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妙手空空
「啪嗒」
德馬斯的身體從山體中脫落下來,此時他就彷彿一塊分崩離析的碎片,呼風喚雨的稱號級魔法師此時此刻不過一個再脆弱不過的人。
「Assassin三魔神?哼!笑話!」伊米爾的語氣顯得十分憤恨,無論是誰,羞辱教團、羞辱霍恩海姆在他看來必然是罪不可恕的。
教團的九大部門負責人幾乎都是上階魔法使的實力,並且在硬實力上無限接近於稱號級魔法師,在一定程度上伊米爾或許也足夠有蔑視德馬斯的資本與實力。
「咳咳咳咳……」德馬斯此時顯得很不好受,身體軟癱癱地貼在地上,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這一擊,雖未擊殺,但很顯然也已經有效殺傷了德馬斯,伊米爾的拳頭再一次舉了起來,彷彿在昭告天下:德馬斯的生命即將就此抹殺。
「喝!」
破壞拳席捲著半空中的漆黑烏雲,以十分凜冽的氣勢德馬斯的身上砸去,而此時此刻德馬斯的樣子看起來就連抬起頭來瞄一眼都顯得尤為吃力。
「轟!」
漫天煙塵土屑四處飛濺,伊米爾根本沒有那個耐心等一切趨於平靜,手掌一揮,一切都隨風散去。
眼下是一片的深坑廢墟,照理來說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德馬斯的身體會被碾碎成肉渣與血漿,然而這一派畫面此時並沒有映入伊米爾的眼帘。
不好!
多年來十分豐富的戰鬥經驗使得他一下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德馬斯在這之前就已經重傷,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能夠躲開伊米爾的這一記攻擊。
除非,德馬斯的那一副重傷慘象,是裝的。
火焰,如同流行一般從半空中滑過,德馬斯的身體燃燒著刺目的火焰在巴托里的身邊出現,這個魔法巴托里並不陌生,正是德馬斯在這之前不久才剛剛使用過的火魂標記。
巴托里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而德馬斯可不一樣,在火魂標記準備發動的那一剎那,他的攻擊就已經在準備了。
紅蓮武技!
直擊!
在如此貼近的距離下,德馬斯依然在最短的加速距離之內爆發出了最強大的破壞力,一拳直接擊中巴托里的胸口。
雖然巴托里胸前的二兩胸脯十分地引人入勝,但顯然德馬斯對於這些並不避諱,在他看來,巴托里只不過是一個殺害的米拉娜的仇人而已。
「砰!」
巴托里如同被棒球棍甩出全壘打的棒球一般朝空中以一種要登月的態勢飛出去了,德馬斯的速度彷彿根本就沒有受傷一般靈動迅捷,甚至比先前的動作還要更快。
但紅蓮武技的優勢是在爆發力和衝擊力上,恰巧巴托里所喜愛的網狀魔法的韌性實際上最是適合對抗德馬斯所鍾愛的這類魔法。
半空中一張血色巨網漸漸凝結成形,接住了急速飛馳的巴托里,緊接著一個彈身,巴托里又回頭沖了匯去。
此時伊米爾正在從德馬斯的背後衝來,如果巴托里願意付出一點代價正面強攻的話,德馬斯就會嘗到兩頭遇敵被包圍的感受了。
但這個時候德馬斯的速度卻快到讓人出奇,甚至在紅蓮業火的推動下能夠與在疾風神行術增幅下的巨人形態伊米爾持平,很輕鬆地便躲過了巴托里的攻擊。
「你是怎麼做到的?」就連巴托里也不由得要問,因為在這之前她一直都在留意著四處有沒有精神之火,誰知其中居然還是存在漏網之魚。
這讓巴托里多少能夠想通一點,那就是:這一系列的巧合很顯然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火魂標記嗎?就在你身上。」德馬斯不緊不慢地回道。
「我身上?」
「記得那一次攻擊嗎?」前不久德馬斯第一次使用火魂標記的時候有效接近了巴托里於是在爆發火焰的前提下以紅蓮武技直接對巴托里進行的傷害。
但很顯然巴托里並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那一幕,因為她所全身戒備的事情和德馬斯完全就不在一個點上,「那一次攻擊?」
「就是火魂標記發動之後的那一次攻擊,我在使用紅蓮武技攻擊你的同時還偷偷放了一朵精神之火在你身上。」德馬斯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彷彿就連自己也在覺得這是一件十分碰運氣的計劃。
「什麼?」
精神之火無形無色,甚至連一丁點的溫度都沒有,這才能夠讓德馬斯準備的這一簇精神之火一直燃燒了許久都沒有熄滅。
而巴托里顯然太過於注意四周的環境,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火魂標記也可以是運動的,也沒有想過這一朵火魂標記實際上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燃燒著。
此時,巴托里急忙催動精神力去檢查自己剛剛受到德馬斯攻擊的位置有沒有被留下精神之火,雖然同樣沒有水準的賭運氣的事情德馬斯只會做一次,但巴托里卻還是要親自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再被留下精神之火才能感到輕鬆。
而這意念不動不要緊,一動起來巴托里一下子就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對於火焰的感知變得薄弱,甚至連操控火焰的能力彷彿都已經消失了一般不能為她所用。
對了,這個奇妙的感覺是……
火元珠!
火元珠不見了!
「喲,小姐,你好像丟東西了啊?」德馬斯右手捏著火元珠細繩上的一端來回甩動著,彷彿是在像巴托里炫耀,細繩已經斷開,顯然剛剛德馬斯是直接將其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火元珠!你!」火元珠是巴托里用來對付德馬斯的最大籌碼,而此時此刻這個最大的籌碼已經到對方的手上去了。
德馬斯之前在伊米爾的破壞拳攻擊之下受傷實際上是十分必要的,他需要受傷這個假象讓巴托里乃至於不滅金剛都放鬆警惕,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可乘之機。
德馬斯臉上的笑意更勝,之前以身體接下伊米爾一拳彷彿那一切都是假的一樣,「妙手空空,見笑見笑。」
在中國待得久了,如今德馬斯也已經學會了謙虛的這一套,但此時他說起來卻還是那麼地飛揚跋扈、不可一世。