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遺民村,田忌搶柴
然而還未等朱仙明白過來,被稱作西戈的男人就將他系在了背後,跳上一匹通體黑色的駿馬。
朱仙被顛得快暈了,暈過去的前一刻他有點悲催的想著自己這不會是『暈馬』吧!
這一年,奧斯帝國198年,初登王位的奧斯維娜女皇在遠古大陸之上開始了凌厲風行的滅國行動。
一深山茂林,一個由各國遺民傍山建起的遺民村,這裡生活著楚民,齊民,秦民等等,數十戶,百十人口。
山為,帝王山,巍峨高聳,穿入雲端,風景秀麗,為生活於這裡的各帝國的遺民提供了天然的蔬果,肉禽與藥草。
6年前,一個叫西戈的男人將還是嬰兒的朱元璋,及另一個女嬰帶到了這裡。
西戈每日總是借酒澆愁,對於往事不願過多提及,但是從偶爾醉酒時的自言自語,朱仙還是知道了一些事,這個地方叫做遠古大陸,而他是教皇大人仙逝之時,民間出生的第一個嬰兒。
朱仙想了想應該就是他進入遊戲的那一天。
如今遠古大陸雖有數十帝國,但教皇大人永遠只有一位,因神殿坐落於奧斯帝國境內的占城,朱仙本該前往奧斯帝國繼承教皇之位。
可暗地卻遭到了奧斯帝國黑騎的追殺,奧斯維娜女皇不願也不會容忍一個異國之子登上教皇之位來壓制她的皇權,她需要扶持一個聽命與她的傀儡。
每每深夜,西戈總是端一壺酒,抬頭看著明月,與影中之人暢飲。
朱仙每次看到此景都會忍不住吐槽,這西戈一到晚上就成了酒鬼,想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最後西戈總是不耐煩的揮手。
「奧斯維娜那狠毒的女人妄圖一統遠古大陸,已另立教皇大人,你這天脈者還問這些有什麼用?來,來,你與我喝上一杯。」
朱仙無力反駁,既來之,則安之吧!
朱仙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該怎麼退出遊戲呢!
…………
這一天清晨,門外叫囂了一晚上的青蛙,在陽光灑下的一刻一蹬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孩童就此起身,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望了望四周,叫喊了兩聲,卻沒有人答應,估計西戈是打獵去了,西瑤也去了村裡的私塾念書。
這個睡眼朦朧的6歲男孩正是朱仙。
以前西戈叫他朱元璋,不少村名都知曉了他天脈者的身份,直到後來教皇另有其人村名對他指指點點,說他是冒牌的天脈者。
後來西戈乾脆又給起了個西爵的名字,聽起來像是方言里的『洗腳』,自打朱仙會說話時起,強烈抗議並改回了自己原先的名字。
而此期間西戈也曾讓他與西瑤一起念書,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學生,早用不著學習識文斷字,為了找點事打發時間,朱仙承擔了一部分的家務活,諸如砍柴之類。
朱仙來到鍋前,從鍋里拿出一個煮好的紅薯『吧唧』吃了起來。
但見灶前的柴火沒有了,又揣了一個紅薯放在懷裡,背起木架,拿上柴刀出了門。
從門口看去,巍峨的帝王山一眼望不到頂,山腳樹林茂密,不時有鳥類和其他的一些小動物穿梭其間,發出『嚓嚓』的響聲。
在這裡生活了幾年,這般景象,朱仙早已司空見慣,況且山腳的野獸早已被村民屠戮已盡,更沒有什麼可怕,選定了一個地方,朱仙便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來到山腳,尋了一圈,朱仙在一棵竹子前放下背柴的木架,拿起砍刀朝著一個地方使勁砍了下去,一刀下去生生被彈了回來,震得手臂發麻。
朱仙搖了搖頭,暗道還是力氣太小啊!
遊戲中,朱仙不過6歲,個子也矮,但性子卻是倔強,心中有一絲不服,直直的盯著那棵竹子惡狠狠道:「今天非要把你砍了不可。」
說著小嘴一撅,手上比之剛才多了幾分力氣,也不知是這柴刀太鈍,還是力度沒有把握好,那一棵竹子依然直挺挺的立在那兒。
朱仙扔下柴刀撲了過去,想將竹子攔腰折斷,不料手一滑,被壓彎的竹子反彈回來一下打在腦門,頓時就有了一道紅印。
朱仙氣之不過,再次拾起柴刀,一通亂砍,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看著倒在地上的竹子,稚嫩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歡喜,隨後走向了另一顆竹子。
太陽已過正午,朱仙背著一捆超過承重能力的柴火,吃力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嘴裡不時喘著粗氣,低著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連有人走到跟前他都渾然不知。
「喂,將你打的柴火留下。」
一個聲音,帶著幾分霸道,卻是一個小孩說道,看上去7、8歲的樣子,面若豺狼,目露兇惡,身前挎著個小包,身後還跟著幾個同齡的小孩,此時同行的人也是紛紛附和,「我大哥說話,你沒聽見啊!」
朱仙緩緩抬起頭,見是村裡的孩子王田忌以及幾個小跟班,朱仙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權當沒聽見,自顧的向前走去。
田忌原本是齊國人,只是不知他背後是否也是與自己一樣的遊戲玩家!?
朱仙都已麻木了,遺民村多是春秋五霸的遺民。
這遊戲設計者腦洞忒大了,真是很讓人佩服。
「喂,你再走一步試試!」
朱仙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田忌,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有我不叫『喂』!」
「喲呵!」田忌詫異道,對其他幾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將朱仙圍在當中,二話不說上前就搶朱仙的柴火,朱仙哪肯撒手。
田忌氣急敗壞道:「你撒不撒手!」
田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竹條,拿在手裡來回的敲打著,笑道「好,很好,今天我要讓你這冒牌的天脈者嘗嘗竹條的滋味兒。」
朱仙一陣無語,田忌是村裡的孩子王,平時看誰不順眼想揍誰就揍誰,或者有什麼東西看上的,也會使用武力搶過來。
不想今天竟看上了他打的一擔柴火,而且找的還是這麼奇葩的理由。
他可從來沒有以天脈者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