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地方真邪乎(2)
蕭甜悠被停工作后,本是想去問問為什麼的。但一想到星期六就要見到吳焱,就省了這事。
早上七點,吳焱如約而至。
等出了市區,開車輕鬆些了,吳焱才開口問:「甜悠,關於停職,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如果能透露的,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如果不能透露,我問了也白問。」蕭甜悠說。
「聰明!」吳焱笑笑說,「不過,也不是什麼很機密的事,我告訴你吧。」
「洗耳恭聽。」蕭甜悠表面很淡定,其實,她還是很緊張的,她必須留在西山公司啊。
「有人告密,說你通過博文透露公司機密,我和部長看了你的博文,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就想小事化了。」吳焱邊開車邊斷斷續續地說。
「謝謝你們!」
「可是,公司上層有人想小題大作。」吳焱看了一眼蕭甜悠,「你呀,得罪什麼人了嗎?」
得罪人?難道是他?
他一大老爺們,不會那麼記仇吧,她不就是往他臉上潑了點水,至於嗎?
再說,他還嚴重侮辱她了呢?那也算是他活該。
就在這時,吳焱終於看清了跟蹤他們的人。他早就發現有人跟蹤,但一直沒看清是誰。
「甜悠,我大概知道你得罪誰了。」吳焱肯定地說。
「哦?是誰?」
「夏美。」
「她?剛來在餐廳鬧過一點小矛盾,但不至於讓她花那麼大心思來整我吧?」蕭甜悠說。
「想讓你走的人中,最有可能的是有競爭關係的實習生,但是,實習生沒能耐驚動上層。所以排除。」
「恩。」蕭甜悠細心地聽吳焱分析。
「你看,陽休之在跟蹤我們。」吳焱朝反光鏡看了一下說。
蕭甜悠連忙往後看去,幾分鐘后,終於看清了副駕駛座上的陽休之。
「他跟蹤我們,不可能是對我感興趣,那麼,他跟蹤的對象就只有你了。」吳焱說。
「他跟蹤我幹嗎?」蕭甜悠一臉茫然。
「因為關心!」吳焱說,滿臉的自嘲。
「他關心我?別開玩笑了,你還不如說他是追著來罵我的。」蕭甜悠覺得很好笑。
「因為誤會,他確實是想罵你。」吳焱說。
「什麼誤會,就是他心裡黑暗。」蕭甜悠一想到他說過的話,就非常來氣。
「他那是想保護你,就是因為他對你跟別人不同,所以夏美要針對你。」吳焱說。
尼瑪,不會吧?
「夏美喜歡陽休之,而她誤會陽休之喜歡我。我這算是躺著中槍了?」蕭甜悠無奈地說。
「不一定是誤會哦!」吳焱說。
到了療養院,吳焱和蕭甜悠找接待員登記后,熟練地在二樓取了工具就找吳昊去了。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一起來了。
「兒子,你看,我帶誰來了。」見到吳昊,吳焱開心地說。
「爸爸好。」吳昊沖吳焱笑笑,又轉向蕭甜悠,有些害羞地說:「甜甜好。」
兒子的一聲爸爸,險些讓吳焱落下淚來。
多叫幾聲吧,兒子!
三個人一起幹活,吳昊一般不說話,但當蕭甜悠對他說話時,他都會轉過頭開心地看著她。
今天的吳昊,在看見甜悠額頭上的細細汗珠時,關心地說:「你累了吧?」
吳焱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看向兒子。
吳昊又說了一句:「你休息一下吧!」
他居然能說出關心別人的話來了!吳焱的鼻子酸了幾酸,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連忙揮起鋤頭鋤地,以掩飾自己的激動。而腦海中,往事卻幕幕浮現。
自從兒子發病後,他仔細地看過兒子的日記。
兒子由於先天的原因,智商不高,而且與人交往有些困難。
同學們基本都不理他,有些壞學生甚至欺負他。
可是,他的高中同學蕭甜悠卻很照顧他,耐心地和他交流,把他當朋友。
放學后,他們經常一起走路回家。
他這個當爸爸的,經常去馬路上接兒子,每次碰到,蕭甜悠都親切都和他打招呼。
她就是兒子心中的一縷陽光,唯一的一縷!
為了不讓她看輕,兒子努力學習,終於順利畢業。
兒子喜歡這縷陽光,也錯誤地將蕭甜悠的關心當作了喜歡。
高考後,兒子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畢業證,鼓起最大的勇氣,向蕭甜悠表白。
可是,蕭甜悠斷然地拒絕了他,而且說了些絕情的話。
心中唯一的一縷陽光沒了,兒子的世界頓時變得一片黑暗。他發病了,從此不再理人,不再說一句話。
兒子生病後,同學們都來看過他,連平時欺負過他的同學都來看他,向他道歉。
可唯獨,蕭甜悠一次也沒出現過。
他是恨蕭甜悠的!
所以當她以高中生的身份來西山公司報名,別人都不讓她參加考試時,是他,堅持要給她機會。
好不容易再見到她,他怎麼能輕易放她走呢?
所以當那晚他約她去吃飯時,他往她的酒里下了葯,而她渾然不知。
當他準備帶走她時,陽休之卻插了一手,先他一步帶走了她。
後來,他準備再找機會下手。
可是,她卻來找他了,說要來看兒子。
她才來了兩次,兒子就開口叫爸爸和甜甜了。
今天她來第三次,兒子就說出了關心人的話。
吳焱不停地挖著地,大顆大顆的汗滴進土裡。兒子的變化讓他開心,可當時對蕭甜悠的下手又讓他無地自容。
「謝謝你的關心!吳昊。」蕭甜悠還在和吳昊交流,「那你累不累?」
吳昊搖了搖頭,又揮起了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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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休之回到前台時,剛好換了個接待員。
也好,這問起來就方便多了。
「請問你們這山莊里都住了些什麼人?」陽休之直接問。
「我們這收治一些精神疾病犯者。」接待員說。
「哦,是這樣。」陽休之停了一會又問:「那我剛才看見吳焱和蕭甜悠也來了這?他們也有病嗎?」
「吳焱是病人吳昊的爸爸,蕭甜悠是吳昊的同學,他們是來看他,幫助治療的。」接待員說。
原來是這樣。
可是,當初吳焱為什麼要對她下藥呢?
陽休之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管,趨著還沒被發現,先趕緊回家吧。
以為自己還沒被發現的陽休之,叫來計程車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