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撥雲見日
從方恆手中要了化驗報告之後,方元和王亞茹約好在兩人曾經見面的零點酒吧相見。
來到酒吧之後方元也不懂什麼,只是上次聽王亞茹說了一種酒的名字叫軒尼詩,乾脆也要了一杯,開始在高腳椅上翻看起了化驗報告,邊看邊等王亞茹。
沒過多久王亞茹進入酒吧,坐在了方元跟前。
「什麼事?」剛坐下的王亞茹乾脆直白。
方元將化驗報告遞給了王亞茹,示意她看一下,王亞茹有些奇怪的盯著方元手中的化驗報告,見方元沒有說話,只是一副凝重的樣子,接過來之後細細的看起來。
此時方元撓撓頭,因為那報告他看了一大頓,什麼都沒看明白,大學白上了,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大學學的是生物,不是化學,所以看不懂也正常。
王亞茹看完之後,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有一絲的驚奇,看了方元一眼說道:「這報告你怎麼得來的?」
方元一五一十將詳細經過說給了王亞茹聽。
王亞茹的臉上又閃過一絲凝重。
「這水的檢驗報告,我十分的熟悉,有些我們集團的廢水有些相似。」王亞茹解釋道。
這下輪到了方元滿臉的疑惑。
王亞茹開始向方元解釋,以為近些年王氏集團受到了天元葯業的排擠,所以很多藥品生產線都已經開始虧損,所以王氏集團就關閉了大多數的生產線,如今只有區區幾條還在生產。
但是就是因為這幾條,就讓王氏集團穩住陣腳,因為這幾條生產線生產的葯,秘方只有王亞茹的父親王陽明知道,連研製出這幾種藥物的團隊都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
因為這幾種葯,在國內,王氏集團是壟斷的,沒有可以替代的藥品,這還讓王陽明很是自豪,雖然王氏集團在國內的競爭力已經不在,但是靠著這幾種葯繼續維持,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化驗報告,這水可是需要經過特殊處理的,方法連我都不知道。」王亞茹滿臉的好奇。
方元想著什麼,那工廠肯定不是王氏集團授意,沒有那個必要,那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有人在試著破解你們的這幾種藥品。」方元對著王亞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錢是萬惡之源,對於任何人都是,普通人沒有錢無法過活,修道者沒有錢,在現在這世道也是寸步難行,不似古時,而且現在萬一得罪國家,給你來上一炮,最終還是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所以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出來,顯然那工廠就是有人為了破解王家這幾種暴利的藥物所設。
區區幾種葯就可以養活一個王家在這南中市,甚至是在國內屹立不倒,貪心者,誰不想摻和一腳。
這下方元終於有些明白了,他覺得離那個暗中操縱的人已經越來越近。
王亞茹聽完方元的猜測,也覺得有可能,有些義憤填膺,對方元說道:「當初為了解決這污水的問題,據說我爸和科研團隊忙了好幾個月,現在他們隨隨便便的就進行實驗,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貪婪的人是不會在意你說的這些的。」方元心中想畢,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回去,那幫人三番兩次的想殺自己,以後肯定還會來。
正好自己也不用費腦筋的想是誰這麼做的,他們自己就會找上門來,趕緊回別墅去,免得自己不在,讓他們失望,方元嘴角發出一絲王亞茹不理解的冷笑。
「我要回別墅去了,謝謝你幫我的忙。」方元心中迫不及待的希望能有人來殺他,從沒有如此的渴望過,想在只想回去。
