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魚和熊掌
老鬼有這麼多的怨言，老三其實是很理解的。畢竟這事兒，確實是老鬼承擔了更多的風險，所以面對老鬼這樣的抱怨，老三是不敢還嘴的。只能任由老鬼發泄，直到他平靜下來。
「這地方看起來還不錯，只不過你只能長時間的一個人待在這裡，說起來其實應該是挺難受的。」深夜，劍齒虎來到了小梅所在的民宅里。這是小梅離開茶樓之後，劍齒虎第一次見到小梅。
「我這是在執行任務，又不是在享受生活，所以這些都不重要。你今天了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什麼事，或者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你應該是不會親自來找我的。」
「你什麼時候又開始這麼見外了？難道作為戰友，我沒有什麼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以你現在的處境，應該是沒有時間找我閑聊的。每天遇到的事情，都足夠你焦頭爛額了，哪還有可能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啊！」
「這你就說錯了，正是因為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才想要來找你談談啊！除了你，我現在是跟誰都不可能無所顧忌的談話啊！」
「也是，作為一個卧底，除了我，你現在跟誰都不可能說實話。不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所以你今天來，就是想跟我談談心，好讓自己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嗎？」
「好像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壞人了。說起來，雖然我現在確實是在執行任務，不過事實上，倒更像是真的在當一個壞人。」
「只有把自己隱藏起來，讓大家都把你當成一個壞人，你的任務才有最大的可能性成功。所以你現在有這樣的想法，恰恰能夠說明你現在的任務進行得不錯，至少目前沒有人懷疑你。雖然你現在的敵人很多，不過他們以你為敵，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是你作為一位『壞人』的實力。」
「說得很好，看來你每天做的事不僅是當一個聯絡員，還對形勢做了很透側的分析。很好，這樣以後我有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事情，就可以向你請教了。」
「我看就不用以後了吧，今天你應該就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想向我請教。其實我一開始就不相信，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談心的。說吧，究竟什麼事？」其實從劍齒虎進門開始，從劍齒虎的神情里，小梅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難道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你可以照一照鏡子，看看你的煩惱是不是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恩，我想應該不用照鏡子了，從你的眼睛里，我就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憂愁。好吧，我說實話，我今天來找你，確實是有一件解決不了的事情。這事兒說起來跟任務有關，不過也無關。對於我來說，很難抉擇，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是需要你的幫助，並不是需要上面的幫助，這一點兒我必須要重點說一下。」
小梅撅了噘嘴，似乎她已經知道是什麼樣的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不過我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和你曾經交給我的一封信有關係。」
「不得不說，你的判斷很準確，確實是跟那封信有關，所以你也應該懂得這事只能是你幫我而不是上面幫我的原因。」
「說吧，究竟是怎麼樣一回事，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不過我還是會儘力而為的。」
「你知道的，這邊的警方從很早以前就盯上了我。原本這是一件很正常，很簡單，很容易解決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用擔心。不過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讓這件事對我來說變得很複雜。」
「這個人叫做希蕊，是你一直深愛的人，對吧？本來你是想儘快結束任務，然後將真相告訴她，你們就可以過上幸福的日子了。不過沒想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任務沒結束，希蕊反而還捲入了這件事情之中。」
劍齒虎有些愕然，他不知道小梅怎麼會知道這些。「你說的很對，不過……」
「不過，我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劍齒虎點點頭。
「雨墨曾經跟我說過，你有一個警察女友。那時候，雨墨以為你腳踏兩條船，所以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我。那個時候，我以為你一直都在和她有著聯繫。我第一反應，就是擔心這會影響到你執行任務。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你一直都是想和她斷聯繫的，你知道這樣既是為她好，也是為你自己好。不過事實上呢，天不遂人願。她偏偏接受到了任務，任務就是調查你。所以呢，你對這件事情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所以你想了一個辦法，想利用雨墨讓她知難而退，不過，還是沒能成功。」
「這些，應該是雨墨告訴你的吧！」
「不過你放心，這些只有我知道，我並沒有將這個當做情報告訴武剛助理。因為我知道，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沒能處理好。但是沒關係，我還是不會告訴上邊的，我相信你雖然現在沒有處理好，但是總有一天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她現在知道我是一個壞人，而她自己是一名警察，所以她現在很糾結。一方面要和同事一起調查我，另一方面卻又不想看到我作為一個壞人被抓到，所以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每天都過得很辛苦。」
「而你和她一樣，一樣過得很辛苦。雖然你是一個好人，但是你沒有辦法吧真相告訴她，也不能讓別人告訴她真相。你想讓她就這樣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就算是恨你也罷，至少比現在這樣好，然而卻是那麼的難以實現。」
「其實我明白她現在是想要再給我一些機會，想要拯救我，將我從深淵之中拯救出來。如果我真是一個壞人，這個時候倒是可以順了他的心意，可事實上，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得當一個她心裡的壞人。」
「作為女人，我能理解她，為了自己的愛人，願意付出一切。作為戰友，我也能理解你，為了國家，甘願捨棄自己的幸福。不過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