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咒術者
「那麼接下來,跳過一些不必要的地方,我們就開始講魔法三要素好了,」德馬斯翻了翻他那本厚重的書,看樣子是直接跳到了其中的某一個章節,「你知道是哪三要素嗎?」
「少廢話你趕緊講。」夜落塵幽怨地說道。
「你配合一點能死啊!」德馬斯大聲地嚷著,「聽好了,俗話說的魔法三要素,也就是足夠的魔法力、特定的魔法頻率以及合適的施法環境。」
「另外兩個我都能理解,那個特定的魔法頻率指的又是什麼?」
德馬斯清了清嗓子,眯著眼睛逐字讀出書中的內容,「還以最形象的青魔法來舉例,首先,每一種魔法都有自己的頻率,並且每一個種類的魔法頻率都各不相同。比如,火系的魔法就需要施法者擁有很龐大的魔法力,火系魔法的原理一般是令物質釋放內能,從而達到燃燒的效果,因此火系魔法本身的頻率極高。」
「那頻率不同又會怎麼樣?」
「就比如一個魔法師和魔法學徒所施放的火球,從外表上看來可能是一樣的發光發熱,但是魔法師所施放的火球會比魔法學徒所施放的頻率更高,內能也釋放地更徹底,於是火球的溫度也會遠遠地超過魔法學徒所施法的火球。」
「原來如此!」夜落塵又是一個原來如此進行了感嘆,魔法這門學問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繁瑣。
「再比如之前我們有提到過的土系魔法,這一頻率更加的特殊,它能夠改變物質的結構組成,眾所周知碳和鑽石之間的區別僅僅只是兩者的分子排列不同而已,所以這一行為有了極高的魔法力和控制力的要求。」
「是,我了解了,到下一個吧。」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功利?」德馬斯給夜落塵一個白眼。
「不,我只是覺得這麼一直聽下去會有些無聊而已。」
「臭小子!」德馬斯把手中的書合了起來,狠狠地向夜落塵丟了過去,「我去吃早餐,你給我留在這裡自習!」
「自習……真是個讓人懷念的辭彙啊。」夜落塵目送著德馬斯離開了地下室,一人捧著那本暗黑色的厚重書本翻看起來。
地下室中看不到太陽東升西落,所以對於時間也沒有很好的感受,一直到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你回來啦。」夜落塵招呼道。
「哦!有了!那傢伙果然是把賢者之石藏在這種地方啊!」與夜落塵的設想不同,來人居然不是德馬斯,而是一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的艷妝女子,外表看上去在二十五歲左右,皮膚白皙,在照明術的照射下居然反射出異樣的光芒,身後的黑色披風時而揚起,彷彿一張黑色的羽翼在揮動著。
「你是哪位?」夜落塵警惕地詢問。
「哦,你就是那個差點害死了克拉德的人吧,」說著話,女子直接從上方跳躍了下來,披風無風自動居然在上下揮動著,然後女子輕輕地飄落在地面上,給死氣沉沉的地下室帶來了一片艷麗的氣息,「幹得漂亮!」
女子輕柔地撫摸著夜落塵的頭頂,誘惑地舔舐著她那嬌艷的紅唇。
「請問……你到底是哪位?」夜落塵向後撤了半步,與女子拉開了距離。
「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啦,」女子調皮地一吐舌頭,可愛得猶如一隻貓咪一般,「我叫巴托里哦,請記住這個名字!」
「巴……巴托里小姐。」看得出來夜落塵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傢伙。
「果然,中國的美食最讓人受不了了!」德馬斯擦完了嘴,從早餐店鑽了出來。
大約在十二年前,德馬斯受葉千秋的請求,前來照看夜落塵。
不過與其說是照看,還不如說是守望吧,十二年來德馬斯從未在夜落塵的面前出現過。
而原本的回國計劃,卻是因為捨不得中國的美食之故一推再推,一直到了現在。
「我想吃個包子……」一個皮膚白皙的少年唯唯諾諾的向著忙碌的早餐店老闆說了這麼一句。
「哦,幾個?」老闆手上的動作不停,抬頭望了望這個少年,只見這個少年身披破舊的布衣,墨黑色的不知名字元遍布了他的全身,渾身上下幾十處的傷口都已結痂。
「一個……」少年輕聲道。
「有錢嗎?」
少年低下了頭,沉默不語,佇立良久,他緩緩轉過身,正欲離去。
