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老爺子

  「從五歲就開始練?那不就是說，你已經練了整整十三年了?」


  「這套拳，有那麼難嗎?」陳浩有些驚疑，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這武學之道的艱辛。


  「這是我家的祖傳拳法，練成之後可開碑裂石，洗經伐髓。即便是先天羸弱之人，練了這套拳后都能變成以一當十的武林高手。那天對付那群小混混，你也看到了這拳法的威力。」


  「我從五歲開始練起，等到十二歲骨骼定型后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入的門。直再到現在，我也只是勉強把整套拳法掌握，還未入了精髓。」陳志勇搖了搖頭，慢慢解釋道。


  「真那麼難?那為何我……只琢磨了一晚上就會了?」陳浩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睜眼說起了瞎話。


  「所以說，你是個練武的奇才!我聽爺爺說過，我陳家的祖上也出現過像你這樣的人，只需一兩天的功夫就能掌握入門，學起拳法來比別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陳志勇盯了盯陳浩，有些羨慕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那你趕緊把剩下的招式都教給我唄?不然浪費了我這一身的天賦可不好。」陳浩厚著臉皮，半開玩笑似地說道。


  「怎麼可能!這是我家的祖傳拳法，即便是在我家也是傳男不傳女的稀罕東西。你看了一眼就學會，已經算是偷師了。放到舊社會，那可是要打斷四肢，挑斷手筋腳筋，廢去武功的!」陳志勇瞪了他一眼，嚇得陳浩急忙縮了縮脖子。


  「有那麼誇張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多規矩。」


  「當然有了!你一個普通人接觸不到這武學圈子，自然不會把它當回事了。偷師，無論是放到過去，還是現在的武學圈子，那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那我學都學了，總不能把我廢了吧?」


  「這點倒是麻煩了……讓我好好想想……」


  往常的陳志勇是一個性子大大咧咧的高三學生，但是遇到了陳浩這件事後，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好像換了一個人。


  只見他端起下巴，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沉思了片刻，最後對著陳浩說道：「我想來想去也實在沒辦法，只能帶你去見我爺爺，讓他定奪了。」


  「你爺爺?」陳浩眉頭一翹，感覺自己想學戚家拳還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


  「對!我親爺爺，也算是我師公，我這身武藝都是他傳授的。至於你偷師的情況，我也拿捏不準，只有見了他老爺子才知道。」


  一陣商量后，陳志勇決定這個周末帶陳浩去見一見他爺爺，陳浩也是欣然答應。


  ……


  這周剩下的兩天上課時間，陳浩也是心不在焉地熬了過去。


  等到周六天還未亮，陳浩和陳志勇一道坐上了從瑞城開往湖山鎮的第一班城鄉巴士。


  這湖山鎮，是距離瑞城市中心三十多公裡外的一處山區小鎮。那裡最出名的不是秀麗的山水，而是一種帶著特有香味的牛肉。


  每一個在瑞城長大的人，一提到湖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裡產出的牛肉。


  這湖山牛肉，除了製作方法獨特以外，最重要的還是牛肉的原材料，來自一種文市地區特有的水田黃牛。


  這種黃牛身上出場的牛肉，肉質緊實，鮮嫩多汁，唯獨只有湖山的水草才能養活它，所以一直得不到大規模推廣養殖。


  近幾年，由於湖山牛肉在城市裡大賣，這種水田黃牛的身價越來越高。但是耕地的減少，這種原本拿來開田犁地的黃牛也開始慢慢越來越沒有人去飼養，直到近幾年被宰殺地都快絕跡了，這才被文市的領導們重新重視了起來，號召本土的農林企業去進行集成化培育(有點扯遠了)。


  「阿勇，還沒到嗎?我腿都快爬斷了!」


  「再堅持一會，翻過這座山，就到我爺爺那了。」


  一條不知名的山路上，陳浩正上氣不接下氣地踩著腳底下帶著青苔的石階。


  台階的兩側是三四層樓那麼高的茂密竹林，一條潺潺的小溪從竹林中穿過，別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覺。


  但是陳浩，卻沒有一點心思去欣賞這樣的美景，因為他已經整整爬了兩個小時山路!

