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聞修道

  戴武撓了撓頭，覺得挺不好意思，他還真是這麼乾的。


  胡琴一見他這幅模樣，知道戴武前面的功夫是白做了，但卻並不生氣，這樣至少說明戴武是個實在的孩子。


  「趕緊起來，你要在地上躺到什麼時候」胡琴一問道。


  「師傅，我真的動不了了，全身無力，剛才那下真的差點砸死我，要不師傅你背我回去？」戴武典型的想偷懶。


  胡琴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戴武無恙，但力乏了卻是真的，隨後也不說什麼，提著戴武的脖子，猶如提著根稻草，向著戴武所在的山洞走去。


  一步兩三丈，傳說中的「縮地成寸」現實版！


  行走時破開空氣的聲音猶如炸彈襲擊，好像空氣炮在前進，「轟隆隆」聲不絕於耳，走過的身後一條真空帶浮現，比飛機起飛的那種氣勢也不逞多讓，就是這起飛的時間太長了點！戴武感覺就像是在坐飛機，就是風太大了，吹的戴武掙不開眼，眼淚直往下流。


  通過胡琴一捏著他脖子的手，戴武感覺不到胡琴一行走時捏著脖子的力道，但速度卻是這麼快，手腳的動作有而若無，實而若虛，全身所傳來的力量忽隱忽現，若有若無，呼吸也好像要停止，但又沒停。


  戴武突然心有所悟，太極拳所說的「用意不用力」就是如此。


  用了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戴武的山洞門口，這時瘸子早就把山雞燉好了。剛才瘸子很早就聽到好像有炸彈襲擊的聲音，由遠及近，他知道這是胡琴一帶著戴武在趕路，也就戴武敢這麼讓胡琴一帶著走，要是給了他，就算不高血壓腦死亡，頭皮也得被風吹下來！


  」胡菩薩，戴武，快來嘗嘗我的手藝」瘸子說道。


  三人吃飯間閑談起來。


  「戴武，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難道要和我一樣住在山裡一輩子？」瘸子問道。


  胡琴一聽他問這個問題，雖然已經感覺到戴武的思想，知道他要說什麼，但還是靜靜的看著。


  「我起初來神農架隱居是被通緝，無處可去，另外也是為了來這裡練武，我想達到化境之後再出山，然後報效國家，光宗耀祖。」戴武沉聲說道，然後看了看胡琴一，因為戴武能不能到化境，全靠胡琴一指點。


  瘸子金三繼續問道：「我知道胡菩薩境界高深，遠不是我能揣度的，如果胡菩薩願意教你，想來你就算不能達到化境，也相去不遠。但是戴武，你出山之後，將要面臨的不是刀劍之類的，而是槍！如果國家要抓你，你怎麼辦？」


  戴武神色暗淡的回答：「其實我很想出山，爸爸當初因為幫我，被踢斷脖子住院，我每次給媽媽打電話，她總是支支吾吾不願說，爸爸的手機也停機了，我早就想去看看爸爸到底如何了，但卻不能，生為子女，我不孝。」


  三人都沉默不語。


  「我保你三年出山，但代價就是你雖然能達到化境，但出山之後必定命不久矣「胡琴一目光穿過戴武，看向虛空，彷彿看到了戴武的未來。隨後心中一嘆，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無法強求。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選擇看你自己」胡琴一給出了選擇。


  「師傅，如果我不急於求成，在山中自己練，多久才能達到化境？」戴武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但以前都無法開口，他知道自己資質不行，能不能到達化境都是未知數。


  「就算有我指點你，也要三十年！」胡琴一的回答讓戴武絕望。


  三十年，父母能不能健在還不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出山，那時候戴武都五十多歲了，就算練到化境宗師，出山之後也是舉目無親！而且自己老婆沒有娶，孩子沒有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這功夫練的還有什麼意義。


  人活一世，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總要有一些意義，不能活成行屍走肉，每天漫無目的，不知路在何方。每個人將死之時，總會回想自己這一生，總要有些精彩，有些遺憾，有些快樂，有些溫情。戴武前二十多年，平平淡淡，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後面這些日子，就要多陪陪父母，多走多看，多一些精彩回憶。


  「我選三年！」戴武的回答鏗鏘有力。


  這時瘸子看戴武的眼光又是一變。瘸子混跡江湖多年，初見戴武之時就覺得戴武志比天高，雖然個子小，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今天見戴武的選擇，再對比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很窩囊，遇事只會躲避，人的一生不求轟轟烈烈，但求問心無愧。老婆小月為救自己而死，但自己卻無力報仇，苟活於這大山之中，就算這樣活十萬年，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出山，就算不能報仇，兔子急了還咬人，也要把仇家咬下一塊肉來。等將來死亡之時，也可以對自己說：我努力過了。


  瘸子心中有了打算，要跟著戴武出山。


  「今天開始，瘸子你在戴武山洞中住，你那茅屋就別回去了，戴武去我山洞中隨我修行」胡琴一的聲音傳來。


  飯後戴武收拾家當，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看了幾眼隱藏自己心靈三年之久的山洞，之後毅然轉身，目光堅定，隨胡琴一而去。


  一路上並不著急趕路，胡琴一在前，戴武在後，踏著白雪，漫步而行。


  「戴武，從今之後你要武和道一起修鍊，道就是養生，練武和修道說簡單點是為了強身健體，說難一些是為了窺視長生不死。」


  「練武是用動的方法來達到這個目標，修道是用靜的方法，兩者並不衝突。動靜結合才是正道。「


  「你住山三年，用你們形意拳的說法是練成了明勁，用修道的說法是煉精化氣，我看你的明勁功夫也算小有成就，你現在內臟堅實，氣血充盈，動的功夫可以暫停，如果再練下去，就是短命鬼。人的潛能並不能無限制的開發，在開發之時要注意養生，要補。追求速度，力量和爆發力，只出不進，肌肉長期處於疲勞狀態，得不到休息，身體扛不住，就會把自己練廢！所以我讓你打坐，接下來你要打通氣脈，百日築基！」


  「氣、精、神、血，是人之根本」


  「血你已經有了，往後就要練氣。丹經中說：氣滿任督自開。人體氣脈通暢，則全身無病，身心愉快。今天之後，你要入室，學會打坐，達到一念不生這一步，把心靜下來，不迷不急，靜靜等候，等到精足氣足神足時，氣脈自然會通。」


  一路上胡琴一嘴就沒停過，對戴武諄諄教導。這也是戴武第一次接觸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