟自人卻是知道,李少白得了兩千兩的賞賜,自己單獨居住,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狗剩子好。
如果這巨款丟失,哪怕狗剩子再做解釋,只怕也解釋不清。
再好的朋友,一扯到錢方面,那就離反目成仇不遠了。
馬行天和三子的皮外傷早已經好了,最近幾日,在每日不斷的滋補之下,偶爾時間,還能到院中比斗幾招,當然,李少白同魏忠賢的比斗,早已在威遠鏢局的眾人之中傳遍。馬行天也不會沒事找事,再找李少白切磋。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轉到揚州,正好接了一條海路的鏢,咱們正好順道回家。」
時近中午,大家紛紛聚於客棧一樓,食用午餐之時,魏忠賢卻是突然出現,高聲吩咐起來。
「娘的,可憋死老子的,終於可以回去了。」
三子高踩著一條腿,側坐在板凳之上,手中的獸腿,已經被咬的面目全非,在臉上那一道狹長的刀疤襯托下,顯得很是恐怖。
「是啊,不過海路也要押鏢么?我這可是第一次聽說。」
狗剩子坐於一旁,嘴邊一邊撕咬著一塊獸肉,含糊不清的詢問起來。
狗剩子的詢問,也正是李少白想要問的,福州地界靠海,這威遠鏢局之內,除了少數怎麼學都學不會游泳的人,各個都是玩水的好手。可鏢局押鏢,還能押海鏢,也是李少白第一次聽說。
面對兩人的詢問眼神,三子頓時來了精神,放下要了一半的獸腿,另一隻腳也踩上凳子,半蹲在說道。
「怎麼沒有,陸上有山賊強盜,海上可是有那海盜的。不說太遠,就咱么福州對面的南丫島上,就有不少海盜,不過這些海盜也是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從來不在福州地界犯案。所以,州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過著。」
聽到福州對面還有海盜,狗剩子和李少白的眼神之中,頓時冒出精光,等待著三子的下文。
可三子本就是道聽途說,往細里說,自己也是全然不知,就算說謊,憑藉自己三字經都沒學過一半的經歷,除了認識銀子之外,別的一概不懂。
見著三子繼續哪起骨頭吃了起來。李少白和狗剩子頓時有些失望,只能快速消滅自己的吃食,外面可還有鏢局的趟子手等著吃飯呢。
……
徽州揚州河流多,本是魚米之鄉之地,經濟發展兇猛,啟不聞,煙花三月下揚州之言。
此刻的威遠鏢局眾人,已是行走在官道之上,從徽州龍源而出,前行一百里不到的路程,就能踏入揚州地界。原本鏢局一行還有些擔心,揚州地界乃是揚州鹽商的地盤,自己等人冒然行走,豈不是羊落虎口?
卻是揚州鹽商見的福州鹽商的鹽已經運到,自己一方也無力回天,只能同福州鹽商商談,大家一起攻略徽州,有錢大家賺嘛!商人本求財,既然福州鹽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那麼揚州的鹽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福州一方不搗亂市場就行。至於損失的人手,這個世界,商人都是依靠在豪門大閥之家,這些損失,豈會看在眼裡。
車馬飛趕,一路不停,終於在日落時分,來到了徽州同揚州的交界之處。
一條大河,攔在了眾人身前,將一應馬車低價賣給徽州的接盤商人,威遠鏢局的眾人看著眼前河岸邊靠泊的幾十樓三桿大帆船,不由高聲四起。
「少白,少白,在咱們延慶府,也少見這種入海大船,這徽揚交接之處,確有如此許多的大船,繁華若此,果然名不虛傳啊。」
狗剩子一邊拱了拱身前的李少白,一邊仔細的觀看著這些大船。
「嗯,確實,咱們延慶府河流細窄,不適這些海船行走,這揚州得天獨厚,難怪繁華若斯。」
「貨物已上了船,此次咱們威遠鏢局負責的乃是第七八九這三條船,其餘人等,聽魏總管指派,快速登船。」
眾人細話,顯得人聲吵雜之時,林平遠的聲音悠悠傳出,在獨特內力的配合下,鏢局之中具聽的一清二楚,此舉不光是對鏢局眾人的吩咐,對於同為押鏢的鏢局,也是一種震懾。武元境的高手,在哪裡,都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雖說之前林平遠交代,李少白經此一役之後,可帶領幾隻小隊,升為鏢頭,可此時還未返回延慶府中,李少白依舊跟隨著三子,登上了九號大船。
不過九號大船之上,李少白的房間,卻是被安排在了頂倉的第二間,第一間乃是副總鏢頭張帆勇的房間。
之前大戰,張帆勇這位副總鏢主卻是傷勢不淺,半月已來,依舊還未將養完好,一條腿在走路時,卻是有些坡了。
自己這支小隊的隊員,卻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除了武師等階的住在頂倉,武徒階的鏢師,都是住下下派的二倉,而趟子手,只能住在三倉和底倉了。有實力就能得到尊重,有實力,就可以獲取想要的一切,李少白的內心,對於練武的追求,更加加劇起來。
貨物還沒裝載完畢,船隻還要在這碼頭之上停靠三四日之久,雖說都是海邊長大的人,如果長時間拘禁在這船上,哪怕李少白,也會感覺到一絲不習慣。正好還有三四日時間,李少白不由生出到揚州州府之地逛一逛,帶些東西回家,也是難得出來一次,這揚州之地的東西,指不定家中阿母和妹妹,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
說走就走,夜色雖是漸漸暗下,可這揚州官道,卻是不是有那防風燈罩掛上,此地離揚州州府,不過百十里路,自己快馬加鞭,半個晚上,便能趕到。
向著馬行天告假一聲,李少白便到碼頭邊的車馬行租借一匹好馬,連夜趕路。向著揚州州府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