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屠宰場
這一片地方,就那麼幾座房子,易封軒都大致查看了一下,確認沒有其他線索之後,方才準備離開這裡。
村子後方有著一條小路,他目前別無選擇,只能順著小路一直走下去。一路上穿過幾片菜地,來到一片玉米地前。
玉米桿齊人高,容易給人安全感,易封軒走入其中,繼續前行著。不多時,他來到玉米地的盡頭,眼前竟然出現一人多高的鐵柵欄。
他透過柵欄往裡看去,貌似是一個農場,裡面很多地方掛著燈泡,光線比起他剛剛經過的那裡可明亮多了。
但如此燈火通明,無疑是在提醒著易封軒,這裡絕對有人生活居住,他可不認為住在這裡的會是什麼友善淳樸的村民。
關掉手電筒,順著柵欄,他緩緩往旁邊挪去,很快,他就聽到異樣的聲音,輕手輕腳的繼續挪動幾步,遠遠看到一個身影,立刻悄無聲息的蹲了下來,眯著眼睛打量那身影。
那是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看穿著像是個村夫,此時正低著頭磨著刀,「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間顯得格外刺耳。
這時,易封軒目光一轉,發現就在這村夫不遠處的門前,還有一個人影安靜的坐在搖椅上。
假如只有一人,他估計就直接上了,兩個的話,那就需要想點辦法了,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裡極有可能不止這兩人。
易封軒左右打量了一圈,然後悄悄順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回到一開始的位置后,他沒有停下來,繼續朝右走去。
就這樣,他繞道這個農場的後方,找到一處低矮的柵欄,悄悄翻了進去。
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長長的木質廠房,剛剛那磨刀的村夫就在廠房正前面,而他現在位於廠房正後方。
廠房後方沒有入口,但在一人多高的位置,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著一個窗口,易封軒扒住窗口,探出腦袋。
還未等他看清廠房裡的情形,刺鼻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他眉頭微動,目光在裡面掃視一圈。
可以看得出,這裡其實是一個屠宰場,曾經屠宰的目標也許是豬牛羊之類的,但現在貌似換成了人類?
一個個鮮血淋漓的人類被掛在裡面,姿勢各異,形狀各異,猶如一串串詭異的吊墜。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生前絕對全部遭受過慘無人道的折磨,死狀都極為凄慘,地面甚至都被鮮血染紅。
可想而知,易封軒如果被正前方那兩人抓住的話,估計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搜集線索,他不得不進去。
確認裡面沒有活人之後,他方才輕輕翻進去。
空氣中嗆鼻的血腥味,腳底下是黏糊糊的血液,易封軒往出口處望去,遠遠還能看到那個正在磨刀的村夫的身影。
但由於那村夫背對著他,他只要不弄出太大動靜,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發現他,於是開始輕手輕腳的在這裡面尋找起來。
屠宰場中間有著許多石台,一個個石台上都靜靜躺著一具具被殘忍剖開的屍體,死狀何止是凄慘二字能夠形容的。
這時,易封軒突然聽到屠宰場外面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神情微動,默默縮在一個角落,藉助旁邊的一個石台遮擋住身形。
一個人影趴在屠宰場的窗口上,掃視了一圈,看到裡面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愣了良久,方才下定決心,然後如同剛剛的易封軒,躡手躡腳從窗口翻了進來。
落地之後,這人掃視一圈,小心翼翼走動幾步,目光隨意一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角落裡居然蹲著一個男子,正靜靜看著她。
這一突然發現嚇的這人身體猛然一抖,差點喊出了聲,連忙捂住嘴,後退幾步。
那個位置有個石台掩護,這人剛剛趴在窗口根本看不到,以為這裡面沒活人,直到下來走動幾步后,方才突然看到,不被嚇尿才怪。
易封軒這時才有機會打量這人,從鼓起的胸部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個女生,帶著黑色帽子與口罩,看不清楚模樣,著裝輕靈簡便。
他打量對方時,對方同樣在打量他,兩人大眼瞪小眼。雙方都沒有偽裝,所以兩人都能很輕鬆分辨出對方是夢徒。
但同樣是夢徒,哪怕是在其他情況下相遇,都不一定能夠和平相處,如今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相遇,情況一時間有些尷尬。
女子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身後的窗口。意思很明顯,她沒有敵意,這就離開,地方拱手相讓。
易封軒搖了搖頭,在女子詫異的眼神中,指了指出口方向。
眼神疑惑的女子目光一轉,正好與一個手持殺豬刀的村夫遠遠的對視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癲狂與殘忍。
想必就是她剛剛被嚇一跳時,不小心發出的叫聲驚動了對方。但身為夢徒的她,就算遇到這種狀況,還是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靜。
女子立刻意識到,這裡有兩個夢徒,假如兩人合作,想必可以比較輕鬆的宰掉這個村夫。
正當她立刻準備與不遠處的易封軒商量合作事宜時,卻發現對方已經十分沒有男子氣概的翻上了窗口準備逃跑,同時臨走前還不忘沖她笑了笑。
女子愣了愣,旋即回頭一瞥,只見那手持屠刀的村夫正神情興奮且癲狂的朝她衝來,更令她驚恐的是,在那村夫後方居然還有兩道人影。
這下她不敢再有分毫猶豫,立刻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從窗口翻過的一瞬間,一把屠刀就重重劈在窗口上,再慢上分毫,恐怕就會遭受重創。
翻過來后,女子發現剛剛那男子就在站在旁邊,靜靜貼著牆壁。
「你……」女子眼中閃過幾分詫異,她不明白這男子明明已經提前跑掉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等著。
「宰掉他們。」易封軒言簡意賅。隨即身體一轉,恰好那個村夫的腦袋從窗口探出,當頭就是勢大力沉的一刀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