「有的,來10個包子給這位帥哥。」德馬斯將一張藍色紙鈔展開放在桌上。
少年回過頭來,驚奇的望著德馬斯,他似乎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個奇怪的大叔為什麼會幫助自己。
「好,」老闆一把抓過德馬斯桌上的紙鈔,一下子從蒸籠中數出了十個包子來,隨後對著少年輕聲說道,「坐吧。」
少年驅使著他那僵硬的身肢,幾步走到德馬斯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坐了下來。
「喏!」老闆雙手端著盤子,將一盤四散的白色蒸汽上到了少年面前。
「吃吧!」老闆和德馬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笑了笑不再說話。
少年雙手各抓起一個包子,一左一右的開吃了。
「你是咒術者吧?」德馬斯對少年說道。
「啊?」少年一下子愣住,嘴裡的包子只咀嚼到一半,此時他卻極力想要將其直接咽下去,他的身軀向著門口微微轉動,已經隨時準備好要從眼前這個男人面前逃離。
「別緊張,」德馬斯全身上下摸索著不知在找什麼東西,「我是葉千秋的朋友。」
「主人的……?」少年全神貫注的盯著德馬斯的動作,直到德馬斯終於從身上找出了錢包,將一張照片遞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接過來一看,上面正是葉千秋和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人比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大叔要年輕的多,而葉千秋,也正是如此。
「我們已是二十五年前的舊相識了,想當年我還只是個青年藥劑師,這個傢伙到我這裡來取葯,單子上列的葯奇怪的很。」
「你是,德馬斯?」少年獃滯著,叫出了德馬斯的名字。
德馬斯點了點頭。
「主人他,經常說起你!」少年雙手拍在桌子上支撐起自己的身軀,站了起來。
二十年了,被全世界追捕,被拘禁在聖地,被人折磨,拷問,全世界都是敵人,全世界都是陷阱,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德馬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讓他坐下來。
「我叫莫克,」少年咽了咽口水,全世界都不過問他的名字,而他自己,也以葉千秋的咒術者這一身份自居,而如今終於有人問起了他自己都即將要遺忘的姓名,「我哥哥叫羅德,在昨天晚上,他……」
「被教團給抓捕了吧!」德馬斯點起了一支煙,輕輕吸了一口。
「你知道?」
「你還是詳細說說吧。」想必德馬斯對於此事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從主人離開了之後,我們這些咒術者都想盡辦法隱居於人類的生活之中,只可惜,這一手段還是沒有辦法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莫克放下了手中的包子,開始認真的講述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很快,我和哥哥就被聖地給抓到了,他們把我們拘禁,無時不刻的拷問我們主人和賢者之石的下落,雖然每天都過的生不如死,但我們的信念從未消退過。」
德馬斯嘆了一口氣,長達二十年的折磨,這是什麼樣的痛苦和無盡的深淵,他身上綻開的傷口,可能永遠都不能癒合,而他的內心,卻一如往初。
「後來我們終於找到了機會,從聖地逃了出來,我們決定首先要找到少主,於是我們想盡辦法來到了主人的故鄉。」
「你們是偷渡來的嗎?」德馬斯問道,這兩兄弟消失人間二十年,想必是肯定沒有護照這種東西的吧……
「呃……」莫克臉上一下子尷尬了起來,「你知道少主在什麼地方嗎?」
「就在我家裡。」德馬斯笑著回道。
「嗡……」莫克身上墨黑色的長串字元居然開始閃爍起來,墨黑色的光亮從他的皮膚中透露出來。
「少主有危險!」莫克一下子彈了起來,眼裡滿是驚恐。
「這下,我可能就不知道他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