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亡

  「警察從正門進來，我不能走正門，萬一警察帶槍，指定是跑不了的」戴武心頭冷靜無比。隨後往小區深處跑去。


  看著面前這堵兩米多的圍牆，戴武後退幾步。身體微蹲，腳趾摳地，全身氣力凝聚腳下，幾個箭步沖至牆下，飛身而起，一把拉住牆頭，翻牆而過，動作犀利瀟洒。


  站在街道上，戴武想起白天之時警察王海說在火車站和汽車站沒有堵到林凌。說明警察發現自己逃跑肯定會先封鎖火車站和汽車站。這兩條路走不通。


  「現在只有劫一輛汽車，自己開著跑出北海，只要出了北海，想劫我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想到不過一天的時間，自己就從良民百姓變成無惡不作的殺人搶劫犯「戴武心裡苦笑。


  正在此時，一輛計程車路過，戴武上車。並沒有對司機惡行相向，裝作正常的打車。


  「師傅，去防城港市。」戴武柔和的說道。


  「這大晚上的這麼遲，可是要加錢的！」司機打量了一下戴武，見戴武個頭小，明顯是想要個黑價錢，但戴武並不在意。


  「錢不是問題」戴武隨意的說道。


  顯然戴武並不想多說話，司機師傅也識趣。一路平靜無波。


  一般開計程車的司機都喜歡開車時放歌，聽廣播，這個司機也不例外。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首歌，司機隨意的切換到廣播頻道。


  「各位北海市民大家好，剛剛我市發生一起命案，兩死一傷。兇手已經在北海市流竄，身高大概一米五，年齡二十五歲左右，額頭中間明顯凹回，鼻樑高挺，太陽穴突出，濃眉大耳，身材消瘦。請各位市民見到此人之後儘快避開，並與110聯繫。」廣播聲傳來。


  司機剛聽是命案之時並沒有當回事，但聽到兇手的長相時，直接就兩手冒汗，緊抓方向盤，全身濕透，汗水從額頭滴下來。想到了自己身邊這人，剛剛他仔細打量過，和廣播中相貌的介紹沒有一點區別!

  戴武初聽廣播說命案時就全身緊繃，如果司機有一點異常，立馬就動手劫持。但聽到兩死一傷，身體卻突然放鬆。


  「爸爸沒死」戴武心中念頭閃過。再沒有比這讓戴武高興的事了，後面的廣播戴武都當作耳旁風。


  「好好開車，我不是殺人狂魔，只要你不惹我，我不會動你的，錢我照給」戴武對著司機說道。顯然是注意到了司機的異常。


  「是……是……」司機乾笑兩聲，笑的比哭的都難看，臉都擰成一坨了。


  司機並沒有想過要報警。一般人面對亡命之徒，首先想的是如何自保。戴武已經對他做出承諾，只要他好好開車，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而且戴武和他無冤無仇，沒有害他的理由。


  戴武經過這一整天的奔波，早就已經是身心疲憊，能堅持到現在也實屬不容易。不知不覺間就有些迷糊，只想什麼都不管，倒頭就睡。


  「小哥！小哥！快醒醒，警察把出市區的高速路口封鎖了，前面正在挨個檢查呢！」司機邀功羨慕的叫道。心想：我都這樣對你好了，你更沒理由害我了。


  戴武有如驚弓之鳥，眼看前面就只有幾輛車，然後就輪到檢查他了。頭腦一下就清醒過來，再無睡意。


  戴武長的太有特點了，只要是聽過廣播，或者有畫像的人，看到戴武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硬闖是不行了，前面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高速路兩邊也都是將近九十度的陡坡，滾下去也是有死無生。回去的話指定被瓮中捉鱉，這該怎麼辦?「就算是在這種危急關頭，戴武也沒有慌亂。


  戴武坐的計程車前面那輛車是個箱貨車，正好把戴武坐的這輛計程車堵了個嚴嚴實實。戴武看著前面的箱貨車，一個點子突然想起。


  「我可以鑽到箱貨下面，拉住底盤，我個頭小，只要緊貼住底盤，就算檢查的人看汽車下面，也未必看的見我。只要過了這個檢查點，去了其他地方，天高任鳥飛！「關鍵時候，戴武的頭腦還是挺管用。


