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冤家路窄
戴古樂這小老頭很是可氣，追過我身邊說了一句，「你得加強鍛煉了，否則怎麼追女孩子呀？」
那時我說話都吃力，只好在心裡罵道:「要你這個老頭子操心？老子還用追女孩子嘛！都是女孩子追我！」
不過說心裡話，葉生寒這體格還真是讓我感到丟臉，可鍛煉是長期的事情、目前我是沒有辦法。
那個女人跑得也很快，以甄玫女的強健身體都不能拉近距離；戴古樂依然邊追邊對著步話機通報位置，即便是這樣我都追不上他。
再跑兩層樓我感覺氣不夠用、只能張著嘴喘，心臟跳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不行，老子得歇一會歇、就算抓不到也不至於玩命呀！
剛喘了幾下，扭頭間看到緩步台上有一對青年男女一臉詫異的望著我。
兩個人都十七八的年紀，男孩一隻手搭在女孩肩上、女孩一隻手在男孩腰間，兩個人就那麼肩並肩的望著我。
瞬間我便明白了，樓梯間幾乎沒有人走、看樣子這對小情人肯定是在這裡親熱呢！
「對不起，打擾了……」我揮揮手，「實在跑不動了，我.……喘口氣就走.……。」
「沒事兒大哥，」男孩笑了笑說:「我們也得喘口氣。」那女孩便在背後掐他，男孩叫著躲閃。
算了，我可不願意當電燈泡，做了幾次深呼吸后我繼續往下走。
女孩在我身後喊:「謝謝大哥哥，你一定能多活幾年的.……！」
這叫什麼話？我要不給你倆讓地方，立刻就得死唄！唉，中國的語言太豐富了，同樣一句話就可以有多種含義……
又下了兩層，前面好像沒有追逐的腳步聲了。怎麼了，進商場里了嗎？
我正猶豫，聽到下面有人大聲說話:「明白了頭兒……在十五層，快……快.……！」
我都跑懵了，抬頭看看這是十四層、便轉身爬上一層出了樓梯間。
我去，商場里全是人、這可怎麼找啊？我漫無目的的順著人流走，忽然看到幾個人從前面跑過、便也跟著追過去。
逛商場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駐足觀望。我隨著東拐西拐的跑出三四十米，聽到前面有人喊:「往西去了.……堵住西面的樓梯間，二組在哪.……你們從北面包抄……！」
我聽出是戴古樂的聲音，便循聲找過去。不愧是老警察，他的動作比我靈活多了，在人群中像條泥鰍一樣鑽來鑽去；跟了不到一分鐘，我就找不到人了。
我只好停下來，墊起腳尖四處掃視，看到不少人都往西南去；我剛要邁步，忽然有一個人擋在我身前。
先前我還以為是行人、便想繞過去，沒想到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始終擋在我身前。
我這才驚覺，抬眼望去見那個人三十四五歲、面相生冷帶著幾分兇惡、一隻左眼是瞎的。
「哎喲！」我腦中猛然一閃，這傢伙不是在菜市街八十三號、被我捅瞎眼睛那個人嗎？
這是意外相遇，還是被人引上了鉤？那時也不容我多想了，大喝一聲，「你要幹什麼？」話出口，右拳早奔他右眼砸過去。
一隻眼早有準備，伸左臂擋開、右手拳反攻過來。奶奶的，什麼蠱術幻術老子不會、打架的技術可是很會。
我當即後撤一步，飛起一腳踢在他小腹上。一隻眼悶哼了一聲，不退反進、碩大的拳頭奔我頭頂砸來。
混蛋！葉生寒的體格太弱了，這要是擱在我以前的體格、一腳不踢倒他才怪！可是這時只能以退為進了。
我剛撤步閃開，一隻眼來一招流星趕月、另一隻拳頭又砸下來。
格鬥講究避實擊虛，他這般硬打硬砸自然被我看不起；當下我左腳橫跨、右腿橫掃過去，重重的踢在他胸腹之間。
這一下很重、踢得一隻眼痛呼了一聲，我剛要收腿卻被他伸手抱住了。
他娘的，這可怎麼辦？我們兩個打起來、周圍站了一圈人看熱鬧，我大聲喊道:「快報警，他是壞人.……是殺人犯！」
「放屁！你才是壞人.……」一隻眼抓著我的腿亂甩，想把我撂倒。
我踉蹌著、雙手一陣亂抓，不知怎麼就抓到一個人肩膀，就勢一用力、抬起左腿踹在一隻眼臉上。
一隻眼挨了這下狠的，立時放脫了我的腿後退了幾步；等他穩住身子，立刻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怒吼一聲向我撲來。
他的面相本就兇惡，再瞎了一隻眼、這時又被我踢出了鼻血，樣子著實可怖。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掉頭就鑽進了人群。
這時候我可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邊跑邊喊:「讓開讓開，殺人了.……快讓開.……！」
我在前面跑等於是給他開路呢！我不時還撞到人，他卻是在人衚衕里奔跑。
奶奶的，虧得逃跑的功夫我在十五六就練得爐火純青、將要被追上我就來個急拐彎；猶是如此，我的左肩還是被他劃了一刀、涼嗖嗖的也不知傷勢如何。
那時我已經沒有方向感了，腦子裡只有`跑`一個字；也不知撞翻了多少人，前面拐彎后突然出現一條人衚衕，所有人都讓到兩旁、留了一條四尺寬的路。
我正納悶呢！忽然看到有一個女人迎面奔來，她穿著黑色長褲、銀灰色上衣，正是王婕妤！
嘿嘿，這真是冤家路窄啊！前面有仇人、後面有……也是仇人，這可怎麼辦。
這時，戴古樂在王婕妤身後大喊:「小葉，攔住她.……！」
我去！老子是腹背受敵，你還讓我攔人？你當我是超人啊！可是兩側都排滿了人，連個缺口都沒有呀！
眼看著就要和王婕妤撞在一起，我靈機一動、猛然轉身張開雙臂往人群上趴去。
只聽`嘭`的一聲，一隻眼和王婕妤在我身後撞在一處。嘿嘿，老子算得准吧？就知道我在中間，你們都看不到對方！
戴古樂、甄玫女和一幫便衣警察追上來，猛聽身後又是嘭的一聲響、緊接著一股煙霧迅速蔓延開來。
圍觀的人群立即騷動起來，紛紛向無煙的地方跑。我也不知道這煙是不是飛煙蠱，也捂著鼻子隨著人流跑。
還好煙霧不多，跑出幾步就沒有煙霧了。我停步掉過頭，大聲喊道:「戴隊，抓住那個一隻眼！他是壞人.……」
話未說完，看到一隻眼拎著短刀從煙霧中跑出來。
靠！我怎麼這樣倒霉？我連忙閉嘴轉身側立，希望他沒有看到我。
但是事與願違，一隻眼直直向我奔來，「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
這時我的體力已經透支了，想跑是跑不動了，況且我知道幫手就在附近也不能跑啊！
面對對方的刀子，我只好虛張聲勢的大喝一聲，「戴隊，快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