王亞茹見方元說要回去,看見了桌上的一杯酒,笑著說道:「你可還沒付錢呢?算了,我幫你付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方元聽到王亞茹提醒,想著剛才差點直接運起真元就沖了出去,暗道好險,對著王亞茹說道:「對,你趕緊送我回去。」
王亞茹付賬,開法拉利將方元送回了別墅,方元連再見都沒說,就回去了,白了一眼方元的背影,王亞茹就離開了。
方元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那殺手快來,這次一定要留下一個活口,非得問出誰是主使不可。
等人是最無聊的,而且還是等來殺自己的人,乾脆修鍊等人兩不誤,方元在別墅中打坐吐納了起來,現在不敢去後院修鍊飛劍,怕被那孫婧雯看見。
隨著方元吐納鞏固自己引氣中期的修為,漸漸的已經是修鍊了三天。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修真者,難怪難怪。」
一個空洞而沙啞的聲音傳到方元耳中,那聲音如同一個被拉響的破風箱一般。
方元大為吃驚,為了早早的能發現前來刺殺他的人,即使是在修鍊的時候方元也在暗暗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要知道現在方元的聽力格外的好,數次都是因為聽力令自己化險為夷。
今天竟然有人直接來到了自己的別墅中,而且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這不得不讓方元吃驚。
瞬間方元終止了吐納,與那聲音拉開了距離,向聲音的主人看去。
是一位老人,衣著普通,眼窩凹陷的很深,臉上長著些斑,皮膚可能是因為年老的原因,暗淡無光,此時老人正漂浮在半空,離地約二十公分,顯得很神秘。
難怪自己沒有聽到,方元暗想,原來這人是漂浮而來,聽剛才那句話的語氣,應該也是一個修真者,但是似乎不是修道者,但是這離地漂浮是什麼法門嗎?方元自認為現在他做不到,憑空站立,那可是只有煉虛期修者才能做到。
這時那人又開始說話,但是嘴唇並沒有動,像是從腹中發出來的聲音一般:「你在我這別墅中看樣子修鍊的很開心嗎!我得到地址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誰能在我布置的別墅中住下。」
聲音還是很空洞,讓人很不舒服,冷的讓人發毛。
這句話這讓方元震驚,原來這人就是以前這別墅的主人。
方元聯想到了什麼,仔細的朝著老人看去,老人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生機,臉上的斑現在看,是屍斑,老人只怕已經死去多時,原來如此,難怪能夠懸浮在空中,方元立即出言諷刺:「控屍之術,歪門邪道。」
老人身體中又發出「桀桀」的怪笑,說道:「邪道?你師父難道沒教你,萬道皆可成仙嗎?你管我修什麼道?」
方元不去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理會,現在方元就想知道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我想知道,你為誰賣命,竟然能這你這個修者這樣的心甘情願做別人的打手。」
老人發出滿含深意的笑聲,說道:「小子,我告訴你,我這傀儡的本體就是天元葯業的一個教授,因為有些不同意我們的計劃,被我給做成傀儡了,你也是跟天元葯業真有緣分,好幾次破壞我們的計劃了。」
老人說完之後顯然有些微微的怒意。
方元明白了,方村裡的工廠,數次的殺手,這一切都是苗家在幕後指使。
而且恐怕苗家還是雙管齊下,一邊主動研製哪幾種藥品,一邊令苗勇接觸王亞茹,企圖從兩方面下手,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王家的絕密藥品,只是無意中都被自己給撞破,顯然現在苗家對自己恨之入骨。
「苗家!好手段啊!」方元眼中閃過寒光,盯著老人,今天就算是殺不了幕後操縱的人,這具傀儡也必須留下。
老人之所以說這麼多話,沒有出手,也是不清楚方元的實力,他沒想到,在這別墅中的竟然是一個修真者,哪怕是最弱的引氣期修真者也不容易對付,眼下只有用這傀儡試一下這青年的實力,看看師承何處,若是名門大派,那是得罪不起。
