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除夕夜夜難安
貓兒小巷門口張燈結綵，紅艷艷的春聯在燈光下閃著亮光，別看巷子小喜慶一分也不少。
除夕的團圓飯擺滿了餐桌，全都是韓家兄弟愛吃的菜，卻沒有幾樣是楚雨蘊喜歡的，因為韓家無論做什麼菜都是重口味。
真不知道韓家人是如何下咽的，一個個都吃的那麼歡暢，她每吃一口菜都要喝一口水。
韓於墨啃著羊脂球老媽蒸的超大饅頭，一幅吃的很香的樣子，在他的心裡不管吃什麼美味，始終都比不上媽媽的味道。
「雨蘊，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邊看春節晚會邊對飲。」
「那我們早點回去。」
每次坐到這個餐桌前，楚雨蘊的胃就像被塞滿一樣，再也容不下任何食物，她拿出了新買的高腳玻璃杯，晶瑩剔透的高檔品入住韓家那破舊的餐桌，簡直就像王子遇到了乞丐。
沒辦法，紅酒搭配的永遠都是高腳杯，她打開了剛買的特級干紅，雖然紅酒對應韓家有點不入流，但是團圓夜不能沒有酒，要喝就喝好的。
「爸，媽，今天是我在韓家度過的第一個除夕，我敬你們一杯，希望你們二老年年有今日，越活越年輕。」
「這話我愛聽，還沒有嘗過紅酒的味道，一定是人家佳釀。」韓父笑著舉起了杯，一直喝白酒的韓父無福消受紅酒的味道，他那張長臉上露出了苦不堪言的表情，但是作為一家之長他還是保持著風度，笑著喝了下去，兒媳婦買的酒必須要給面子。
韓母將頭探了過來，問道：「老頭子，紅酒好喝嗎？」
「紅酒中帶著一種高貴的味道，需要慢慢去品，好喝，不是一般的好喝。兒媳婦都給你端過來了，趕緊喝。」
第一次喝紅酒的韓母看酒杯里色澤，誤以為味道鮮美，便一口氣喝下去一大半，撐的肥臉鼓的就像一隻河豚，什麼怪味道？緊跟著她的眼珠轉了起來。
「老頭子，這就是你所謂的貴族味道？」
「難怪人家雨蘊娘家說我們是小市民，果然是這樣，不懂得欣賞高雅的東西！」
「你個死老頭，你懂得高雅嗎？我看你就是一個披著高雅外衣的土老帽！」
「那也你這個披著土老帽外衣的土老帽要好，最起碼我懂得欣賞。」
大寶看到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同樣以為是好喝的飲料，「喵嗚」一聲跳到桌子上，伸出了小紅舌頭去舔。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出人意料，這個小東西被嗆的再次跳了起來，而且還變成了一隻手舞足蹈的醉貓。打翻了杯中酒不說，那濕漉漉的貓尾巴還從楚雨蘊的臉上一掃而過，還在她漂亮的毛衣上留下了一道骯髒的貓爪痕。
這一幕有點委屈，想哭，並不只是大寶的隨意踐踏，而是不領情的羊脂球婆婆，但考慮到這是婚後第一年的年夜飯，她只有極力忍著。
她是多麼的懷念楚家的年夜飯，每年她們都是和羅菲拉母女一起合桌享用，那些美味佳肴和歡歌笑語一直都記憶猶新，那一天的羅若蜜被老媽餵了安神葯，會短時間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還會給她們表演歌舞。
韓於墨急忙給她拿來毛巾擦拭：「對不起雨蘊，明天我為你買件新毛衣。」
羊脂球婆婆非但不說一句好話，而是直接質問兒媳婦：「雨蘊啊，你瞧瞧你買的這是什麼洋玩意？連大寶喝了都難受？」
韓於白實在看不慣老媽的所作所為，如果他將來有幸娶到唐駿婭，絕對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婆婆的委屈。
「媽，嫂子完全可以買一瓶十幾元的甜酒打發您，雖然她知道您體會不到這瓶貴重干紅的意義，但是她依然買了過來，為的不就是尊重您重視您嗎？可是您卻一點也不領情，您這樣的婆婆誰會喜歡啊？」
「媽，過年怎麼能沒有酒？這酒三百多一瓶呢，是雨蘊的一片心意，您就是喝不慣也要心領。」
聽后韓母差點跳起來，尖銳著嗓子叫道：「什麼？這麼難喝要三百多？三百多要買多少米和面？一點都不會過日子，你這媳婦也太敗家了吧？」
即使韓於墨有多麼的孝順，有多麼的重心往老媽這裡偏，但是面對眾人他還是站在了媳婦一邊。
「媽，您不喜歡喝就不喝，可別說我媳婦敗家，人家自掙自花自力更生，女強人一個！您說，您認識的這些媳婦里，有哪一個能比得上她？」
韓母的嘴巴一撇，食指朝著兒子的額頭點去：「死小子，當著媳婦的面頂撞媽，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媽，您和雨蘊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我如果對她有十分好，那對您就是十二分好，懂了吧？」
「才多兩分啊？這麼少？」
面對這個動不動就愛討價還價，又如此刁鑽的婆婆，根本就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截了當最好不過。
於是，楚雨蘊直接回答：「媽，多兩分你嫌少，那我這十分就全部都給你如何？」
貪得無厭的婆婆一定想說，只要你願意我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她這次卻在對面韓父的眼光下變得委婉起來：「雨蘊啊，你婆婆我只是開個玩笑，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能活多久？今後的路還需要你們夫妻倆攜手同進。但是眼下有一個最重大問題，你必須趕緊給我解決了，趕緊給我生一個孫子。我給你們查過了，除夕之夜同房生兒子的幾率大，今晚你們早點回家給我醞釀孫子去。」
這個羊脂球婆婆說話真是直白，說得楚雨蘊臉都紅了，尤其還當著純情小叔子韓於白的面。
果然韓於白的臉迅速紅了，他裝手機信號不好的樣子，一連叫了好幾聲駿婭。
韓父噴出了一口煙霧，斜著眼睛瞪了她一眼，以一家之長的身份說道：「老婆子，生男生女都一樣，不要存在什麼歧視心理。你當初不是還想要個女兒，結果老天給了你兩個兒子，你還一直叨叨著為什麼不賜給你個女兒？」
「我那是怕老了沒人疼，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兒子都是那麼的孝順，尤其是我們家於墨，那可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啊。」
「只要你對兒媳婦好，兒媳婦也一樣是你的貼心小棉襖，是吧雨蘊？」
明知道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楚雨蘊還是以書香門第的優雅姿態點頭，同時她也給韓於墨發出了「蚊子功」，趕緊吃，吃完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