  「我說阿勇，你爺爺有必要住那麼深的山裡面嗎?住在外面的小鎮里，不也是挺好的?」


  「你懂什麼!我家祖上的老宅就在那裡，等我老了以後，估計也會去那裡守著。」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地往台階的深處攀登。即便是強壯如陳志勇，也有點受不了，額頭上開始微微滲出汗珠。陳浩則是咬著牙，緊跟著前面的阿勇，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走丟了!

  等到翻過了最後一個起伏的山頭，一座圍建在竹林溪澗旁的老式閣樓出現在了兩人視線之中。


  「吱呀!」


  陳志勇叫喊著，慢慢推開了閣樓的木門。


  在木門的後方，一處擺有刀槍棍棒兵器架子的空地上，兩個中年模樣的男子正做著阿勇之前擺出的那個古怪姿勢。


  「懶扎衣!」


  陳浩瞳孔一縮，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兩個中年男子的架勢。


  而在兩個男子的正前方，一名發須雪白，面色紅潤的中山裝老者正捧著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茶水，仰躺在一張搖椅之上，眯著雙眼，盯著正在練功的兩人。


  「爺爺!我來看你來了!」


  「哎喲!我的寶貝孫子來了?還帶了一個客人?阿文，阿武，你們先停一停。」見陳志勇帶著陳浩走進來，老者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對著兩個中年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


  那兩個虎背熊腰，眼神銳利的中年人並不應聲，只是點了點頭，恭敬地站到了一旁守候著，看樣子是十分尊重老爺子的安排。


  「阿勇，今個怎麼想起來看爺爺了?這暑假不是還沒到嗎?」


  「爺爺，我主要是想讓你見一見我這個同學的。陳浩，把你學的那幾招耍一耍，讓我爺爺瞧瞧。」陳志勇和老爺子親切地交談了片刻，隨後對著陳浩使了個眼色。


  陳浩點了點頭，放下書包，對著老者一抱拳，「晚輩失禮了!」開始練起了只有Lv0的戚家拳。


  當他擺出懶扎衣的架勢時，無論是在場的老者，還是守在一旁的兩個中年人都齊齊變了臉色。


  「阿勇，這拳法是你教他的?你忘了爺爺當初跟你講的規矩了嗎?」老者眉頭一皺，語氣中帶了點責怪的意思。


  倒是陳志勇依舊笑呵呵，開始一點點解釋起了陳浩這一身拳法招式的來歷。


  「你是說，他看了一眼，回去一晚上自個兒就琢磨出來了?」老者聽完，眼珠子都快瞪炸泡了，反應絲毫不比當時的陳志勇小多少。


  「爺爺，我怎麼可能騙您不是?真的是他自學的，我一招都沒有教過他。我這同學就是個練武的奇才，所有我就把他帶回來，看看您有沒有收他的打算。」陳志勇在一旁撒嬌道。


  「不是爺爺不信你，咱家的拳法你也是練過的，常人想入門沒個三年五載是不可能的。你當年能花三個寒暑假的時間入門，也是爺爺整天里給你全身塗抹秘葯，提前打熬出你的筋骨才練成的。」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隨後眼睛一轉，視線已經落在了陳浩身上。


  「這位小兄弟……」


  「前輩叫我陳浩就是，我是阿勇的同班同學。」


  「陳浩是吧，三百年前倒和我們是一家子……你以前可有練過類似的拳法?」一問到這，老者慈祥的眼神突然鋒利了起來，盯著陳浩有點不自在。


  「爺爺，你就別問了。陳浩他之前就是個書獃子，體育測試門門不及格，更別提練過什麼拳法了。」阿勇在一旁插話道。


  「四體初展，精氣也是剛剛內斂，確實不像練過其它拳術……這樣吧，阿武，你上去試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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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事關主角以後的發展，這幾章介紹戚家拳的篇幅會稍稍長一些，大家別擔心，馬上就會讓你們爽飛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