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可惜不是你
終於十棒已過,教授大人的手裡金箍棒礽在了地上。新郎儘力保持著他那較好的儀態,對著岳母大人行深度鞠躬禮。
教授大人的眼光依然做不到友善,她就像舊時的大太太般,抬起了她那隻戴著玉鐲的手腕,放行!
出嫁前的道別儀式開始了,攝像師急忙將鏡頭轉向了母女二人,楚雨蘊依依不捨的拉住老媽的手,卻感覺到手心裡一抹冰冷。
「媽,我就要走了,您要照顧好自己,一有時間我就來看您。」
教授大人語塞中,眼眶變紅,對著女兒擺擺手。
「雨陽,替我照顧好媽,媽若是少一根頭髮我為你是問。」
「姐,如果韓於墨敢欺負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剝了他的皮。」
「放心,只有你老姐欺負他的份。」
接親為首的韓家表嫂,長著一張友善的臉,說出來的話也非常動聽:「親家,女兒出嫁你應該高興才對,你不是少了個女兒而是多了個兒子。」
「高興?」性格火辣的姨媽用具有殺傷力的超強眼光呵斥道:「高興?我們怎能高興的起來?我們家雨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嫁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非洲男,你們韓家何德何能撿到了這麼大一個寶?」
韓家表嫂一楞,皮笑肉不笑地接茬:「我們家於墨膚色是重了點,但是五官輪廓卻俊得很,而且黑膚還抗衰呢,等再過個十幾年他還是這個樣。雖然他沒有多少錢,可他會把自己的媳婦當成寶來看。」
「還抗衰?去看看韓家老爺子現在什麼樣?沒錢能做什麼?還不是寸步難行!」
「於墨是個有遠大志向的人,保管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姨媽您就不要跟著操心了。」
「飛黃騰達?與其等到七十歲他飛黃騰達了,還不如我們直接找個飛黃騰達的女婿。」
「自古豪門多恩怨,自古豪門公子多亂情,怕是雨蘊這般纖柔的女孩承受不了這豪門的重量啊。無論多麼華麗的鞋子如果不合自己的腳,那穿著就像美人魚學走路一樣,腳底火燒火燎的多難受啊,我們家於墨才是那雙最合適的鞋子啊。」
竟敢擺出美人魚比喻來?姨媽氣得一時無言以對,只能用怒目和她對視。
楚雨蘊急忙攬住她的肩膀,小聲說道:「姨媽放心,我一定會幸福。」
「死丫頭,踏出這個門你就別人的了,不幸福了可別來娘家哭訴啊。」
不會有這樣一天的,楚雨蘊露出頑皮的笑臉,對著大家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大家給我笑一個好不好,我是去結婚的又不是去刑場?」
陳儀揚悄悄推推教授大人,悄悄給她咬耳朵:「小孔,女兒出嫁一直綳著一張臉也不好,再說也影響你形象啊,這攝像機前的臉可是會留一輩子的。」
笑,儘力笑!孔卉冬只得拉扯臉部表情擠出一抹笑,就連姨媽的笑容也都是怪怪的。
楚雨陽又將一塊口香糖扔進嘴裡,他滿臉壞笑的盯著這個姐夫,非洲鬼,看你還能偽裝多久?
新郎完全不受那十棍的影響,臉上掛著笑,用喜氣洋洋得意洋洋形容再合適不過。
在韓家團隊的起鬨下,新娘被新郎抱起,這個懷抱很溫暖,卻好像又不是楚雨蘊真正需要的。那婚紗的長裙擺跟著垂落下來,正在一步一個階梯的離開了生她養她二十幾年的娘家,這一刻她的心裡盛滿了不舍。
下來了樓,看到那掛滿玫瑰的花車高調的佇立著,就像古代的花轎等待著新娘上轎。
車門被打開,新娘的身體被塞了進去,她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大家都別擔心了,雨蘊是去韓家做女皇的……」
車窗上反射出孔卉冬的身影,望著這輛娶走女兒的婚車神情失落,旁邊的陳儀揚拍打著她的肩膀,告訴她上了花車的新娘即將駛向幸福的彼岸。
楚雨蘊遙開車窗,對著娘家團擺手:「我一定會幸福的。」
蘇蔓婷突發一種不詳的預感,閨蜜的未來會出現問題,羅若蜜的神情則是無比輕鬆,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車輪就像一行極速蝸牛般運轉,遊走於城市的邊緣。一首久遠的情歌如期而至,甜蜜一點點在心頭蔓延,楚雨蘊的眼前出現了朦朧的回憶。
「愛的味道」甜品屋沐浴在漂浮著淡淡霧氣的晨色里,那用黑白相間裝飾起來的色調,正用一種哀傷的眼光望著她。她猛力眨眨眼睛,似乎看到一對散發著甜蜜味道的青年男女拉手走進去……
「雨蘊,我要駕著用奶油和巧克力鑄成的花車來迎娶你,我要讓你做一個甜蜜的小新娘,住在我們甜蜜的小城堡里,甜蜜的過一生。」
接下來,她的視線變得更加寬大,梔子花下的一幕幕,永恆牆上的每字每句,提拉米蘇下的青春時光……
「雨蘊,我們這是在出嫁的路上,開心點,再開心點。」
羅若蜜將車窗關閉,用手去拉扯她的嘴角,立即形成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旁邊的新郎雖然知道新娘在想什麼,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剷除她心裡的那個男人,都已經將她娶回家了還怕她會飛了嗎?
「身上還疼不疼?」
對過去的祭奠完畢,新娘的關注點終於轉移到了新郎的身上,這個傢伙彷彿是鐵打的,挨過十棒還能神采奕奕的背著她走了五層樓梯。
「這才想起關心我啊,還以為你根本就不在意呢?」
「我不一直都沒有顧上問嗎?傷的重不重?」
韓於墨頓時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般,神色痛苦,捂著受傷的胳膊和大腿,叫了起來:「哎呦,渾身的經絡都在疼,你家教授大人真是下了鬼功夫,她那每一棍落下來可都是帶著仇視態度的,也不怕把我打殘了。」
蘇蔓婷興災樂禍的聳聳肩膀:「想娶走人家女兒哪有那麼容易的?疼點好長記性,免得你對我們家雨蘊不好。」
「看來這記性得長一輩子了,哎呦……」
「慢慢熬吧,十年為限,一年十棍。聰明點就孝敬孝敬岳母大人,說不定她這一高興就給你減刑了呢。」
「對,爭取做到減刑,我對岳母大人一定比我親媽都親。」
如果新郎換成江忻辰,教授大人一定不捨得動用家法,只是,可惜不是你!
韓於墨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望著她的新娘,彷彿在說,可是新郎是我,你要處處想著我才公平。
她的神情變得緊緻起來,頓時拉住了他的胳膊:「傷在哪裡了?家裡還有葯嗎?」
新郎趴在她的耳邊,輕輕吐氣:「待會洞房我脫給你看。」
提到「洞房」二字,她的心臟猛然收縮,她為江忻辰守身如玉幾年,難道今晚就要給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