方元想起母親可能是因為那廢水而去世,就怒火燒胸,但是現在必須冷靜,下山之後這是他第一次遇上修真者,而且還是一種控屍的歪門邪道,他不知道自己實力如何,已經小心戒備。
方元出言諷刺:「沒想到,一個修真者竟然會為了錢,為一個普通人賣命,我真是高看你了。」
老人發出冷笑,說道:「當你因為錢,修鍊不得寸進的時候,你就知道錢的好處了,再說我可不是為他賣命,他想死我隨時的可是送他上路,年輕人你記住,命不值錢,錢值錢,這才是最真實的。」
「廢話少說,看招吧。」
方元有心試探,並沒有使出飛劍操縱之術,而是念頭一閃,將青鋒劍握在手中,瞬間向空中漂浮的老人刺了過去,泛著金光的青鋒劍眨眼之間刺向了老人的咽喉。
老人並不躲閃,隨著青鋒劍刺中,火星四濺,在方元用力之後,青鋒劍只刺入半指不得寸進。
方元震驚,趕緊後撤幾步,沒想到,這傀儡被煉的如此堅硬。
老人心中也是震驚,他隱約的感覺到這金色的劍,劍尖一股庚金之氣,顯然不是這個實力的小子能夠煉製出來的。
這庚金之氣太過厲害,竟然刺入了半指,要知道這傀儡雖然是最低等的銅屍,但也是極為堅硬,全身皮膚如同純銅鍛造一般。
老人按捺下心中的震驚,試探方元:「好小子,飛劍不錯,不知你師承哪裡?」
方元也知道對面這老頭有心試探自己,真以為自己看不出來。
並不搭話,提劍又朝著那銅屍攻去。
老人心中暗道:這小子還不傻。
控制著銅屍,沖著方元迎了過來。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來,青鋒劍沒有半點損傷,但是銅屍身上卻被方元刺得千瘡百孔,二人都在試探。
方元最後得知這銅屍只不過是比較堅硬罷了,也不能施放什麼法門,而且動作遲緩,對付普通人還行,對付自己就稍顯不夠看。
老人得知,這方元就算有師承,得了飛劍,但是竟然連引氣期最簡單的飛劍操縱法門都不會,讓他大喜,殺了方元,得了這飛劍,也算是多了個保命的東西。
既然幕後真兇已經知道,也試探出了銅屍的威力,就沒有必要在耗下去了,不過為了迷惑這幕後之人,飛劍操縱之術還是要留一手的。
方元出劍,更加的大開大合起來,比之前果斷了許多,殺伐之氣自然的從周身散發而出。
銅屍揮拳向自己打來之時,方元側身躲過,青鋒劍瞬間將銅屍的胳膊切下,躲過另一拳,又瞬間將另一胳膊切下,而後就是兩腿,幾招之間就將銅屍切成了人棍。
方元暗自皺眉,如果不將這銅屍切成人棍,這幕後的操縱之人只會不斷的操縱銅屍發起攻擊,現在將你四肢全部切去,看你還怎麼動。
老人心中驚訝,隨即惡狠狠說道:「好小子,鬼點子不少,今天如果不是你那飛劍,定然將你大卸八塊。」
方元只是聽師父提起過控屍之術,但是卻不知這控屍之術的原理,現在那銅屍也不能動彈,只留下這老人的聲音很是煩人,聲音又難聽,還一直叨叨。
老人看到方元手中的飛劍如此厲害,眼神中充滿貪婪之色,如此輕鬆的就能切斷銅屍的胳膊,心中更加渴望得到這把飛劍,今天雖然沒有將方元格殺,但是知道了方元是個連飛劍都不會操縱的小子,心中升起輕視之意:「小子,我知道你會來,我在天元葯業大樓等你。」
老人說完,漂浮在空中的人棍掉落了下來,發出輕微的響聲,顯然已經不再受老人操縱,別墅又重新恢復了寧靜。
方元見老人退走後,搜索了一下銅屍,並沒有發現什麼,又用飛劍刺了刺銅屍,感慨這經過靈氣煉製之後的銅屍竟然能如此的堅硬。
將銅屍收起之後,來到了北郊電廠將其焚化,也算是為了讓老人死後屍體不再受人驅使,口中往生咒默念。
天元葯業大樓。
「道長怎麼樣了?」一個中年男子恭敬的站在一老者旁說道。
老人瞟了一眼眼前的兩人,心中暗道:父子兩人都是廢物,解決了這小子之後,接下來就是換掉這天元葯業的主子。不過還是淡然的說道:「失敗了,那小子已經知道此地,怕是不久就會過來了。」
這下老人眼前的兩人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問老人怎麼辦。
老人出口教訓:「慌什麼,老夫自然讓他來了之後,有去無回,只是一個引氣中期的毛孩而已,學了幾年道又有什麼用。」
聽老者說完之後,眼前的兩人這才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