  「師傅，這是三百塊錢，不用找了，前面檢查過不去，我自己回市裡了，在這你也沒法掉頭。」戴武甩給司機錢之後，也不說找零，借著前面大箱貨車的掩護，悄然往後溜去。


  戴武還是留了個心眼。其實他第一下的想法就是鑽到那個箱貨車底下。但一是計程車司機能看到他鑽進去，萬一過檢查點司機出賣他，那可就完蛋了。再一個，戴武怕大箱貨底盤遮不住他，去後邊找個大卡車半掛，鑽下面，只要檢查點的人不是也鑽到卡車下面看，那指定看不見戴武。


  個頭矮，人廋，也是有優勢的。


  戴武往後走了一段，尋了個卡車，裝模作樣打量了一番，然後站在卡車邊，當作要路過，迅速鑽到卡車下面，找了個凹陷的位置，緊緊抓住兩邊鋼棍，兩腳鉤住突出的汽車零件，緊貼車底板。


  「成不成就在此一舉了。」到了這種時候，也就得看老天願不願意讓你活了。就連戴武這無神論者也開始阿彌陀佛起來，求滿天神佛保佑。


  這段不過一百米的路程，在戴武看來是如此遙遠。


  卡車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戴武的心也一點一點緊張起來，抓著鋼棍的兩手已經開始冒汗，額頭也已經濕透。


  「同志你好，請拿出身份證駕駛證」戴武隱約聽到有人詢問的聲音。隨後立即四肢緊身，使勁緊貼車底盤，恨不得擠進車裡。隨後就是武警搜車的響聲，戴武直接呼吸緊閉，連大氣都不敢出。


  「同志你好，身份證還您，路上注意安全。」隨後卡車發動，一路狂飆。戴武也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在防城港市隨意找了個黑旅館，也不用身份證，開了間房，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戴武倒頭就睡。


  這一天的經歷，比別人幾輩子加起來都刺激。戴武其實早就快崩潰了。先見了別人殺人，本就心緒不寧，沒吐都算是不錯了。隨後自己又殺了兩人，最主要的是爸爸出了問題，到現在都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


  戴武這一睡，簡直是昏天黑地，連睡了30多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混混沌沌，不知日月年辰了。


  和旅館要了碗面，戴武囫圇吞棗吃完。隨後躺在床上思索今後該怎麼辦。


  「雖然暫時逃了出來，但以後肯定會被通緝，自己的生活再也沒有光明了。」戴武抱著腦袋，無聲的哭泣，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迷惘。


  「我不能就被抓住，也不能回家，天下哪裡還有我能去的地方？」哭過之後，就是思索。


  人生有很多選擇，每一條路都不一樣，看自己如何選，也看老天如何安排。雖然我們不信神佛，但萬物發展自有其規律。該發生的事是無法避免的，我們應當懷有敬畏之心。當遇到事的時候，軟弱的人被現實打到，從此消沉度日。堅強的人迎難而上，一路飽經磨難，最終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那麼戴武未來的方向在哪裡呢，戴武心中隱約有一點想法。他知道師傅楊凡生練武到了暗勁巔峰，如果再進一步，到達化境，那就是張三丰，孫祿堂這等超一流人物的境界了。


  到了這個境界，中樞神經的反應可以達到極其敏銳的令人吃驚的地步，乃至於「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雖然不能做到刀劍加身不能傷，但是只要有人針對你，潛意識之中自有感應。如果有人要開槍打你，還沒瞄準你的時候，你就能感應到有人惡意針對。在他還沒開槍的時候就能提前躲開。


  功夫達到化境的人，大多是儒雅清秀，目光清朗澄澈，神態慈祥和藹，步履輕盈飄逸，兩眉正中隱隱若有紅光，拳經上叫做「一點靈光吊在眉」，又叫做「光聚天心」。不過，能達到這種境界畢竟太不容易了。在練成暗勁的人中，能最終練成化勁的也不過一百個人中有那麼一兩個吧！也就是說，在所有習武者之中，大概平均每十萬人中不過有四五個人有希望成為真正的化境宗師，但能真的到達這個境界的，百年不出幾人。


  戴武如果能練到化境，只要不作死自己撞槍口，或者被導彈瞄準，天下大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