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游到靈魂深處
幸好一雙手拉住了她差點滑落的身體,她緊緊的抓住樓梯扶手,劇烈的喘著氣,將目光轉向這個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養這隻可怕的怪獸?」
並沒有人回答她任何問題,時間處於一片寂靜當中,此刻所映入她眼帘的只是一個屬於男性的下巴,伴隨著一枚亮晶晶的古曼童出現在她的眼帘。
每次看到這隻古曼童她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慌張感,從來不敢去多看,但是這次她的目光卻很專註,眸心的光點集中在這道光環上面。
「雨蘊,不要驚慌,放鬆一點,再放鬆一點。這裡是一片深海,你就是深海中的一條美人魚,你在海水的包圍下自由自在的游著,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惡夢中的那一隻怪獸,只是夢裡存在的景象,在現實的世界中是沒有的。游啊游,我的美人魚,你游泳的樣子真是好看,讓我忍不住想和你一起游。跟著我一起游回卧室吧,這次我會送給你一個美夢,保管讓你一覺到天亮,回味無窮。」
他的聲音柔和又具有號召力,她的雙腿似乎變成了一條魚尾,她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雙臂也開始了滑行。
在這片深海中,她還看到了很多條形狀不一的魚兒,還有和她頭髮一樣的海藻和水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小了,變回到母親的子宮內……
他的聲音又開始了:「雨蘊,先停一停,在你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分岔路口,一條鋪滿了梔子花,另一條點綴著火紅的玫瑰,你準備游向那一方?」
楚雨蘊機械般的回答:「梔子花。」
「為什麼?」
「因為我這一生只愛梔子花。」
「你可以試著去選擇玫瑰,玫瑰帶給你的不只是馨香,還會是一種無法替代的愛。」
「不,這一生除了梔子花我什麼花也不愛。」
「雨蘊,記得我說過嗎?我會為你種下一個玫瑰園,雖然這個夢想暫時被我媽破壞了,但是我還是要繼續為你種,因為我喜歡看你站在那片燃燒的火紅中,看著你臉頰被映紅的樣子,一定好美。」
她的神情就像在夢遊,沒有表情的回答:「好,我選擇玫瑰。」
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拉起了「美人魚」那夢遊中的身體:「我的美人魚,跟著我一起游,游向我們的玫瑰園,我要帶你去看那一片火紅。」
楚雨蘊乖乖的點了點頭,跟著他上了樓,樓梯上的紅燈籠就像一個個火球照射著整個客廳。
這一覺她果然睡得很安穩,她驚奇的夢到聽雨軒那被羊脂球婆婆種下的菜園,在魔法棒的點擊下,竟然變成了一片絢麗的玫瑰園,紅的就像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愛。
第一次她夢裡的男主角變了,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江忻辰,而是換成了聽雨軒的男主人韓於墨。雖然早已經是夫妻,但是她並不想夢到他,因為玫瑰雖美,卻不是她最需要的。
枕邊人已經醒來很久,在這十幾分鐘內他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孜孜不倦的望著女主人,觀察著她嘴角的變化。
「雨蘊,看你神情這麼放鬆,是不是做了一個美夢啊?」
「我夢到了滿園玫瑰,將聽雨軒映照的一片火紅,因為花香太濃烈,我一時承受不住便不停的咳嗽著,幸好你為我端來了水。」
「雨蘊,你不喜歡玫瑰嗎?你還記得我們的玫瑰婚禮嗎?玫瑰對我們而言代表著一生一世的承諾。」
「沒有不喜歡,只是感覺玫瑰太艷麗了,不適合我。」
「那你適合什麼?梔子花嗎?你不覺得梔子花對你來說已經太遙遠了嗎?」
女主人被這句話問住,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男主人卻大度的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離梔子花開的季節還遠,但是玫瑰卻是一年四季都會有,即使不是玫瑰季節,卻也一直都是花店裡的主打花。雨蘊,忽然我特別的想送給你玫瑰,不如今晚我們吃燭光晚餐如何?」
身邊的這個男人臉上雖然含笑,但卻讓她越來越害怕,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可怕的事情?短時間內,她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心情和他享受燭光晚餐了。
「雨蘊,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惡夢中的情景,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惡夢?」
「既然是惡夢就不要想了,記著美夢才會變得開心。」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麼樣的惡夢?」
「我不想知道有關惡夢的內容,因為我不想你在回顧一遍。」
「沒關係,我願意去回顧。我夢到進去了雜物間,在那裡面看到了一隻可怕的怪獸,它的眼睛是綠色的,耳朵和尾巴就像阿凡達,那雙綠色的眼球就像一對鬼眼。奇怪的是它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不是隔著籠子,它一定會撲上前將我撕咬到骨肉不剩……它的腳掌和爪子不時的抓著鐵籠,發出了「踏踏」「咚咚」的奇怪聲響,這就是你常對我說的幻聽,這原來根本就不是幻聽,你為什麼要騙我?韓於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飼養這隻怪獸嗎?它的目的是做什麼用的?」
韓於墨被這個惡夢逗笑了,說道:「雨蘊,你是不是還沒有走出夢境?哪裡有什麼怪獸啊?」
再回顧一遍的確是讓人揪心,楚雨蘊頓感遍體通寒,她不知所措的抓住了他的手:「這個夢給我的感覺太深刻了,簡直就像真實版的一樣。於墨,你能告訴我雜物間里到底有什麼嗎?」
「雨蘊,你說過會尊重我的秘密,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現在時候還未到。」
「於墨,如果有什麼讓你困擾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作為妻子我願意和你一起分擔,我不希望,萬一有什麼事情我是最後一個知道。」
「謝謝你雨蘊,假如,我只是說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是一個壞人,你會不會恨我?」
「沒有與生俱來的壞人,我只有知道了你壞的原因,才能確定值不值得原諒。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別擔心,我只是做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早餐想吃什麼?」
「我沒有胃口。」
「我帶你出去吃。」
「我真的不想吃,你不是還有早會嗎,快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