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家路窄（1）

  出了門，蕭甜悠用手機搜了一下公司的位置，還好，就在附近，計程車難打，她乾脆一路小跑去了公司。


  進入複試等候區，人事部的人正好叫到她的名字。


  那人將複試的准入牌往她手上一拍說：「再晚來一步，就沒有複試權了。」


  天啦，好險！蕭甜悠對那人道了聲謝，就跌坐在沙發上，平復氣息，調整狀態。


  「蕭甜悠。」


  「到！」隨著蕭甜悠一聲乾脆的報告，人已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終於要進去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跑到門口，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立直身子，大方地踱步到複試者的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的對面，是三位面試官。人事部部長坐在中間，右邊是陽休之，左邊是吳焱。


  蕭甜悠看向他們，大方地回應了一下三人投來的眼光。然後看向說話的部長。


  「你只是個高中生，筆試成績卻這麼好，很難得呀！」


  「我自學能力強。」蕭甜悠裝做得意地說。


  「你不會是做弊了吧？」陽休之不屑地說。


  蕭甜悠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這無憑無據的懷疑，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要求你立馬道歉！」


  「這是合理懷疑，你一個高中生，比人家大學生考得還好，這不合常理。」陽休之說。


  哼，要我向你道歉，下輩子吧！

  「部長你好，咱們這次的筆試，應該還有b卷吧？」蕭甜悠問。


  「有。」部長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特別。


  「那這樣，等咱們面試完，我和這位考官一起做b卷。最後，如果我得分比他高，他就要向我道歉！」蕭甜悠指著陽休之說。


  「那如果我考得比你好呢？」陽休之挑釁。


  「那就不用道歉了。」蕭甜悠輕鬆地說。


  「你！」陽休之氣得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要麼現在道歉，要麼接受挑戰。你選一個？」蕭甜悠快速地說。


  「我接受挑戰。誰怕誰！」陽休之說。


  說完又覺得哪兒不對，難道自己被繞進去了？

  「你應聘的是銷售員，如果要你對咱們公司的銷售改革的話，你怎麼改？」部長很欣賞她的不卑不亢，有意要考考她，看她是愛誇海口還是真有其才。


  蕭甜悠沉默了半分鐘說：「現在的銷售，中間環節太多，層層代理商，既增加了成本，又不利於打擊假貨。」


  部長點了點頭。


  陽休之不屑地說：「不通過代理商，難道我們跑去全國各地銷售？那樣成本不是更高嗎？打擊假貨，那不是工商的事情嗎？」


  蕭甜悠沒理他，繼續說：「如果我們在各個省設一個銷售點，負責去各超市、連鎖店等地方談銷售合同，按照合同，利用現在發達的物流技術，直接將貨送達，再加上網上直銷，咱們就用不了代理了。」


  「恩，是個有主意的人！」部長點了點頭。


  「可我們銷售部不要高中生，我反對錄用她。」陽休之毫不留情地說。


  「老吳，你怎麼看？」部長轉向吳焱。


  「他沒有發言權。」陽休之趨吳焱點頭之際，話還沒出口，搶先說。


  「為什麼？」部長問。


  「我昨晚見他們在一起吃飯，有賄賂之嫌。」陽休之說。


  「吃飯一事是真的？」部長問吳焱。


  「吃飯是真的。」吳焱懶得費口舌。


  蕭甜悠拿出手機，慢慢地對陽休之說：「你也沒有發言權，因為你是公報私仇。」


  「哦！你們認識？」部長看了看陽休之。


  「部長，我不認識她。」陽休之眼睛盯著桌子說。


  蕭甜悠將手機上的圖片放大，只顯示陽休之的頭部，舉到部長的眼前。


  陽休之連忙也湊過來看。


  「這照片！不是刪了嗎？！」


  他伸手就去搶，可蕭甜悠早有防備，收回了手機。


  「看來你們真的私下認識。」部長看了看氣鼓鼓的陽休之，肯定地說。


  「部長，您就一人決定我的去留吧，我保證，實習期間，我的業績在實習生中排第一，如果不是，我的實習工資都不要，走人。」蕭甜悠自信地說。


  「好，我決定，你留下。」部長說。


  「部長爽快人，謝謝！」蕭甜悠站起身，對著部長鞠了一躬，退了出來。


  好險啊！還好有這個惜才的部長，要不我就死定了。


  好你個陽休之，昨晚的事還沒找你算帳呢？今天居然又擋我道。


  西山公司的辦事效率還真高，上午複試完，當場宣布錄用人員，下午，錄用的人員就正試上班了。


  已是中午，蕭甜悠摸了一下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才想起早飯都還沒吃。


  看大家都往一個方向走，她猜那兒肯定是餐廳。跟隨著人流，她果然找到了餐廳。


  哇！好多好吃的呀！泛著油光的紅燒肉、發出香甜味道的糖醋排骨、綠油油的上海青，還有雞湯等等。


  蕭甜悠手裡捏著錢，對服務員說：「我要打這個、這個，恩，還有這個。」


  「多少錢？」蕭甜悠邊將五十元錢遞過去邊問。


  「我們這不收錢，請你刷員工卡好嗎？」飯菜錢一共20元，服務員輸入20，紅色的數字顯示在窗台上的顯示屏上，等著她刷卡。


  「員工卡？」還沒有員工卡的蕭甜悠正在尋找解決方法時，被一個穿著入時的女孩毫不客氣地擠到了一邊。


  嘀——


  女孩將員工卡往那一刷，就去接服務員手裡的不鏽鋼飯盤。嘴裡說著：「不是公司員工，也想來混吃的，臉皮還真厚！」


  「喂，說誰臉皮厚呢？」蕭甜悠向前一步，站到了時髦女的身邊，「我出錢買飯，我怎麼臉皮厚了？」


  「你明知道這兒不收現金，還要服務員打菜，不是想騙吃的嗎？」時髦女眉毛上挑，杏目圓睜，用餐盤的一角在蕭甜悠身上抵了抵，以示輕蔑。


  「我是剛知道不收現金的，我又沒拿走飯，我怎麼就騙吃的了，你倒是說說看。」想在我蕭甜悠面前不清不楚，沒這個可能。


  「我才懶得跟你說，走開——」時髦女嘴裡的『走』字還說得兇巴巴的，到『開』字就細得幾乎聽不見了。而且，眉毛也順溜了，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聲音也好聽了，「你想吃就拿去吧，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