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記憶的死角

  寡不敵眾之下韓母戰敗，她的肥臉抽抽了幾下后，說出了一句：「我可以廢除兒媳婦跪地奉茶這個規矩，但是楚家的棒打女婿家法也要給我廢除！」


  教授大人向來說一不二，既然說過楚家家法十年為限，那她絕對不會改變主意，所以楚雨蘊選擇保持沉默，做不到的事情說了她不想白許。


  韓於墨的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對於楚家家法他從未有過任何怨言，沒有這樣的魄力又怎麼能娶到教授大人的女兒？


  「媽，楚家家法和韓家規矩完全是兩個概念，本來岳母就不看好我，因為我不夠好，不夠優秀，不夠有錢，所以岳母才為我量身定做這個家法，待期限到了家法自然廢除。我心甘情願答應岳母實施家法，身為一個男人挨幾棒算什麼？我挨的痛痛快快，媽，您就不要管這麼多了。」


  「不行！我的兒子從小到大我都捨不得碰一下，憑什麼讓別人打？」


  「媽，您是不知道啊，我那岳母大人打起人來，那簡直就是花拳繡腿，打在身上就像是在按摩，我巴不得她能多打我幾棒呢！」


  「我看她是巴不得打死你，讓他女兒好另嫁個金龜婿！」


  「媽，岳母大人是個要面子的人，她的話既已經放出就不好收場，所以她打我真的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我不相信，是你故意說出來安慰我的。」


  「是真的媽，我昨天就去了楚家，您看看您兒子身上有傷嗎？」


  韓於墨脫掉外套掀起毛衣預要展示給老媽看，韓母這才相信了，但是她的面子還沒有挽回來，依然裝作生氣的樣子。


  「不要生氣了媽，生氣就不漂亮了，一會讓雨蘊給你化個漂亮妝，而後我們帶您去海鮮樓吃飯，到時候給你吃最大隻的螃蟹和大蝦，保管您一次吃到過癮。」


  「看在今天過年的份上，我就不給你們計較了，否則我會鬧到楚家去，找那個楚家教授評評理！或者，我就把她虐待女婿的事在大學擴散，也好讓那些學生們看看他們所尊敬的教授的真實嘴臉！」


  「好了媽，這兩種方案您可以在自己的想象中實施，實施個痛快好不好？」


  韓母的嘴巴撇城了一條弧線，端起杯子將這杯濃香的鐵觀音喝了下去，看錶情真是回味無窮。旁邊大寶「喵嗚」一聲跳到了她的肩頭，伸出小紅舌舔起了主人的杯底。


  「韓國進口的黑可可，減肥又美容，嫂子快嘗一塊。」陳悠悠遞過手中的巧克力，用一種同情的眼光望著楚雨蘊：「這麼好的媳婦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胖姨真是不知足，不過這都是你自己太順從造成的。你就不該在新婚敬媳婦茶的時候，順從胖姨跪地奉茶！如果你這次再跪了，那以後就會無休止的繼續跪下去，幸好於墨哥心疼媳婦，及時將你維護住……」


  楚雨蘊極力回想新婚奉媳婦茶的場面，當時韓於墨是給了她一個跪地的手勢沒錯，但是她並沒有去下跪，為什麼陳悠悠說她當時跪地奉茶了？

  「等等悠悠，你剛才說什麼？新婚奉媳婦茶的時候你也在場是嗎？」


  「當然了，於墨哥為我娶了新嫂子，我當然要過來看看啊。」


  「可是我當時並沒有跪地啊？」


  「嫂子，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會是忘記了吧？我明明看到你跪地奉茶的，你也不想一下，就胖姨這個性格，如果你當時不跪地奉茶她能放過你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雨蘊的記憶里並沒有跪地奉茶這一幕啊？


  嚼著巧克力的陳悠悠繼續說道：「胖姨當年在自己婆婆身上承受過的虐待，都想在你身上撈回來，敬媳婦茶那天我親耳聽到她說，她為這個家奉獻了二十幾年，現在終於有人來接替她了，她一定要利用好這個機會，把這個媳婦調教成一個做飯做家務樣樣精通的好手。當時我還覺得胖姨的話有道理，直到我現在戀愛了才知道，必須要有對付未來婆婆的殺手鐧，那就是一開始就要樹立自己的威望，讓你上東偏偏上西。嫂子，你明明不會做飯，當時還乖乖的下廚房，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一身油煙味？」


  楚雨蘊的大腦回到了敬媳婦茶的那一天，她記得當時韓母是叫過她來廚房幫忙的，但是還有蘭姨在旁邊煽風點火。她只是進去廚房瞟了一眼，沒有抽油煙機，煙熏火燎的味道她承受不住，於是便搬來了韓於墨這個救兵。


  「悠悠，你在說什麼？我當時只是進去廚房一眼便出來了，哪裡有進去做飯啊？」


  「嫂子，難道你又忘記了？當時我和蘭姨親眼看到你系著圍裙，在煙熏火燎的廚房裡切菜，大寶在旁邊跑來跑去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她的記憶里沒有廚房裡做飯的畫面？

  哄完了老媽的韓於墨走了過來，揚著一張笑臉說道：「雨蘊，趕緊幫媽化個妝逗她開心一下吧。」


  楚雨蘊沒有任何反應，她的思緒根本就沒在他身上，她在拚命回想著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死角？

  「雨蘊，你在想什麼？」


  「於墨，你老實告訴我，敬媳婦茶的那天我究竟有什麼下跪？我究竟有沒有系著圍裙去廚房洗菜切菜？」


  被這個問題問蒙了的韓於墨不知道如何回答，當他看到旁邊的陳悠悠時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他將楚雨蘊拉到了裡屋。


  「雨蘊，你聽我慢慢給你說。」


  這個柔和的聲音就像和風細雨般動聽，緊緊抓住了她的感官神經，他的五官開始在她的眼帘跳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嘴巴上，一張一翕，如同悠揚的口琴。


  「雨蘊，新媳婦給父母跪地奉茶是我們韓家的規矩，我媽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所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媳婦能像當年的她一樣跪地奉茶。如果你不滿足她這個願望，她會很傷心的，所以作為一個好媳婦，你滿足了她這個願望，謝謝。去廚房幫忙是因為媽想和你增進感情，如果你對她置之不理，她會非常傷心。雨蘊，我一直都記得當初對你立下的承諾，就算有一天全世界的女人都做起了苦力，我也不會捨得讓我的女神碰一下掃帚。但是女神畢竟沒有真正生活在九重天，既然女神降臨到了凡塵間，那就避免不了與油鹽醬醋為伍，與繁瑣家務為伴，只有入鄉隨俗，隨遇而安才能過得更快樂。所以，讓你去一次廚房也不為過。」


  楚雨蘊被這段具有感染力的催眠所打動，她茫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